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去了一整天不見人,還回來這么晚?”
李娟語氣生硬,甚至有些陰沉,冰涼的話中除了質(zhì)問,沒有一丁點關(guān)心。
許彥君甚至已經(jīng)想到了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不是去外面偷男人了吧?”
看,果然不出她所料。
許彥君不緊不慢的換下高跟鞋,沖著婆婆微微一笑,道:“您不是一直都找人跟著我的嘛,這種小問題應(yīng)該不需要我回答吧!”
她語中含笑,每個字都輕飄飄,好像說的是什么值得高興的話題。
只是她越是這樣溫吞吞煮不熟揉不爛的樣子,李娟越是生氣越是看不上。
丟下句:“看你那副倒霉樣子就來氣?!敝蟊汴P(guān)掉電視,將遙控器往沙發(fā)上一扔,轉(zhuǎn)身上樓去了。
看著她離開,許彥君疲憊的扯了扯嘴角,隨后上了三樓,準備回自己房間。路過書房,一縷燈光從虛掩的門縫中擠出來,接著里面便傳來男人略顯煩躁的抱怨聲。
“大招倒是放啊,留著能下崽兒嗎?孩子都特么死了你來奶了?操?!?p> 說罷,男人又用力的猛錘了一下自己窩著的沙發(fā)。由于動作幅度太大,胳膊肘碰到了一旁靜立著的輪椅,輪椅被撞得晃了兩晃,而男人顯然是磕疼了,捂著胳膊肘又是一頓咒罵。
余光瞥見了面無表情立在門口的許彥君,男人倒是收了咒罵聲,轉(zhuǎn)回頭繼續(xù)對著手機屏幕,好像什么都沒看到一樣。
“回房嗎?”反正他已經(jīng)看到自己了,許彥君便順口問一句。
男子蹙眉,不耐道:“你睡你的,不用管我,沒看見正忙著呢嗎?”
知道他不會走,她也不過就是客氣一下。
回身,關(guān)好房門,又聽里面?zhèn)鞒鲆魂囂}莉般甜甜的聲音:“哎呦小哥哥不要生氣了嘛,他是傻子,跟他生氣多不值得。”
許彥君再次勾了勾嘴角,回房睡覺。
凌晨四點,許彥君被一陣清脆的手機鈴聲吵醒,接起電話,對方只說了四個字:“過來接我。”
無奈,許彥君只得強忍著困意,從床上爬起來,塔拉著拖鞋去了隔壁不遠處的那間書房。
推開門,先是一陣嗆鼻的煙味,隨后入目的便是滿地?zé)煹贌熁艺程怠km然這些先前就有,此刻不過只是更多了些罷了。
許彥君也習(xí)慣了,她現(xiàn)在只想快點把他弄回去,她好接著睡覺。
來到男人身前,男人抱怨了句:“來這么慢。”隨后便自然的抬起胳膊,掛在了許彥君低下來的脖頸上。許彥君則一手環(huán)過他的腰,另一只手穿過了他那雙枯瘦如柴的腿。
由于他此刻只穿了一條內(nèi)褲,所以那雙肌肉萎縮,幾乎只有皮包著骨頭的腿就更是顯眼。從腳趾到大腿,甚至連胯骨都顯得比別人窄了很多。
許彥君費力的將他挪到輪椅上,推回房間,又用同樣的方法挪回到床上,給他蓋好被子。他也不管她,閉著眼徑自睡去。
沒有夫妻間的溫存,沒有路人間的感謝,只有傭人一般的理所當(dāng)然。
這,就是許彥君的丈夫,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