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硯不敢在藥鋪這與朱子言玩耍,他急匆匆的去見吉王爺。
“爹,你找我?”朱子硯來到書房,見到吉王爺后,見他正在脫下朝服,猜到吉王爺一定是剛從外面回來。
吉王爺把衣服換好后,沖朱子硯擺了擺手,示意讓他坐下。
朱子硯注意到桌子上有兩盒點心。
“你吃吧,這是特意給你準備的?!?p> 這讓朱子硯驚訝不已,要知道吉王爺很少做這么關心別人的事,尤其是關心他的事。
朱子硯笑笑道:“爹,我剛吃過飯,不餓,還是你吃吧?!?p> 其實朱子硯并沒有吃早飯,天剛剛微微亮他就偷偷摸摸跑回來,又倒在床上睡了會兒覺。覺還沒睡醒,就有人進來知他吉王爺讓他過去。
他穿衣提鞋,匆匆忙忙洗了一把臉就往這敢,哪有時間吃早飯啊。
可他怕吉王爺看出破綻,就裝作吃飽飯的樣子不肯吃點心。
吉王爺把點心盒子都打開,從其中一個盒子處拿出一塊芙蓉軟糕放進了自己的嘴里,又拿起一塊千禧餅遞給了朱子硯,“吃吧,這點心味道不錯?!?p> 朱子硯猶猶豫豫還是沒有接,笑道:“爹,我真不餓,還是您吃吧。”
吉王爺見他不接,索性把這張千禧餅放進了他的手中,“別再裝了,餓的滋味不好受。”
朱子硯正納悶,爹怎么知道我是裝的?
他想到吉王剛才外面回來,難不成他看見自己從‘云溪閣’出來?
吉王爺邊吃邊說道:“還是趕快吃吧,再放一會兒硬了可就不好吃了,難得只有咱們父子兩個人在這里吃早飯。”
吉王爺?shù)脑捲絹碓阶屩熳映幟恢^腦,不過他不笨,爹找自己有事絕不是簡簡單單吃點點心的事。
父子倆就這么你一塊我一塊著吃著點心,誰也不說話,看來倆人都說真的餓了,沒用一會兒的功夫,兩盒點心都被他們給吃光了。
吃完點心后,吉王爺漱了漱口,這才開口說道:“你今早從哪里回來的?”
吉王爺這么一問,朱子硯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吉王爺一定是看到了什么,知道了什么才會如此問,可他暫時還不想說實話,想著撒個謊,或許能向騙他娘一樣騙過他爹。
朱子硯“嘿嘿”一笑道:“我昨晚在一朋友家喝多了,就住在他家了,今早酒醒后才回來,這不我剛進門,你就把我叫這來了。”
吉王爺笑道:“你小子就別在這給我編瞎話了,這些話。騙騙你娘還可以,我若沒有十足的把握,是不會問你的”
朱子硯料到吉王爺已經(jīng)掌握了他的一些信息,再騙下去也沒有啥意義了,索性攤牌說道:“我去了‘云溪閣’”
“哦!‘云溪閣’……好地方啊!”吉王爺微微一笑道。
“???!朱子硯開始以為自己耳朵不好使聽錯了,可再仔細回味一下,沒聽錯?!暗阍趺凑f那是好地方?”
吉王爺笑道:“因為我兒子經(jīng)常光顧的地方就是好地方啊!”
再笨的人都聽得出,吉王爺這話是反話,弄的朱子硯臉上倒有些掛不住了。
“爹,你要罵就罵好了,我知道自己錯了?!敝熳映幮呃⒌牡拖铝祟^。
吉王爺笑道:“我為什么罵你?你不該去那里嗎?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長大了,有擇友的權利,同樣也有你活動的自由。我像你這么大時,也曾去過那里?!?p> “???!”這可是讓朱子硯大吃一驚,他可從不知道吉王爺年輕時還去過那里消遣。他一直以為吉王爺從不近女色。
“爹,你……你當真也去過那里?”
“怎么我還會騙你。不過我去從來都是聽曲解悶。未曾在那留過夜?!?p> 朱子硯也忙說道:“我也是去聽曲解悶?!痹拕傉f到這,又覺得有些不妥。
吉王爺說他沒有在“云溪閣”留過夜,那定是聽曲不假。
可他昨晚就是在“云溪閣”留的夜,而且還是五次,你再說只是去聽曲,似乎怎么解釋都不通,可他真就是在那聽曲,聽葵姐唱的曲子。一聽就是這么一晚上,要不他也不會一回來就躺到炕上去睡覺。
但他若這么說,也不會有人信,索性還不如不解釋的好。
吉王爺看了朱子硯一會兒,說道:“你是我兒,我怎么會不相信你,你也不用費勁去解釋什么,相信你的人,你不去解釋都想信你,不相信你的人,你就是磨破了嘴皮子也沒用。”
“你是我兒,我怎么會不相信你?!边@句話倒讓朱子硯百感交集,他們父子二人似乎還沒有這種機會坐在一起吃完點心后,好好聊聊天。
“爹,你為什么相信我?我想我若把這件事如實告訴了我娘,她都未必百分之百相信我。”
“她是你娘,她愛你勝過我們所有人,她不相信你也只是怕你走壞路。我不禁是你爹還是個男人,男人和男人自然更容易了解與溝通。雖說我倆很少這么敞開心扉的說話,可你我共同的話題不會太少?!?p> 朱子硯佩服點了點頭。
“‘云溪閣’在外人看來是煙花逍遙場,可在你、我看來那里還是一個可以忘卻所有不開心的地方,當然也是藏污納垢之地。”
吉王爺這些話,讓朱子硯對吉王爺這個爹有了重新的認識。
他隱約有種感覺,這么多天來他常去“云溪閣”找葵姐的事情他爹一直都在背后靜靜看著,也許是默默支持。
“爹,你就當真沒懷疑我會變壞?”
“為什么要懷疑你?你是我兒?!边@已經(jīng)是吉王爺?shù)诙握f“你是我兒”,朱子硯心內(nèi)很是感動,“我相信你不會變壞!都說聽來的不如親眼所見,我看親眼所見也未必是真實,只有敞開心扉,痛快聊聊就能分辨出真真假假?!?p> 朱子硯笑道:“爹,長這么大我還是頭一次聽你表揚我,認可我,支持我。謝謝!”
吉王爺也笑道:“你小時候調(diào)皮異常,脾氣又倔的不行,我若不對你板著臉,恐怕這府中就沒有人能管得住你。再者,我那時心情不好也就懶得逗你們玩?!?p> 朱子硯聽到著,打岔道:“爹不是吧,你對我冷淡,可你對小妹特別好,經(jīng)常把她抱在懷里陪她玩耍,我那時一度懷疑我不是你的親兒子。”
朱子硯的話讓吉王爺心內(nèi)十分愧疚,想想的這二十幾年了,真的沒有好好陪過他,哪怕玩一玩也似乎很少沒有過。就是小時抱抱也是有數(shù)的幾次。
他不得不為自己年輕時的沖動而后悔。人老了,就愛真情流露。
他真的是老了,年輕時執(zhí)著守護的那段感情,他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快要力不從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