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將軍可去過半月城,見過軒王殿下?”
“去過,也見過。”
“為什么去那里?”
“尋人?!?p> “什么人?”
左無跡沉默不語,這是他一貫的方式,不能回答的問題就保持沉默,絕不說謊。
問話的官員就此停下,等候蕭帝的旨意,蕭帝逼視左無跡,“你可知有人參你和蕭韶結(jié)黨營私?今日的事,你若說不清楚,這罪名可就不好洗清了?!?p> 堂下再度嘩然,結(jié)黨營私乃是重罪,稍有不慎怕是太子都有可能移位。
“微臣沒有不軌之心,去半月城是為私事,恕微臣難以相告?!?p> “陛下,太子殿下秉性仁厚,左將軍也是忠心不二,此二人絕無禍心,還望陛下明鑒!”
說話的是位老臣,平日里對蕭韶很是欣賞,話音未落,堂下忽然站出許多人附議。一番言談,殿前站著的就只有左珂,蕭軒。
陶太傅面色鐵青,他本想進(jìn)諫求情,如今百官紛紛附議豈不坐實(shí)了結(jié)黨營私之名,皇上怎能不忌憚。
“如此,將蕭韶和左無跡押入大牢收監(jiān)聽審,暫留官位,待查過后再做處理。”蕭帝拂袖而去,蕭軒與左珂相視一笑。
翌日,滿城風(fēng)雨,太子入獄東宮不保的消息傳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不過兩三日,京城內(nèi)人盡皆知。慕傾城聽到消息也很震驚,小非夜混的也太慘了,還以為他那個(gè)皇帝爹轉(zhuǎn)性了,怎么還是總想著殺他。只是這件事,她插不了手,縱使有心,廟堂之高,江湖之遠(yuǎn),也是能力有限。
她想出門,卻被白涼攔住。
“你要去哪?”
“出去透透氣?!?p> “是不是要去救蕭韶?”
慕傾城無語,“不是,我哪有那么大本事,不會自不量力。況且只是收監(jiān),也沒到那一步?!?p> “若是,真的到了最后關(guān)頭,你是不是會不顧性命去救他?”
慕傾城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那大概是最壞的結(jié)局吧,只是今天的白涼,有些奇怪,往日總是一副笑意溫柔的神情,今日那雙眸子有些冰冷,像是有些緊張,甚至是偏執(zhí)。
慕傾城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可能這幾天累著了,或者在客棧太悶了,心情不好。一定是,這兩天云弦月總是不在,她待著也挺無聊的。“走吧,你和我一起去,就當(dāng)散散心,再去錦屏云霞附近碰碰運(yùn)氣。”邊說邊拉了白涼出門。
白涼沒想到會是這樣,被她拉著出門的時(shí)候心安了不少。他設(shè)想過這個(gè)問題的答案,若她真要去救那個(gè)人,那他該怎么辦,以什么身份攔住她,或者是幫她?沒有回答,也總好過最壞的答案。
一路上白涼都有些神思不屬,看慕傾城一顰一笑,心下有了決定。
“傾城,若你真要救他,一定要和我商量,別一個(gè)人去冒險(xiǎn),我?guī)湍?,好?”
慕傾城站住,神色嚴(yán)肅地望著白涼?!斑@么久了,我都沒問過你是什么人,你身后的勢力是什么?!?p> “玄女宮。”
“竟是玄女宮,那可是江湖第一神秘的勢力,本就行事低調(diào),十多年前更是徹底封了山門,絕跡江湖。你的身份不低吧?”
“我母親,是玄女宮上一任圣女?!?p> “這就對了,畢竟你和你姐姐長得那么好看,你母親一定是天姿國色的美人?!?p> 慕傾城嘴角上挑,恢復(fù)以往的散漫,“這一路上我很感謝你,查錦屏云霞,你調(diào)動了家族勢力吧。”
不等他答話,慕傾城接著說:“即便如此,你也沒有必要參與朝堂之爭?!?p> 白涼苦笑,“可若我愿意呢?”
“我不愿意,蕭韶是我朋友你就不是嗎,我不會為了他而犧牲你?!?p> “所以啊,還是多想想我們該做的,朝堂上的事,我不會插手?!?p> 等慕傾城再看白涼時(shí),就發(fā)現(xiàn)某人笑的滿面春風(fēng),仿佛那樣焦慮冰冷的白涼從未出現(xiàn)過,怎么以前就沒發(fā)現(xiàn)這個(gè)人這么孩子氣呢。
蕭韶在獄中過得甚是凄慘,原本當(dāng)朝太子也不至于苛待,但他真的不敢碰飯食茶水,環(huán)顧四周也不見左無跡,應(yīng)該是分開關(guān)押了吧。
錦屏云霞內(nèi),月姑娘眉頭微皺,盤問荷儀:“今日的暗哨是怎么回事?”
“半月城的事,被影樓主知道了,然后調(diào)走了一隊(duì)暗衛(wèi),還說,讓您好自為之?!?p> “咯咯,不就是挨了幾下鞭子嗎,竟然調(diào)回了暗衛(wèi),可真寶貝這位小左將軍。吩咐下去,左無跡那里派人好生伺候著,只要他不出門便可?!?p> “哦對了,另外不許派男人過去,保不準(zhǔn)那位又要吃醋?!痹鹿媚镎f這句話時(shí)滿是揶揄打趣之色,對付左無跡可不能來硬的,這些柔柔弱弱的女子正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