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還分等級?她是三等,那丘虹你呢?你是幾等?”溫遙疑惑地看向了身邊的丘虹。
丘虹低著頭支支吾吾了半天,才用極小的聲音說了一句:“奴婢連五等都不算……”
她不敢說出口,就怕溫遙知道以后嫌棄她,不要她伺候了。
“哈哈哈,你在她這長公主府里連五等都不算,可你在本小姐的流觴居里算一等?!闭f著,溫遙走到門前去開了門。
溫遙說的每一個字都敲在了丘虹的心上,她在原地站了許久,也想了很多,直到溫遙喚她,她才后知后覺地跟了上去。
那句話在她的心里造成了多大的影響,除了她自己以外,無人得知。
“水碧是吧?你先在此稍等片刻,本小姐去收拾一下。”說罷,溫遙又把那婢女關(guān)在了門外。
“小姐,您……您有什么好收拾的呀?您都沒有什么衣服和首飾啊?!鼻鸷鐡狭藫项^,不解地問道。
怎么會沒有?溫遙來長公主府的時候可是帶了包袱的,都是從鄔山寨帶下來的衣服和首飾。
若是她沒有記錯,剛進(jìn)門的時候有個婢女把她手里的包袱拿走了,事后卻并沒有還給她!
哼,今天的晚宴,便是她溫遙在長公主府演的第一場戲!
“你且好好瞧著就是了,記住我說的話,待會兒去了晚宴上,盡量少說話,乖乖地站在一邊兒就是了!”溫遙囑咐了丘虹兩句,對著鏡子將自己的發(fā)髻理了理,弄的比原來更加凌亂,原本縹色的裙子上是一塊又一塊的污漬,正合她意!
收拾妥當(dāng)之后,她拉著丘虹踏出了房門。
原本在流觴居外面等待的水碧聽見院子里面有了動靜,便理了理衣裙,重新端正地站好,已經(jīng)做好了奚落這位沈小姐的準(zhǔn)備,卻不承想門一打開,走出來的兩人竟然狼狽不堪,活活像是剛剛從柴房里爬出來的粗使丫頭!
這場面,驚得水碧半天沒把嘴給合上,“沈小姐,您這是——”方才那般已經(jīng)夠凌亂了,如今這副模樣,更是對她家長公主的大不敬??!
“啊?有何不妥嗎?”溫遙裝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樣子,看了看水碧,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裙。
“雖然今晚只是家宴,沒有外人,但沈小姐還是應(yīng)該注意下儀表,”她實在忍無可忍了,猶豫再三說出了口,最后還特地強(qiáng)調(diào)了一句,“您的哥哥沈公子也在場!”
“哦?!睖剡b點了點頭表示知曉,繼續(xù)往前走著。
“……”簡直是對牛彈琴!這種窮鄉(xiāng)僻壤里出來的丫頭就是沒有教養(yǎng)!水碧在心里狠狠地鄙視了溫遙一番,繼續(xù)帶著她往前院走去。
丘虹倒是很聽話,這一路上一句話也沒有說,雖然聽著水碧的話,她差點就忍不住要笑出聲了!
七彎八繞地,還不容易到了前院,彼時,除了溫遙以外的其他人都已經(jīng)到了場,就連溫牧的小女兒、小兒子也都坐在沁華的身邊。
一張圓桌上圍滿了人,溫遙大概掃了一圈,愣是沒看見自己的座位。
不僅如此,餐桌上所有的人都扭回頭來看著溫遙,什么樣的表情、什么樣的眼神都有。
有厭惡的,有恐懼的,有嫌棄的,有嘲笑的,也有憤怒的,也有云淡風(fēng)輕、不在乎的,只有一雙眼睛里充滿了心疼和擔(dān)心,便是沈煦遠(yuǎn)!
“阿堯,你怎么穿成這樣?”沈煦遠(yuǎn)皺著眉看著她,站起身將自己的位置空了出來。
“來,阿堯,這邊坐。”他從懷里拿出手帕,將溫遙臉上的灰塵一一擦干凈,“你呀,怎么一點都不注意自己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