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硯怕這些人把米粥給擠翻,又一個飛身,跳到了木車上,朗聲嚷道:“你們都給我聽好了。要是誰再敢往前擠,我就把這一鍋粥全都桶地上,誰都別想吃?!?p> 這一招還真管用,擁擠的人群立馬安靜了下來。
朱子硯繼續(xù)揚(yáng)臂說道:“老人小孩先上前來,接下來是婦人,然后是病弱的男子,最后再是精壯的男子。聽我的命令,你們?nèi)巳硕加兄嗪?,否則……”朱子硯用腳勾住鍋沿兒,嚇唬道。
所有人眼睛此刻都死死的的盯著那碗粥,生怕朱子硯一個不小心把那鍋可以救他們性命的粥給弄翻了。
聽到朱子硯的命令,不約而同的都站到了自己該站到的位置上。
朱子硯這才放下心來。
他命小童子給他們舀粥,又特地在他耳邊囑咐了給那個小男孩和他娘多盛一勺。
安排好后,朱子硯這才又一個飛身跳下了小木車。
偏偏看著剛才那些為了一碗粥,差點(diǎn)瘋了的人,很是感慨道:“他們也真夠可憐的?!?p> 侍彩嚇的急忙跑過來,嚷道:“小姐,你沒事吧?”又看到她渾身都是米粥,驚呼道:“你的身上怎么……”
偏偏不以為然“嚷什么嚷???不就是身上粘了些米粥粒嘛,至于這么大驚小怪的嗎?回去換一身不就得了?!?p> 朱子硯站在她的旁邊接話道:“那還在這呆著干嘛?還不快點(diǎn)回去換身衣服。這樣臟兮兮的誰會喜歡?!庇謱κ滩嗜碌溃骸笆滩?,愣著干嘛,還不趕快扶你家小姐回家。”
侍彩見小姐渾身臟兮兮,擔(dān)心被外人看見不成體統(tǒng),萬一被老爺看見更得罵她一頓,訓(xùn)斥她沒有照顧好小姐,她如何承受的了,便也急著要讓小姐回去換一身衣裳。
可偏偏卻大大咧咧,平日里也不以衣裳為容,這次她更沒有放在心上。
更何況朱子硯此時還站在她的身邊,她可還沒有與他呆夠呢,怎能夠自己一個人回去呢。
哈哈,她現(xiàn)在虐待他已經(jīng)成癮了,離開他一刻,她都渾身不舒服。
偏偏站著沒有動,她怕她一回去,朱子硯又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這五年來,他一直都在躲著自己,每次都是被她親自給拽出來,真不知他為何那么討厭自己。
侍彩干著急也沒有用。
侍彩明白小姐的心思,“小姐,跟世子爺講好約定,讓他在這等我們,我們換完衣服便急忙趕回來。再者他們在這布施米粥一時半會兒也走不了。”
朱子硯忙附和道:“對呀,對呀。你還是趕快回去換衣裳吧,我在這等你,保準(zhǔn)不走?!?p> 他還把雙手舉過腦袋,示意自己的決心。
偏偏此時心里也犯嘀咕了,自己要是這么回去不小心被爹撞見一定又要挨訓(xùn)斥了。趁現(xiàn)在爹爹在外面應(yīng)酬還沒有回家,及時回去還來的及。
“子硯哥哥,我這就回去換身衣服就過來,不過你必須得保證在我未回來之前你不許離開這里?!?p> 朱子硯心里樂道“讓我在這等你,想的美,你前腳走,我后腳就開溜”可嘴上卻笑嘻嘻的說道:“好??!我答應(yīng)你就是了,你還是快點(diǎn)回去吧。我一定,一定,一定,在這等你回來?!?p> 偏偏并不知道朱子硯的心思,還以為她真的會等自己,便高興的和侍彩坐上了馬車,催促趕車的車夫快點(diǎn)駕車,離開了臨安寺。
朱子硯見偏偏她們走遠(yuǎn)后,回身對小童子說道:“你幫我看著點(diǎn),鍋里若沒有粥了,就把大鍋推回去?!?p> 小童子問道:“世子爺,你不是說要在這里等汪姑娘回來嗎?”
朱子硯哼道:“我傻啊,等她回來?在纏著我不放,我哪也別想去了?!?p> 小童子笑嘻嘻裝糊涂問道:“世子爺,你這是要去哪里?。俊?p> 朱子硯用扇子在他腦袋上一敲,說道:“怎么,你還想管起你家本世子爺?shù)氖虑???p> 小童子笑呵呵道:“不敢不敢!我哪敢管世子爺?shù)氖虑榘?,我只是想這汪姑娘要是回來見沒有你,她要是問你去哪里了,我該怎么說?”
“你就告訴她說我拉肚子了,回吉王府躺著去了?!?p> 小童子假裝“哦”了一聲,說道:“明白了,世子爺這是教我編瞎話騙汪姑娘。”
朱子硯不高興道:“誰說這是騙了,這叫無奈的謊言,你懂不?”
小童子嘿嘿一笑道:“懂!懂!懂,雖說跟著世子爺讀了這么多書,可還是不及世子爺這個?!闭f著伸出自己右手小手指,“這騙和謊言一個意思,我說出來就是讓人討厭,世子爺說出話來就是讓人心里聽著舒服。那我就這么跟汪姑娘說了?”
朱子硯白了他一眼說道:“隨你便,想怎么說,便怎么說,只要把她給我拖住了,別讓她再纏著我,攪了我的好事就行?!?p> 小童子忙獻(xiàn)殷勤道:“放心吧,世子爺你盡管盡興的玩,這里的事就交給我小童子好了,保準(zhǔn)今天不讓汪姑娘纏著你。”
小童子把“今天”倆字說的極重了些。
他心中有自己的算盤,汪姑娘不知要纏著世子爺多久,絕不是一天兩天,弄不好是一年兩年都有可能,他可沒有那本事次次都替世子爺開脫。
他加重“今天”這兩個字用意便在這里。
朱子硯無奈笑道:“行,只要今天幫我拖住她就可以。你在這好生看著,我走了?!?p> 朱子硯又去主持那辭別,這才騎馬趕忙離開臨安寺。
他去的地方名叫“云溪閣”。顧名思義這里是臨安城男人們尋花問柳,開心解悶的地方,不過這里也常是朝廷官員和東廠人常來的地方。
汪茗在這里安插了不少眼線,專門偷聽或是查找朝廷官員的污穢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