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銘謙目光流轉(zhuǎn),突然瞥到地上的一道人影,心里窩著的一團憋屈的怒火頓時找到了發(fā)泄口,他緩緩降下身形,高聳的光墻也化作漫天光點消散,展露出了已經(jīng)是一堆廢墟的御境閣。
“為什么挾持她?”蘇銘謙陰沉著臉,語氣極為冰冷。
孟周的身體顫抖得像一個篩子,連說話都有些不利索:“我...我也是...被逼無奈的...”
“呵,被逼無奈,”蘇銘謙扯了扯嘴角,“隨隨便便就拿別人的生命開玩笑,被逼無奈這四個字可解釋不過去?!?p> “我...我們門派的掌門被...被雷納多閣下扣押了,說只要我今日抓住蘇語洛,就放了我們掌門?!泵现茴澏兜?。
“你能對你們掌門這么忠心?你們掌門被抓了,你不正好借機上位么?”蘇銘謙冷笑道。
“可...可他是我父親??!”孟周有些急眼道。
這個回答倒是讓蘇銘謙有些意外,但他只是冷笑幾聲:“令人感動的父子情?!?p> “您愿意放過我了?”孟周一臉期待的看著蘇銘謙,眼神中有著極強的求生欲。
蘇銘謙湊近孟周的耳畔,低聲道:“可惜,跟我沒關(guān)系,動了我的女人,只有死路一條?!?p> “啊---”
伴隨著孟周的瞳孔漸漸放大,他眼里的生機也在逐漸流失,一條鮮活的生命,就此消失。
......
福斯拜羅的一個隱蔽山洞中,蘇銘謙緩緩睜開了雙眼,身體表面的紅黃色光芒也是緩緩消散。他長呼一口濁氣,似乎是要把體內(nèi)的雜質(zhì)全部吐出來一樣。
“少爺,你此次恢復(fù)用了三天時間。距離你的特別行動任務(wù)結(jié)束,只有半個月了。”阿德萊德的聲音突然響起,在提醒著蘇銘謙的日程安排。
“三天么?”蘇銘謙走到洞口,眺望著前方的城市,經(jīng)過這三天的恢復(fù),蘇銘謙的狀態(tài)也是徹底恢復(fù)到巔峰,實力也是在不知不覺間得到了提升。他閉眼感受著氣海內(nèi)澎湃充裕的玄氣,冷笑道:“半個月,未免太久了。一日便足矣。不過在此之前,得先處理一些事情??!”
……
“乖,告訴里昂哥哥,那個丑八怪在哪?”杰弗里家族的一間密室內(nèi),里昂滿臉笑意的看著眼前的一個小女孩,不過說是滿臉笑意,透露出來的,卻是猥瑣與陰險。
“哼!你才是丑八怪!”小女孩嬌聲喝道,赫然便是蘇語惠。她看著關(guān)著自己的這個牢籠,漂亮的臉蛋因為生氣,把兩個腮幫子鼓得鼓鼓的。
“小語惠乖嘛,你告訴里昂哥哥那個丑八怪在哪,里昂哥哥馬上放了你哦!”里昂陰笑道。
“哼,我姐姐會來救我的!”蘇語惠惡狠狠的盯著里昂說道。
“哈哈哈…”里昂仰頭大笑,說道:“小語惠啊小語惠,還在指望你姐姐呢?她不會來救你的。早在三天前,她就已經(jīng)被六大執(zhí)政官閣下抓走了?!?p> “不可能!”蘇語惠大喊道,“我姐姐又沒有犯事,不會被抓的!”
“哈哈哈…”里昂突然將臉湊近蘇語惠,低聲笑道:“小語惠啊小語惠,認識那個丑八怪,就是你姐姐犯的最大的事啊?!?p> “不是的!”
“啪!”
蘇語惠抱頭大喊,突然伸出一只手,狠狠的扇在了里昂的臉上。
里昂的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他一步一步走向蘇語惠,惡聲說道:“臭婊子,你他媽打我?”
蘇語惠一步一步驚恐的往后退,可身后的那堵墻卻是阻斷了他的退路。
“啪!”
伴隨著一道清脆的響聲,里昂的一巴掌狠狠的落在了蘇語惠漂亮的臉蛋上。蘇語惠也是在里昂這一掌之下,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她的臉龐,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起來。
“媽的,敢打我。要不是看你姐姐還有點姿色,老子早弄死你兩姐妹了?!崩锇和铝艘豢谕倌植粩鄵崦约罕簧鹊哪橗?,“你他媽再扇一掌試試?”
“啪!”
話音剛落,一道極為清脆的扇耳光聲突然響起,而里昂的身體,在這道聲音響起之時,便已經(jīng)被扇出老遠。
“呸!”里昂將口中的血沫吐出,狼狽的爬起身來,本就還有傷在身的他此刻體內(nèi)如同翻江倒海。他不由得大罵道:“媽的,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
前方,一名纖瘦卻又宛如大山的青年正矗立于此,一股冰冷的殺氣從其體內(nèi),緩緩散發(fā)而出。
里昂咽了一口唾沫,心里有些發(fā)怵,這名青年給他的感覺,是死亡的冰冷。這種感覺,只有實力的絕對碾壓才能衍生出來!
“敢問閣下是何方神圣,為何私闖民宅?”感受到青年的氣息,里昂的話語也變得尊敬起來。
蘇語惠艱難的抬眼看了看眼前的背影,一股熟悉的感覺彌漫上心頭。她輕聲喊道:“銘溪叔叔?”
青年轉(zhuǎn)過身來,清秀的臉龐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青年柔聲道:“是我呀?!?p> 可當(dāng)青年的目光看到蘇語惠紅腫的臉龐時,燦爛的笑容中多了一股殺意,他柔聲問道:“他打你了?”
蘇語惠笑著說道:“原來銘溪叔叔,這么帥?。 ?p> 青年蹲下身,揉揉蘇語惠的頭,將她眼角的晶瑩擦拭掉,扶著她靠在墻邊,輕聲道:“小語惠乖,叔叔馬上回來。”
起身,轉(zhuǎn)身,青年一步一步走向里昂。滔天殺意噴涌而出。他一字一字的低聲道:“你打她了?”
“我…我…”看著青年一步一步走向自己,里昂心里頓時泛起一股冰涼,他慌忙道:“閣下,有事好說,您要什么盡管開口,我一定全部滿足你!”
青年還是一字一字的沉聲問道:“你打她了?”
眼看著青年離自己越來越近,里昂不禁有些亂了方寸。他慌張的大喊道:“來人,快來人,來人啊!”
“別喊了。這里除了你,其余的人,已經(jīng)在路上了?!鼻嗄曜叩嚼锇荷砬?,雙眸狠狠的盯著后者的眼睛,寒聲道:“我最后問一遍,你,是不是打她了?”
“我…我…我不是人!我該死!我有罪!我豬狗不如!我不該打她,我不是東西!”已經(jīng)絕望的里昂突然跪在了青年面前,緊緊抱住青年的右腿,一個勁的求饒,就好像一只搖尾祈命的哈巴狗。
“嘖,”青年厭惡的將里昂一腳踹開,不屑道:“和倫桑真是一個惡心樣?!?p> 被踹飛的里昂再度飛速爬了回來,將青年的大腿再次緊緊抱著,祈求道:“求你了,閣下,別殺我,我可以給你做牛做馬,求你了,別殺我??!別殺我!求求你了!”
瞧著杰弗里家族的少爺跪在自己身前像狗一樣求饒,青年不由得發(fā)出冷笑,他戲謔道:“給你個機會,扇自己一百個耳光。如果聲音夠響的話,我就不殺你?!?p> “好,好!”里昂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喜悅道,隨后一個接一個的響亮的耳光便扇在了自己臉上,“一,二,三,四……”
瞧著這一幕的青年眸中沒有絲毫感情變化,反倒是殺意,越加濃郁了。
“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
“停?!鼻嗄甓紫律?,用手抬起里昂已經(jīng)腫得像豬頭的頭顱。里昂艱難出聲說道:“閣下,就,就差一個了,讓我扇完?!?p> 青年湊近里昂的耳朵,輕聲說道:“我說的是給你機會,可惜,你扇得不夠響。所以,這個機會,你沒有把握住。耳光,應(yīng)該這樣扇才對?!?p> “對了,我就是你們一直尋找的那個丑八怪,蘇銘溪?;蛘呓形艺婷?,蘇銘謙。”
此刻的里昂徹底絕望,如果說聽到“蘇銘溪”三個字時他還尚且有一絲求生的欲望的話,那么在聽到“蘇銘謙”這三個字時,那股欲望便轟然破碎!
據(jù)說三天前驚動六大執(zhí)政官閣下的那個人,便是這個德瑪西亞的傳奇人物!
“這一掌,是你打語惠的?!?p> 蘇銘謙冰冷的聲音就好像死神對里昂宣判的死刑,徹底粉碎了他活命的欲望。但本能的求生欲還是讓他想要掙扎,可他下巴處的那只手,卻是將他牢牢鎖在原地,絲毫動彈不得!
“啪!”
伴隨著一道清脆的巨響,里昂眼眸里的生機漸漸流逝。杰弗里家族的少爺,在此刻已然身首異處。
蘇銘謙將蘇語惠抱起,捂住她的雙眼,柔聲道:“沒事了,我們回家。”
一名青年抱著一名小女孩緩緩走出了杰弗里家族的大門,緩緩消失在了街道盡頭。
在天色將暮之時,街上有人探頭探腦的將沒有護衛(wèi)看守的杰弗里家族虛掩著的大門推開,眼前的景象,將他嚇得當(dāng)場癱軟在地。
滿地橫尸遍布,整個大院中沒有絲毫生氣。那前方房梁上,正掛著兩顆頭顱,在流著鮮血。
那是雷·杰弗里和里昂·杰弗里。
“杰弗里家族……滅…滅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