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哀嚎洞穴（3）
洞內(nèi)下方有一條小溪，有水的地方一定有路，他們五個順小溪繼續(xù)向左前方摸了過去，在地下河流里，時常會有一些仿佛生了白化病的鱷魚突然冒出來，雖然這些鱷魚對承恩幾個人展開了攻擊，但是實在無法對他們造成傷害，反而輕易地丟掉了自己的性命?，F(xiàn)在他們這個小隊已經(jīng)有了配合的經(jīng)驗，一路上發(fā)現(xiàn)一些零星的毒牙精靈，用的都是這樣一個戰(zhàn)術，精靈熊突前頂住，牧師保證他的血量，承恩和圣騎士法師就拼命攻擊目標，偶爾有一兩個敵人發(fā)現(xiàn)在牧師保護下，無法傷害到精靈熊，就想著先過來殺牧師，這時候承恩他們?nèi)齻€就先集火攻擊這個目標，保證牧師的絕對安全。
在洞內(nèi)一個小斜坡上，他們發(fā)現(xiàn)了第二個主要目標，納拉雷克斯的另一個學生，毒牙精靈皮薩斯，他原本是精靈主城泰達希爾里的一個鐵匠，一個出色的戰(zhàn)士，他是納拉雷克斯的發(fā)小，兩人從小就結(jié)下深厚的友誼，當納拉雷克斯懷抱拯救艾澤拉斯世界的宏偉理想而開始到處周游的時候，他作為一個忠實的朋友和保鏢緊緊跟隨左右，但是即便如此，他也沒有抵擋住洞內(nèi)噩夢對他的污染和腐化，他迅速地墮落下去，并將自己原名阿里恩改為皮薩斯，以表明自己和過去的決裂，由于他本身優(yōu)異的戰(zhàn)斗技能加上污染賦予在他身上魔法的力量，他對自己能力具有極大的信心，當他看見五人小隊出現(xiàn)在他視線里時候，嘴角不由掛上一絲獰笑，一陣低沉帶些許回音的聲音在黑暗洞窟中響起，并在碰撞四周的巖壁后再次環(huán)繞在四周，“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死亡的力量將會摧毀你們?！?p> 牧師低聲道：“一樣，還是先搞掉邊上兩個。”
話還沒講完，精靈熊就一個沖刺到了皮薩斯身邊一個毒牙精靈面前，半直立起來揮動碩大的熊掌，一巴掌呼在那小毒牙臉上，隨之而來是各種攻擊，承恩的機械兔子也是一口咬向他的小腿，小毒牙還沒來得及反擊，就一個翻滾倒伏下去，皮薩斯見狀大怒，他沖到精靈熊面前，你一拳我一腳和精靈熊對干起來。說實話，如果沒有牧師在后面不斷刷血量，就精靈熊身上自己這點血，是經(jīng)不住皮薩斯幾拳幾腳的，但有牧師則不同了，精靈熊放開了和皮薩斯對著干，根本沒有后顧之憂，承恩幾個對付掉另一個小毒牙后，五人一致對著皮薩斯，好一個皮薩斯，不愧曾經(jīng)是一個優(yōu)秀的戰(zhàn)士，他毫無懼色以一敵五。承恩在遠處攻擊，一槍槍開著，還體會不到皮薩斯的力量，但承恩的機械兔子就不同了，機械兔子在和承恩以前的旅行中，從來不怕對手，得益于它根本打不爛的鋼筋鐵骨，但在和皮薩斯對戰(zhàn)中，接連數(shù)次都被皮薩斯打得變了形，機器這個東西一旦變了形，作用就大大降低，弄不好就直接報廢了，虧得承恩自己就是機械修理師，他看見兔子被皮薩斯一腳踢中，掉出圈外，趕緊上前用背包里的工具緊急修理，修理后的兔子又生龍活虎，再次上前圍攻皮薩斯。
終于，人類女法師發(fā)出了致命一擊，他在皮薩斯血快見底時候，搓了個火球，正中皮薩斯的面門，這下皮薩斯再也扛不住了，他踉蹌后退幾步，然后倒在了山洞的巖壁上，身體慢慢滑落下去。
大伙見皮薩斯一死，不由都喘了一口氣，這場鏖戰(zhàn)，讓大家的體力消耗極大，承恩從自己背包里拿出幾串卡雷多烤蜘蛛肉準備分給大家，女法師說了聲“謝謝不用，我能做?！比缓笏瓿鲆粡埵称纷?，上面有些面包和水，“你們誰想吃自己拿吧?！背卸餍睦锵氲?，我還是吃自己做的烤串吧，你那個轉(zhuǎn)基因食物，能不吃就盡量不吃。、
一行人吃飽喝足稍事休息，繼續(xù)往洞穴深處走去，此時洞內(nèi)氣溫悶熱，濕度是越來越高，巖壁上淌下的水都已經(jīng)像倒掛的小溪了，“注意腳下！”走在前面的精靈熊回頭招呼了一下，承恩這才發(fā)現(xiàn)，這山洞里面地勢也是漸漸高起來，現(xiàn)在他們走過幾個洞內(nèi)小斜坡后，已經(jīng)置身于洞內(nèi)的較高處，腳底有一些錯落裂縫，如果一不小心掉進去，就有可能掉到下面，下面也不知道是洞內(nèi)哪個地方，長滿了碩大的蕨類植物，再要尋路出來恐怕就難了。
他們所處的高臺已經(jīng)到頭了，前面是另一座斜坡，兩座高坡并不相連，需要跳過去，大家都小心翼翼按照精靈熊的路線跳了過去，再走會，果然看見了考布萊恩，他也像安娜科德拉一樣，正要做一個祭祀儀式，考布萊恩看見他們五人從對面高坡躍了過來，并不是很吃驚，“你們都是心懷夢想而來，不過你們都錯了?！彼穆曇敉瑯訋в猩叩慕z絲聲，但卻是很冷靜。
“和你們一樣，我也曾經(jīng)滿懷理想。”考布萊恩開始講起了他的故事，“你們想聽嗎？”
承恩一行被考布萊恩的氣勢給鎮(zhèn)住了，都不自覺地站立當場，牧師暗暗點頭，示意大家先聽他說，不一會洞穴內(nèi)就回蕩起考布萊恩的聲音，“我曾經(jīng)是個德魯伊，我貪戀德魯伊變化莫測的法術，并深深為它癡迷?！笨疾既R恩似乎并不在意聽眾，他漸漸沉浸到對往事的回憶里。
我在泰達希爾修煉多年，我熱衷于各種形態(tài)的變化，就像你，他用長長手指指向精靈熊，我也喜歡變熊，也變豹，還喜歡在樹林里變鳥，我變成海獅時候，連水里最快的魚都游不過我，直到我遇到了我的老師，納拉雷克斯。納拉雷克斯不但是我學習德魯伊法術的老師，他還讓我知道世界的形狀，看看戰(zhàn)火連天的世界，到處都是毀滅和創(chuàng)傷，我們就生活在這樣的世界里?？衫蠋煾嬖V我們，艾澤拉斯原本不應該是這樣的，我們的世界是一片和平安詳，每個人都安居樂業(yè)，我們應該有豐饒的大地，永遠吃不完的食物，我們有溫和的氣候，風吹過就像愛人在我們臉上呵了口氣那般美妙，我們有四季分明的高山和清澈見底的湖泊，海里游著五彩斑斕的魚。我跟隨老師來到了貧瘠之地，看到了卻是滿目瘡痍，老師說只要讓他進入夢境和真正的艾澤拉斯相連，一切都會變得和過去一樣美好。
考布萊恩自己進入自己的描述狀態(tài)中，他的臉上閃過一絲溫暖和笑容，不過漸漸地他又變得冷若冰霜，他將眼神轉(zhuǎn)到承恩他們身上，“你們，你們這些人，都自以為是，都覺得我們做得不對，一次次要闖進來，一次次要改變這一切，你們到底是為什么？！”說到最后，他的語氣已經(jīng)露出兇狠。
承恩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這一次他率先跨前一步，“不對，你說得不對，門口的納爾帕克告訴我們，翡翠夢境被噩夢污染了，根本就不能將過去克隆到現(xiàn)在，反而是將可怕的噩夢污染到現(xiàn)實世界中來?！?p> “啊，我知道納爾帕克，他從來就不是一個優(yōu)秀的學生?！笨疾既R恩打量一眼承恩，似乎還挺欣賞眼前這個個頭只在他膝蓋處的小侏儒，他張開雙臂示意承恩看看四周，“你看看這些植物，長得多么的茂密多么的巨大，如果你從貧瘠之地而來，就應該知道現(xiàn)在外面的植物也開始這樣生機盎然了?！?p> “不，不是！”這次是牧師站出來斬釘截鐵了，“我知道過去的貧瘠之地，也看過現(xiàn)在的貧瘠之地。過去的貧瘠之地確實很荒涼，正如它的名字一樣，但至少一切還很正常，現(xiàn)在的貧瘠之地長滿了比人還高大的小草，比象腿還粗的枝蔓，還有艷麗到仿佛潰爛的鮮花，但這一切全是有毒的有害的，甚至它們開始攻擊過路的人，這個就是從這里蔓延出去的污染，絕對不能將這個再傳到世界的其它角落。”
“一派胡言，”考布萊恩根本不相信，“你們每個進來的人都在胡說，為自己找一點正義的理由，我根本就不相信，我只相信我看到的一切還有在我身上發(fā)生的一切?！敝v到此，他又似乎開始沉溺于噩夢帶給他力量上的改變了，他輕而易舉將自己身體便為一個抬頭吐信的毒蛇，然后又變換到自己精靈形狀，“我的力量也在不斷壯大?！?p> “瘋了，真瘋了?！蹦翈熀统卸鲙讉€低聲說道。
“瘋？你們才是瘋子?！笨疾既R恩的聽覺異常靈敏，“我們在做改變世界的事情，而你們，一個個拖著后腿，你們還有資格說我瘋了？”頓了頓，他又嘿嘿笑起來，“我是不會讓你們喚醒沉睡者的，如果你們要硬闖的話，我做祭祀儀式還正缺幾個供品呢?！?p> 話已經(jīng)說到這份上，也沒必要繼續(xù)了，承恩小隊只能再次訴諸武力，和前面一樣如法炮制，考布萊恩跳出準備祭祀的圈子，頓時也變成一頭暴怒的巨熊，才稍微平靜點的洞穴內(nèi)又開始充斥著戰(zhàn)斗的聲音。黑暗中，幾株火把照亮了一點點地方，火把上的火被戰(zhàn)斗的風聲刮得四處亂搖，映射到巖壁上，人影也如云煙一般不斷晃動。只見兩頭巨熊轟然撞擊在一起，然后在地上翻滾，個頭小一點的在地上翻滾好幾圈才站立起來，一個兔子的小身影飛撲向前，撞進那頭大熊的影子里，巖壁上閃過長長的拋物線，大概是法師的奧術飛彈攻擊到那熊身上，然后就聽見洞穴內(nèi)呯呯呯的槍聲，巨熊站立起來抖了抖身子，眼看一巴掌要扇到女法師柔弱的身影上，只見一支長劍橫亙在前面，圣騎士開啟了無敵的遮罩擋在了熊的面前。
這場戰(zhàn)斗驚心動魄，考布萊恩不斷變換他的形狀，一會換到黑豹的樣子用爪子快速攻擊他前面的敵人，一會變成樹形人用堅固的樹皮抵擋對手的攻擊，但此時承恩小隊也已經(jīng)不是新手，他們幾個合作默契進退有據(jù)，而且通過前面的戰(zhàn)斗，他們已經(jīng)大致了解到這些毒牙精靈的實力，因此很耐心地和考布萊恩周旋。考布萊恩比前面敵人討厭之處在于他可以用德魯伊的回春術為自己加血，好不容易見他的血不多了，他一個回春，血唰唰地又往上漲，注意到這一層關系后，承恩幾個心照不宣，每當考布萊恩變身為自己加血時候，就用打斷的手法干擾他。
這樣一來找到了考布萊恩的命門，在來回拉鋸一段時間后，考布萊恩還是抵擋不住承恩他們，也倒下了，不過他雖然倒下，嘴里依舊還在說，“沒用的，你們不能喚醒沉睡者?！?p> 納拉雷克斯最親近的四個學生已經(jīng)死了三個，還有個瑟芬迪斯，應該就在不遠處了，但有點承恩沒想明白，雖然洞穴挺大，但畢竟是山洞，這么大的打斗聲音無論如何都會在洞里回響，為什么這幾個毒牙都各自為戰(zhàn)，而不是前來幫助呢？他的疑問馬上就找到了答案。
在最后一個轉(zhuǎn)角后面，有一大塊洞內(nèi)山頂?shù)目盏?，瑟芬迪斯正等待他們的到來?p> “所有的故事你們也應該聽說了，我就不再給你們講了?！鄙业纤沟恼Z氣里有些幸災樂禍，“可憐的納拉雷克斯，還有他的那些學生們?！?p> 他的話語令承恩他們不明所以，怎么回事？他自己不也是納拉雷克斯的學生嗎？
“不錯，”瑟芬迪斯似乎一眼就看透他們心里所想，“我也曾經(jīng)是我們這個偉大導師的學生?！?p> “不過我們的老師整天沉浸在要做這個世界拯救者的夢境中，而我卻是和他不同，我認為這個世界好與壞都是從它開始那一天就注定了，而我，只要做個最好的自己?！彼赂滦ζ饋恚穆曇舯惹懊鎺孜桓砂T，但聽上去卻更恐怖。“多好啊，讓我們的英雄一直在睡夢中，而我可以享受這睡夢給我的力量?！?p> “至于前面的幾位，我曾和他們說過，讓納拉雷克斯睡覺吧，他們可以從此追隨我做導師，但他們畢竟沒有這個層次和高度，還在做著守護沉睡者的工作，所以讓他們和你們開戰(zhàn)吧，他們永遠也不能體會噩夢的力量有多么神奇?！?p> “那你的意思，你不會阻止我們喚醒納拉雷克斯咯？”這次人類圣騎士搶先發(fā)話，他的疑問也是大家的。
瑟芬迪斯嘎嘎笑著，聲音刮過巖壁發(fā)出尖利的回聲，他停了停，似乎駐耳想些什么，然后尖利的聲音又傳來，“不行，我要殺死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