白家,白相府。
白家大房的太太得知街上發(fā)生的事情之后,把女兒白穆瑤好一頓訓(xùn)斥。
白穆瑤委屈道,“不就是個慕容禾嗎,至于你們一個個都怕成這樣嗎?連太后也……”
“我的祖宗,這話可不是你能亂說的。”聽了白穆瑤的話,陳氏趕緊上前捂著她的嘴,“以后可不能再說了,隔墻有耳?!?p> 白穆瑤賭氣,我不怕,不知道你們在怕什么,真是不知所謂。
還真是不知者無畏。又不能解釋,勸說又不聽,這該如何是好?陳氏無比擔(dān)憂,這樣的性子,在那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怕是沒幾日好日子。
白大太太陳氏不想自己的女兒入宮,成為那爭權(quán)奪利的棋子,可是胳膊擰不過太后這個大腿。
女兒仗著有太后撐腰,覺得自己是這京城一眾貴女的領(lǐng)袖,她哪里知道這都是虛的。今朝她被眾星捧月,有朝一日只怕會萬劫不復(fù)。
這些話,陳氏對夫君說過,夫君說她一天到晚只知道胡思亂想。
白家已經(jīng)出了一個太后了,太后想要自己的血脈上位,白家想要后世幾代的恩寵和富貴……
陳氏想都不敢想后面的路,也不愿意自己的女兒做一顆棋子??墒菦]辦法,只能急得掉眼淚。
見母親如此,白穆瑤終是不忍心的,“好了,好了,我以后都不瞎說了,都聽母親的還不行嗎?”
陳氏雖心里擔(dān)心不已,面上還是露出了笑臉。
真不知道母親這個膽子,在這尚書府是怎么活到今日的。陳氏也不是吃素的,她不求別的,只想護(hù)住眼前所有的,再多了那是不能。
白穆瑤和陳氏終究是不一樣的。那多人虎視眈眈,她不去爭不去搶,就要被人踩在腳下吃得連骨頭也不剩。
白穆瑤想要的更多,所以才會偷聽到父親和祖父的談話之后,背著眾人做出那驚馬之事。她以為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卻不知道十三皇子幾個人順藤摸瓜,不到半個時辰的功夫就查到了她這里,后面就斷了。
十三皇子幾個人實(shí)在想不通白穆瑤和慕容禾有什么仇怨。若真說有,那也是替慕容嵐和公主出氣,都是些女兒家的事情。十三皇子幾個人遂先按兵不動,早晚得有她苦頭吃的。
慕容侯府松安堂。
慕容禾從宮中回府,剛下馬車就那腿快的人去稟告李氏。慕容禾怕母親擔(dān)心,下了馬車就直奔母親的洛溪院而去,去撲了個空。
慕容禾領(lǐng)著穆子匆匆往雅禾居而去,打算回去換一身衣裳再去看望祖母。行至半路遇到來給信的婆子,讓姑娘回來就往老夫人屋里去。
出去半天,本就擔(dān)心祖母,即使沒有婆子來傳話,慕容禾也是要打算要去看祖母的。一身衣裳在馬車上撞的不像樣子,怕祖母擔(dān)心才想著先去換下來的。
既然和婆子遇上了,只好作罷,跟著婆子往松安堂而去。
剛到松安堂卻見里面已經(jīng)有不少人,而且吵吵鬧鬧的。祖母的病難道不是需要靜養(yǎng)的嗎?慕容禾滿臉狐疑地往里走。
“禾兒你這是怎么了?”見一向衣衫齊整的慕容禾穿著一身皺皺的已付,白二太太佯裝關(guān)心道。
慕容禾眼都沒抬一下,冷冷地,“有老二嬸記掛,我沒事?!?p> 李氏倒是不擔(dān)心女兒,譏誚道,“確實(shí)有勞你二嬸惦記了,你這才半天功夫不在,就要……”
慕容禾眼神示意母親不要說,她都知道,就拉著母親往祖母的起居室走去。
“祖母,你不打緊吧?”慕容禾一靠著床邊坐下,關(guān)切地問道。
老夫人滿臉堆笑,拉著慕容禾的手,“禾兒,多虧有你,祖母沒事。倒是難為你了,宮里的事情祖母都聽說了?!?p> “祖母,太后她們不敢拿我怎么樣的。最多就是驚驚馬什么的,這不孫女全須全尾地回來了?!蹦饺莺坦首鬏p松,“是十三皇子救了我。”
慕容禾說得輕松,聽的一眾人也沒有多少擔(dān)心,似乎早想到如此,就像在說今天天氣很好一樣。
我說的可是十三皇子,祖母你們配合一點(diǎn)好嗎?
老夫人佯裝配合地問道,“怎么會這么巧,十三皇子救了你?”
祖母您就接著裝吧,三弟那腿快嘴也快的家伙一準(zhǔn)兒回來什么都說了。
慕容禾將宮里發(fā)生的事情都詳細(xì)講了一遍,一個字都么有落下。
老夫人和李氏一副有孫女/女兒如此,與有榮焉的表情。
寒暄了一會之后,就說起外面的事情。老夫人一臉的痛心,老二那個不成器的,當(dāng)時就不答應(yīng)他們這門親事,什么親上親,那就是個禍害!
老夫人突然生病了,午飯過后白二太太帶著一眾人來說,自己人證物證俱全,查實(shí)說是李氏當(dāng)家不利,指使人給老夫人下藥,然后栽贓給自己。
好一個顛倒黑白的主兒!
慕容禾和李大太太一人一邊攙扶著老夫人出來,花媽媽早在上手的椅子上鋪好了軟墊。
“母親,您怎么起來了?大夫說您需要靜養(yǎng)?!卑锥锨?,伸出一只手就要扶老夫人,被慕容禾一手撥開了。白二太太識趣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老夫人掃了眾人一眼,看著白二太太,“我還沒死呢,這是要鬧哪樣?”
“回母親的話,我查到是這個丫鬟給的藥,才害得您突發(fā)頭疼病的?!卑锥琶忉專叭俗C物證俱全,請母親處置!”
“好一個人證物證俱全!”老夫人冷笑一聲。
不等白二夫人開口,老夫人吩咐花媽媽讓花管事拿侯府的帖子去請吳太醫(yī)來一趟。花媽媽領(lǐng)命而去。
“母親,早晨不是請醫(yī)生看過了嗎?還給您的頭扎了針,……”白二太太不解,滿臉疑惑,“難道母親的毒還沒解?”
白二太太說完,就意識到不妥,可要往回找補(bǔ)也不可能了。
“早晨大夫什么時候說我是中毒了?”只聽老夫人嚴(yán)厲無比地說道,一雙眼睛犀利地看著白二太太。
白二太太頓時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