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臆隨眾人走到爺爺奶奶的碑前,每人輪流放下一束梔子花,這是兩位老人都非常喜歡的花,生前,他們?cè)谠鹤忧耙黄鸱N了一盆梔子花,至今雖已枯萎,但他們?cè)谧约依锒紩?huì)種一盆,表示著對(duì)爺爺奶奶的不忘記。
他們與徐廉奕完全不同,都是嬉皮笑臉地與爺爺奶奶說話、像平常一樣的聊天,似乎與他們不在人世了并沒有多大關(guān)系,他們的臉上流露著幸福的笑容。
不是沒有悲傷,只是他們過得開心罷了,畢竟人總有一死,而活著的人都要往前看。
隨便聊聊后,雨漸漸大了,大滴大滴的雨水從他們每人一只雨傘落下,“啪”地在地上炸成一朵朵水花,反動(dòng)作的噴到他們各自的身上。
他們告別爺爺奶奶,穿過一座座墓碑,邁向門口處。
林臆并沒有忘記徐廉奕,她從他背后的墓碑走過時(shí),有一下子的停頓,徐廉奕跟她來時(shí)沒什么變化,就這么呆呆的坐在又濕又涼的地面上,任由滂沱的雨水淋在自己的身上,似是感受不到一絲絲的冰涼,一點(diǎn)動(dòng)靜都沒有。
林臆收回視線,快走到門口時(shí),停下腳步,與前面的人說:“爸、媽、姑父、姑姑,我……我看到我的朋友了,他沒有傘,我去給他送去,你們等我一下。”
林臆似是怕父母們?cè)倮^續(xù)追問下去,她不知如何回答,又或者是她真的……心疼他了,才無論父母他們說什么,她沒有吭聲,也沒有回頭,就這么快步的走向他的方向。
…
林臆即將走到他的身邊時(shí),沒有猶豫,就這么把傘撐在了他的頭頂,站在了他的身邊。
徐廉奕沒感受到嘩啦啦的雨水沖刷在自己身上的感覺,疑惑的抬起頭,他的天空上鋪滿五顏六色,就好像那一次的彩虹般再次降臨了,那她是否也出現(xiàn)了?
隨著這個(gè)想法出洞,他亦把目光移向了站在旁邊的那位,果不其然,她又出現(xiàn)了。
林臆被徐廉奕奇怪的眼神盯著,說不出來什么感覺,似是冬天里的白雪遇到了夏天的暖陽,林臆與徐廉奕就這么對(duì)視了一會(huì)兒后,林臆先開口:“傘給你。”
徐廉奕就這么盯著她,一點(diǎn)動(dòng)靜都沒有。
林臆看著他絲毫沒有要起身的意思,猶豫了一下,動(dòng)了動(dòng)唇:“你……可以起來嗎?”
“需不……需要我扶你?”林臆輕聲道。
徐廉奕依舊沒有動(dòng)靜,就這么直勾勾的望著她。
“那個(gè)……你拿一下傘,我先走了?!绷忠苷V劬Π咽直苯犹走M(jìn)他的五指里,轉(zhuǎn)身就要走。
徐廉奕喃了喃,嘴巴一張一合,卻發(fā)不出一丁點(diǎn)聲音,他慌的往前移,伸出修長的手緊緊拽住林臆的一只手腕。
林臆感覺到了,那只滾燙又冰涼的五指緊緊的抓著她,似害怕她下一秒就消失般。
林臆轉(zhuǎn)過身,看向他,他的眼睛、他的嘴巴、他的舉動(dòng)似在告訴她些什么,卻無從開口,就這么望著,傳遞著某些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