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依諾心想,還好孟非早就通知自己了,這“蛇林”堅決不能闖。
白玉書靜靜的看著周圍的人,在人群里撒摸著人,他把目光停留在了黑玫瑰身上,此時就她一人站在那里,身邊沒有黑千化。
他見她站著有些吃力,手中的劍頂著地面,身子不自主的向劍身靠了靠,看上去身子似乎虛弱的很。
“難道她就是殷塢主口中所說的闖‘蛇林’的人?”他偷偷把紙條從袖口處掏出來看了看,這紙上的字跡雖是七扭八歪,開始他以為寫這些字的人書法不是很好,才會寫的如此爛,現(xiàn)在他意識到這是有人故意這么寫,想讓看字的人辨別不出字跡??稍僮屑?xì)觀看,這些爛字下筆不是很重,倒像出自女子之手。
白玉書把這寫字條的人鎖定在了黑玫瑰身上,自上次與她在客棧認(rèn)識以來,此人雖是一副妖艷嫵媚的樣子,可手段極為毒辣,沖她對付王龍、王虎、王犳三兄弟,就知她不是一般的女子。此人還真不可小看了。既然懷疑這字條是出自她手,那這“蛇林”就不能闖。
朱子硯心內(nèi)也尋思著,殷塢主雖未直接接觸過,可她不會打誑語,說這“蛇林”不可以闖,就真不能闖。
“子硯哥哥”偏偏不知何時擠過層層人群來到了朱子硯身邊,笑嘻嘻的望著朱子硯說道:“子硯哥哥,你說這‘蛇林’到底能不能闖???”
朱子硯白了她一眼道:“就你事多,哪都想湊熱鬧,你要是想闖,你自己去闖??!問我干嗎?”
偏偏喋嗔道:“你不闖我也不去闖。”
朱子硯覺的她的話好笑,“這還綁著我干嗎?難不成我闖你就跟著闖?”
“對啊,你闖我就闖,你不闖我就不闖,我才不笨呢,闖進去就是送死?!?p> 朱子硯真是不明白女人的心思,:“你這還不是笨啊,明知闖進去是送死,那你還干嗎跟我闖?”
“她是想告訴你,你想去送死,她就陪著你去送死?!?p> 朱子硯一看說話的人是莫雨,笑著說道:“真是人香愛招蒼蠅,我說我這耳朵邊怎么總是有蒼蠅不停的嗡嗡叫?!?p> 莫雨也笑道:“你拐著歪兒的罵人水平確實一流,只可惜你弄錯了,這蒼蠅喜臭不喜香,也不知是誰這身上臭哄哄,專招蒼蠅。”
朱子硯也知道他在拐著彎的罵自己,倆人口舌相爭,誰也不讓誰,只好相顧“呵呵”一笑。
偏偏見莫雨來了,湊過去笑道:“怎么,你也想闖這‘蛇林’?”
莫雨眼瞅著朱子硯,“呵呵”一笑道:“你這個子硯哥哥都不闖,我又沒有他笨,我闖什么啊?再說,他闖還有一位傻紅顏跟著送死,我闖豈不是自己白死?”
偏偏一聽他在奚落自己,小嘴一噘,生氣道:“什么傻紅顏,我看你是眼紅我對子硯哥哥好。我原還想著你要是去闖‘蛇林’死了,我拼死也要去給你收尸,現(xiàn)在,哼!就沖給你今天這么對我,你死了,這尸體風(fēng)成了干,我也不管你?!?p> 朱子硯站在旁邊正得意莫雨奚落偏偏傻,現(xiàn)在聽偏偏說要給他收尸,也忙打趣道:“兄弟,你放心,她不替你收尸,我替你收尸如何?”
莫雨“呵呵”笑道:“還是免了吧,我可還想再活個百八十歲?!?p> 三個人在這你一言我一語的逗著嘴,話可被旁邊站著的人都聽了去。
有一個絡(luò)腮胡子的人,“哼”了一聲道:“說來說去,你們就是怕死?!?p> 朱子硯與莫雨齊聲說道:“不錯,我們就是怕死!”
朱子硯說笑道:“你要是不怕死,你去闖一個給我看看?”
絡(luò)腮胡子以為他在嘲笑自己,擼胳膊挽袖子,大吼一聲,“我去就我去,怕啥!”拎起板斧,沖出人群,往前一竄,就進了“蛇林”。
人群一陣驚呼!未想到還真有人敢不要命!
朱子硯原是一愣,后反應(yīng)過來,大聲叫喊道:“快點回來,我那是說笑。”可人早已竄入“蛇林”不見了蹤影。情急之下,想要救人,不顧自身危險也要闖“蛇林”。
莫雨一把把他的肩膀扳住,“萬不可以進去。”
朱子硯急回手,把莫雨的手格開,“若不是剛才我跟他開玩笑,他豈能進去,你不必阻攔,我必須進去救他?!?p> 莫雨見他勸說無意,執(zhí)意進去,為了阻止,無奈只好出手傷他。
朱子硯見他雙手向自己劈來,連忙架手躲閃。倆人就在這人群中打來打去。人們紛紛給他倆讓出了路。
偏偏焦急的圍著倆人的周圍打圈圈,她不知該如何是好,想幫朱子硯,卻是讓他送死。她又不能幫莫雨,更擔(dān)心莫雨會把朱子硯打傷,一顆心全撲在了朱子硯身上,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干著急無用。
倆個人在這左拳右掌,右腿左腳,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打了不下二十來個回合。誰也不肯讓步,
因都是無心傷對方,也就都沒有動用自己的劍。只聽“蛇林”中傳出一聲“嗯!”的悶氣聲,此聲雖不是很大,卻叩打著在場所有人的心里,朱子硯尋思著這個絡(luò)腮胡子可能是被蛇咬傷了,問題還是不大,眼下還是要急著救人。
朱子硯見自己離“蛇林”的入口越來越遠(yuǎn),為了盡早擺脫莫雨的糾纏,他出拳又急又快,把莫雨逼向了反方向,自己則離入口越來越近。想著瞅準(zhǔn)機會趁莫雨不注意,溜進入口。
莫雨發(fā)現(xiàn)他的用意,身體也頻頻往入口靠近。
突然“蛇林”中傳出“??!”的一聲慘叫,此聲音極為慘烈,所有人都嚇的渾身發(fā)顫,雙腿發(fā)麻,不由自主的往后退。
朱子硯與莫雨也都被這慘叫聲嚇了一跳,停下來往“蛇林”里張望。
從“蛇林”里傳出來的滲人的聲音此起彼伏,接連不斷,一聲比一聲叫的讓人痛徹脊骨。
在場所有人都暗暗慶幸,自己沒有莽撞闖進去。
站在人群中的黑玫瑰一臉無所謂,很有興致的在享受這種慘烈的叫聲。
黑千化知道那張紙條定是黑玫瑰所為,他不知道她為何要這么做,不過別人的生死他不會關(guān)心。
白玉書默默注視著這兩個人,他猜不透,人心會冷到什么程度,對于別人的生死毫無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