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得好,邢澤?!奔辈豢纱呐堪讶^按得咯咯作響,“我一早就想打他了?!?p> 她快步走進牢房,“憤怒的獅子就該關(guān)在籠子里好好調(diào)教?!绷粝逻@話后,她重重地關(guān)上了牢門。
“這是你們自找的!”牢房里傳來了霍特的吼叫。
“來啊,你這個蠢貨?!卑⒈壬w爾毫不示弱地回道。
很快,激烈的打斗聲就響了起來。
辱不及父母,禍不致妻兒。古人的話向來都不會錯。
邢澤原本只想刺激刺激這位頑固的騎士,可沒想到他會暴怒起來。
很顯然,他對自己即將丟飯碗這事遠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那么從容。
從諾曼那邊打聽來的消息來看,黑頂山雀軍團沒可能放過霍特,教會也同樣。
修達·霍特不是傻子,他沒有背景,沒有錢財,僅憑那點軍功就想要豁免?想想都不可能。
他知道自己最后的結(jié)果,就算現(xiàn)在服軟給軍團道歉,也一樣。
“黃牙先生”終于有了反應(yīng),他罵罵咧咧地朝這趕了過來,身上抖動的肥肉讓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坨蠕動的肉球。
“嘿,該死的,你們在干什么?給我安分點,媽的,給老子住手……”
邢澤松了松襯衫的領(lǐng)子,伸手從腰間取出了燧發(fā)手槍對準了獄卒。
“沒你的事,快滾快。”
“黃牙先生”硬生生地停住了腳步,敏捷地轉(zhuǎn)過身就跑,口中還叫囂著:“你等著,該死的,你們誰都走不了。”
邢澤收起手槍,走到牢門前狠狠地敲了敲:“快點,阿比蓋爾,那胖子去叫人了,我們可沒多少時間了?!?p> “咚”的一陣聲音傳來,像是有什么東西撞在了牢門上。
之后,牢房里的聲音平息了下去。沒多久,阿比蓋爾就打開了牢門。
她吐出了一口血唾沫,低聲道:“行了,我覺得他能好好說話了,如果還是不行,我們就去找那個貴族吧?!?p> 邢澤本想問問阿比蓋爾受傷沒有,但想想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正如他所料,擔(dān)憂完全是多余的,霍特靠坐在牢房的墻邊,他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嘴角還帶著血絲。
比起阿比蓋爾,他要糟糕的多。
“然后呢,你進來繼續(xù)羞辱我嗎?”霍特惡狠狠地問道。
“不,副隊長。”邢澤在離霍特幾步遠的地方停下,“我只是想說完我的提議而已。”
“呸?!被籼赝鲁隽俗炖锏难?,“說吧,混蛋,我聽著吶?!?p> “作為讓你自由的條件,你需要跟著我們一起去確認黑手幫前哨,記錄下其位置,然后匯報給波瓦團長?!?p> 霍特低頭沉默不語,等了一會,他才疑惑地抬頭問道:“就這樣?就那么簡單?”
“對,就是那么簡單。如果任務(wù)完成,你或許還能在鏟除黑手幫前哨中建立軍功,這很大程度上能保住你的飯碗?!?p> 霍特臉色陰晴不定:“可我不相信你,你們這些東方人滿嘴謊言,天底下絕沒有這等好事?!?p> “我沒讓你相信我。”邢澤淡淡地說道,“我只是要你做出選擇,繼續(xù)待這和老鼠作伴,還是跟我們出去?!?p> 霍特張嘴想要說點什么,但卻被邢澤打斷了,“別急著現(xiàn)在就做決定,好好想想,想想你的家人。”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走出了牢房。
“同意了?”阿比蓋爾吐出嘴里的煙問道。
邢澤搖搖頭:“給他一點時間,他會想清楚的。”
就在這時,監(jiān)獄的入口方向響起了一陣聲音,沒過多久,一群獄卒就出現(xiàn)在了兩人的視野里。
接著火把的亮光,邢澤看見了那位“黃牙先生”,他此刻信心滿滿,大步流星地走在最前面。
“該死。”阿比蓋爾把煙蒂扔在了一旁,“我討厭和白癡交流,更別說是一群了?!?p> 邢澤識趣地往后站了站,就算阿比蓋爾再沖動暴躁,她也不會在教堂的地盤鬧事。
幸運的是,監(jiān)獄的頭兒也不想把事情鬧大,在騎士團團長的通行令和兩塊銀幣的幫助下,邢澤和阿比蓋爾安然無事地走出了教堂。
“黃牙先生”的臉都氣歪了,他本想多說幾句,但監(jiān)獄頭兒用嚴厲的口吻及時制止了自己手下愚蠢的舉動。
來到外頭,阿比蓋爾拿出懷表確認了下時間。
“五點了?!彼v地說道,“今天就到這吧,我得回去洗個澡,監(jiān)獄里的味道讓我現(xiàn)在聞起來就像條死魚?!?p> 邢澤本還想去雜貨鋪瞧瞧,看看能不能買到一些強酸炸彈的配料。
但思考了下,還是沒有說出這個想法,今天確實太過充實了,他也感覺十分疲憊。
最重要的是,從吉姆那里得來的獎勵還等著他處理。
回到萊斯特的住所已經(jīng)是下午五點半多了,一進門,萊斯特就端著槍從餐廳走了出來。
“誰進來了?明妮,我告訴過你,開門前要問清楚,最近這地方鬧賊?!?p> “把槍放下吧,老家伙,那賊死了?!卑⒈壬w爾朝萊斯特叫道。
明妮是一位黑人女孩,大概十七八歲,有著一頭卷曲的披肩發(fā)。
她熟練地接過阿比蓋爾的帽子和外套,口中小聲道:“從我來的時候,他就這樣了,我真擔(dān)心他把自己打傷。”
“死了?”萊斯特不相信地重復(fù)了一句,“你怎么能確定?”
阿比蓋爾沖明妮笑了笑,示意她用不著擔(dān)心,然后柔聲道:“給我去準備點熱水,好女孩,我都快臭死了?!?p> 吩咐完這邊,阿比蓋爾扭頭朝萊斯特回道:“因為是我親手淹死他的?!?p> 老紳士放下了手中槍,撇撇嘴說:“是跟四葉草酒吧發(fā)生的事有關(guān)嗎?”
阿比蓋爾點點頭,然后大步朝二樓走去,經(jīng)過萊斯特身邊的時候,老紳士皺眉嫌棄道:“哦,天吶,你聞起來就像條死魚。”
“康蒂呢?”一直沒說話的邢澤問道。
萊斯特像是想起了什么,匆忙仰頭叫道:“嘿,小姑娘,下來吧,警報解除了?!?p> 康蒂從樓上飛奔而下,還差點撞上了阿比蓋爾,小姑娘道過歉,放慢了自己的腳步。
“草藥…藥…種子……”她結(jié)結(jié)巴巴,手嘴并用地問道。
“沒有?!毙蠞蓴倲偸?,“今天忙得夠嗆,明天吧,明天我再去雜貨鋪看看。”
康德沒有因此而不高興,她糾正道:“不,草…草藥…藥鋪子,沒…沒…雜貨鋪。”
“好的好的,我累了,康蒂,我得回房間休息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