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但總有人會關(guān)心你
邢澤抬頭看著他說:“靠近些,靠近點我就告訴你。”
瓦洛皺起了眉頭,他臉上透著鄙夷和不信任。
“怎么了?部落的勇士,黑云之子。你難不成怕了?怕一個被綁著的人?”
“你知道嗎?”瓦洛蹲下身子湊到邢澤跟前,“我一點也不怕,我只是好奇,好奇明天把你交給考爾德的時候,你這張嘴會不會讓他滿意?!?p> “再靠近些,部落的勇士,我會告訴你一些秘密?!?p> 瓦洛笑了起來,“秘密?你這個小丑還能有有什么秘密?”他再往前湊了些,就在這時,邢澤猛地一擊頭槌撞在了瓦洛的臉上。
瓦洛捂著鼻子連連后退,他根本沒想過,這個瘦弱的外族人會膽大到突然襲擊自己,他腳下不穩(wěn),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邢澤哈哈大笑,“這就是我要告訴你的秘密,該死的蠢貨。”
瓦洛憤怒地叫喊著,他重新站起了身子,拿出了腰間的戰(zhàn)斧。
外面的守衛(wèi)聽見了里面的動靜,他們打開門想要進(jìn)來,但被瓦洛給吼了回去。
這位大酋長之子氣得全身顫抖不已,他咬牙切齒的低吼道:“我要割了你的頭,外族人。”
邢澤止住了笑容,面色冷峻地看著瓦洛,他也從地上站了起來。
“我想這應(yīng)該是你干過最得意的事情了?!?p> 邢澤的話徹底激怒了瓦洛,他咆哮了一聲,徑直沖向了這個讓他屢次受辱的外族人。
千鈞一發(fā)之際,一只高大的麋鹿突然出現(xiàn),它擋在了邢澤跟前。
瓦洛立刻止住了身子,額頭青筋冒起,牙齒被咬得咯咯作響。
“黑麋鹿!你在多管閑事?!?p> “這是我的部族!”老酋長佝僂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門口,“收起你斧子,黑云之子,這里不歡迎暴徒?!?p> 瓦洛怒氣沖沖的扭頭吼道:“我要扒了這外族人的皮!”
“是嗎?”耶洛酋長動了動手中的權(quán)杖,那只高大的麋鹿發(fā)出了一聲嘶吼,它刨起蹄子,低下頭,隨時準(zhǔn)備沖鋒。
門口的兩個守衛(wèi)早就被蒼鷹扔到了邊上,瓦洛喘著粗氣,他怒視著老酋長,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
耶洛酋長再次開口道:“想想看,瓦洛,想想看,這事要是傳到你父親那邊會怎么樣?割下一個毫無反抗能力之人的頭……”
說到這,酋長抬眼看了看瓦洛,“他會以你為恥的,你的那些兄弟姐妹也會笑話你,這事可一點都不光彩?!?p> 大概是這番話起了一定的作用,瓦洛雙眼打轉(zhuǎn),思考了一會后,他收起了戰(zhàn)斧,很不客氣的說道:“明天,明天我就要把他送去黑手幫,到時候我可不想再看到你來阻止?!?p> “只要這是大酋長的意思,我當(dāng)然不會來阻止。”耶洛酋長回道。
瓦洛大步走出了木屋,他高傲地朝老酋長說道:“那還在這干什么?”
“尊敬的黑云之子?!崩锨蹰L動了動藤杖,那頭麋鹿立刻消失不見,“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和這個孩子說上幾句話?!?p> “他是個囚犯,有什么話可說的?”
“對你們而言,他是囚犯。但對我來說,他是重要的客人。”老酋長毫不示弱的爭辯道。
他不再理會瓦洛,而是徑直來到了邢澤跟前坐下了,“我真沒想到,你的脾氣和那些莫西干人一樣臭。”
邢澤苦笑一聲道:“我不想被一個蠢貨羞辱。”
老酋長嘴角揚(yáng)起,他咳嗽了一聲道“我同意,不過小聲點,年輕人,我救不了你第二次。”
邢澤笑了起來,“你知道嗎?尊敬的酋長,在來這之前,我一直都小心翼翼的活著,察言觀色,唯唯諾諾,可依舊沒得到什么好結(jié)果。
“所以,到這之后,我覺得應(yīng)該活得更理直氣壯一些,不再那么懦弱。而且我也要死了,逞逞口舌之快沒什么不好?!?p> “別這么說?!崩锨蹰L從懷里拿出了瓦罐,“喝上一口。”
邢澤張嘴喝了口草藥,腹中的疼痛得意緩解,他看出了酋長憂郁之色,“看起來,談話沒有那么順利?”
老酋長臉上抽搐了下,無奈的回道:“對不住,我沒能保住你,我們的部族沒有以前那么強(qiáng)大了?!?p> 邢澤搖了搖頭,他豁然道:“如果不是你們,我早就已經(jīng)成為野狼的糞便了。別自責(zé)了,耶洛酋長,我早就應(yīng)該離開?!?p> 老酋長嘆了口氣,他起身往外走去,就在要走出門口時,他開口道:“年輕人,今晚別睡得太死了?!?p> 木門再次閉合,邢澤嘴角露出了笑容,老酋長既然這么說了,那就看看晚上到底安排了什么節(jié)目吧。
夜幕降臨,邢澤抬起了低著的頭,生前受過囚禁和折磨的他,對現(xiàn)在的處境并沒有感到多少慌張。
只是一天沒有吃喝,讓他肚子咕咕直響,照著樣子看來,晚飯也是沒有戲了。
微弱的火光透過木門的縫隙溜了進(jìn)來,在黑暗的房間里留下了一處光亮。
邢澤就這樣坐著,等待著該來的序曲。很快,他聽見了兩聲重物倒地的聲響。
木門被打開,康蒂快步走了進(jìn)來。邢澤微微皺眉,他還以為來營救他的會是蒼鷹,沒想到會是康蒂。
“你怎么來了,康蒂?”
康蒂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她從自己的挎包里拿出小刀割開了綁著邢澤的繩索。
“快,快,走?!彼÷暣叽俚?。
邢澤站起身,磕磕碰碰地往外走去,麻木的四肢讓他行動很不方便。
來到屋外,兩名守衛(wèi)癱倒在地,邢澤發(fā)現(xiàn)他們陷入了昏睡,大概是康蒂用了什么巫術(shù)。
康蒂伸手指了指一個方向,她帶頭往前走去,邢澤緊跟其后。
兩人的腳步盡可能的小聲,但腳踩在石子路上依舊發(fā)出了咯咯的聲響,聲音在夜空中回蕩,伴隨著明亮的月光。
在經(jīng)過一處干草堆后,四周突然亮起了許多火把,兩人同時一驚,邢澤很快反應(yīng)過來,拉起康蒂就要逃跑。
可十來名莫西干人從帳篷和其他干草堆后沖了出來,他們高舉武器,迅速將逃犯包圍。
局勢急轉(zhuǎn)而下,邢澤面色凝重,康蒂更是驚得不知所措,這原本應(yīng)該是一場秘密解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