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銘謙再度醒來時,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上。
蘇銘謙驚嘆梨木園的修復(fù)速度。昨晚上的毀壞已經(jīng)完全修復(fù),就連蘇銘謙休息的房間房門,也不知在何時修復(fù)。這讓蘇銘謙不由得懷疑,昨晚上發(fā)生的一切,會不會是場夢。
很顯然,身上的酸痛感以及氣旋的狀態(tài)告訴他,并不是夢。
蘇銘謙坐在床上沉思,許久后,他對阿德萊德道:“阿德,能讓我回顧一下昨晚上的戰(zhàn)斗么?”
“好的,少爺?!?p> 一副畫面像放電影一樣映入蘇銘謙腦海。蘇銘謙注視著畫面中的自己,瞳孔逐漸放大,呼吸也逐漸急促起來。
“這是……我?”
蘇銘謙發(fā)出難以置信的自問,他不能相信畫面中那個瘋狂的家伙是自己,他不能相信畫面中那個噬殺的惡魔是自己,他更不能相信畫面中那個瘋癲的家伙是自己!
蘇銘謙的心情久久難以平靜。他連續(xù)深吸幾口氣,強(qiáng)制自己將心情平復(fù)下來,而后便開始回憶昨晚上自己的內(nèi)心狀態(tài)。
被偷襲激怒?被吵醒后的發(fā)怒?抑或長期壓抑的殺欲?
似乎都不是。
蘇銘謙也迷茫了。他也不知道昨晚上的自己到底怎么了。
“少爺,昨晚上你的憤怒超出理智控制范圍,請你多多注意此事?!?p> “阿德,你能檢測到原因么?”蘇銘謙有些急躁。
“抱歉少爺,我并不能檢測出原因。”
蘇銘謙有些失望,他的內(nèi)心依然很焦躁,他雙腿盤坐于床,屏氣凝神,心神沉入丹田。以圖用修煉平復(fù)自己的焦躁。
隨著太陽的東升,時間也在不知不覺中流逝。已然是中午了。
蘇銘謙隨便吃了點東西充饑,便快步朝著一個地方而去——幻陽春。
“來了?!?p> 蘇銘謙剛剛推門而入,便聽到一個極為隨意的聲音。蘇銘謙循聲望去,果不其然,邋遢男子依然癱軟在那個破舊沙發(fā)上。
“現(xiàn)在能做了么?”蘇銘謙開口問道。
“諾!”邋遢男子從懷里掏出一個拇指大的玉瓶丟給蘇銘謙,“這里面是易容丹,吃一??梢兹菸迦眨锩嬉还灿惺辶?,應(yīng)該夠你用了。”
蘇銘謙半信半疑的倒出一顆,丹藥通體紫色,雖然小,但是蘇銘謙卻感受到了里面蘊(yùn)含的力量。
蘇銘謙吞下一顆,丹藥入口即化,只感覺一股力量順著喉嚨滑下,在周身游走,隨后便沒了感覺。
但當(dāng)蘇銘謙看向墻上的鏡子之時,卻大吃一驚。鏡子中映出的臉是一張輪廓分明,略顯成熟的臉龐,一股堅毅的氣息自然的散發(fā)而出。盡管如此,卻依然掩蓋不了這幅容貌的丑陋與兇惡——臉上一條蜈蚣般的刀疤,滿臉的麻子眉心的一顆大痣更是添了一份丑陋。蘇銘謙暗自咂舌,這張面容,完全是另一個人。這個易容丹,竟然如此神奇。
“還滿意么?”邋遢男子笑了笑,“這個易容丹每粒五日時效,失效時間在五日后的凌晨十二點整。所以,你自己要把握時間?!?p> “昨天的一萬,是定金。那今天……”
“五萬?!卞邋菽凶硬坏忍K銘謙說完,隨意的說道。
蘇銘謙并未驚訝,也未遲疑,很爽快的拿出兩袋金幣:“五萬,點點吧。”
“丟那吧?!卞邋菽凶诱麄€身子蜷作一團(tuán),一副要睡覺的姿勢。
蘇銘謙離開之際,突然回頭道:“昨晚上那個人,是你吧?竹原先生。”
邋遢男子并未吃驚,仍舊閉著眼,淡淡的回答道:“我并不明白你在說什么。”
“是這樣啊……”蘇銘謙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竹原先生,有緣再見。先告辭?!?p> “蘇統(tǒng)領(lǐng),”就在蘇銘謙出門之際,邋遢男子突然叫住了蘇銘謙,眼睛盯著蘇銘謙,詭異的笑道:“被心魔控制,可不是好事。”
蘇銘謙怔怔的盯著邋遢男子,而后者在說完這句話后,便自顧自的閉眼睡覺。蘇銘謙楞了片刻,轉(zhuǎn)身離開了此地。
蘇銘謙離開不久后,邋遢男子低聲喃喃道:“心魔所控,厄運(yùn)臨頭……”
蘇銘謙并沒有在梨木園做過多的停留,昨日的停留只是為了日后的行動做準(zhǔn)備。而如今準(zhǔn)備已經(jīng)充分,也就沒必要再做停留。
蘇銘謙心中已經(jīng)默默記下了這名叫竹原的邋遢男子。雖然他并未承認(rèn),但蘇銘謙能感覺到,昨晚上的神秘人,就是他。剛剛的那一番話,更是讓他堅定了自己的猜測。
“心魔……”蘇銘謙自語道,一年前那慘烈的場景不經(jīng)意間浮現(xiàn)在腦海中,那張熟悉的女子面龐也再次浮現(xiàn),他仿佛看到那絕望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自己,聽到凄厲的慘叫求救聲就響在耳邊。蘇銘謙脊背泛起一股寒意,蘇銘謙狠狠甩甩頭,將這些雜念拋除,速度陡然一提,眨眼間便掠過極遠(yuǎn)。
梨木園只是蘇銘謙此行的一個落腳點。人生亦是如此,漫漫長路中會遇到許多的落腳點,沒必要留戀從前,因為前方的風(fēng)景,一定會更精彩。
殊不知,在蘇銘謙趕路之時,密銀城中,正發(fā)生著天翻地覆的秘密變化。變天,在所難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