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上帶著熟悉的薄荷味。見到葉春分,景馭鸞瞳孔有一瞬間的緊縮,沉痛掩藏不住。
今天,他陪著張淑儀來這里試婚紗。張淑儀在樓上做妝造,他站在門外,透過玻璃俯瞰島城,似是在人群里尋找什么永不可得的人。
遇見葉春分,純屬意外。她孱弱的身體,臉上是沒有光澤的病態(tài)的白。
將人打橫抱起,她幾乎沒什么分量的體重,讓景馭鸞心頭一緊,險些失了態(tài)。
......
醫(yī)院里,醫(yī)生的診斷結果顯示,葉春分長久以來的營養(yǎng)不良和低血糖,齊齊發(fā)作。
景馭鸞,看著病床上臉色蒼白的葉春分。大掌捏著她柔軟的小手,心里全是不舍。
葉春分的營養(yǎng)不良和低血糖,還是在顧家的時候留下的毛病。那時,顧家的飯桌上,每每有葉春分在,一家人就會指桑罵槐的數(shù)落葉姑娘、葉谷雨甚至葉柄顏。
葉姑娘一直都是小三的身份,沒有家教,不知羞恥。從葉姑娘懷上葉谷雨的那一年開始,這些罵名便如影隨形。
后來葉春分逐漸不再與他們同桌吃飯。顧家人看不起她,下人也未必見得就會給她好臉色。
葉春分為了避免一次又一次的“自取其辱”,她總是很晚回來,下人總是忘記給她留飯,為了少一點麻煩,她總是謊稱自己已經吃過。
日積月累下來,身體自然是吃不消的。和景馭鸞在一起以后,他會時常的買些零食點心的給葉春分。
被耿玉發(fā)現(xiàn)過兩次,耿玉捻著尖細的嗓子說到了景家。景家父母教訓了景馭鸞之后,他便帶著葉春分在外面吃,只是機會太少。
有太多雙眼睛盯著葉春分,要與葉春分算賬。而至于張淑儀,另一個給過葉春分照顧的人。昔年,葉春分最好的閨蜜。
他們,將葉春分傷到,讓她成為連最后一點自愈能力都沒有了的人。
互不相見是最好的結果,但是,景馭鸞并不甘心。
......
葉春分被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吵醒,是在下午三點鐘的時候。張淑儀穿了婚紗出來,不見景馭鸞,等了許久仍是不見,打了電話。
他一直不接電話,直到景家父母來電。葉春分睜開眼睛的時候,景馭鸞溫醇的聲線正在安撫景家父母。
“從國外來的合作方,突然要求見面,我剛剛開完會?!?p> ......
“嗯,今晚要應酬,可能會回去的很晚?!?p> ......
“淑儀那邊,您幫忙解釋一下”
掛斷電話,景馭鸞回頭時,葉春分閃著一雙大眼望著景馭鸞。黑亮的眸子深藏光芒,不動半分情緒在臉上。
“感覺好些了嗎?”景馭鸞坐在葉春分床邊的椅子上,伸手,就要撥開她額前的碎發(fā)。
“嗯”葉春分偏過頭,躲過景馭鸞伸過來的手。
“蘇南城待你不好嗎?”景馭鸞,僵了一下手。接著問。
“極好”葉春分回答。是極好,給了她住的地方,每個月一萬元薪水,一日三餐,劉媽也是按照葉春分的喜好來。比在顧家的時候,其實好了許多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