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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挽清歌

第十五章 桂兒

江雪挽清歌 元燼潔Jo 3039 2019-07-03 16:26:32

  “呵呵那是自然。既如此,那就讓剛才領(lǐng)你們過來的桂兒給這丫頭穿耳吧?!背嗪Σ[瞇地招了招手。

  桂兒上前盈盈一禮:“是?!鳖^也不抬就退下,準(zhǔn)備去了。

  遙歌坐回去,自顧自地喝起茶來:“我只能幫到這兒了?!?p>  江心渝羞急道:“說什么呢!我只是覺得,她可真好看……難道你不覺得她好看?”

  遙歌淡淡道:“再好看的外表,也只是皮囊罷了,搞不好還要被當(dāng)作可利用的工具。”

  “利用?這有什么可利用的?”江心渝表示不解。

  遙歌轉(zhuǎn)過頭瞥了她一眼:“當(dāng)然是利用她的外表,來引誘像你這樣的小色鬼。”

  好吧,說來說去還是在笑話我。

  她有些賭氣,轉(zhuǎn)而腦中又靈光一現(xiàn),便諂媚地笑起來:“嘿嘿我承認(rèn)我是很喜歡長得好看的人啦,就比如哥哥你呀,從第一眼見到你,我就被你迷倒了?!?p>  遙歌鎮(zhèn)定地扭過頭去,抿了一口茶。

  要將【焦雪】改為耳飾還需要一段時(shí)間,不過穿耳卻只要一瞬便可完成。桂兒已經(jīng)準(zhǔn)備完畢,為怕她緊張,赤涵特別讓她們單獨(dú)去了另一間房,這樣也更自在些。

  推開房門,桂兒靜靜立在座旁,一見她來便露出柔軟的微笑。這屋子里的香氣和鏡永樓其他各處的味道都有所不同,其他地方的味道大都是濃郁奢靡,就像把金子撒在了空氣中,除了貴的感受別無其他。而這間屋子里的氣味倒很清冽,透出別樣的雅意。

  “姑娘,請您入座吧?!惫饍旱穆曇艉退娜艘粯?,溫和柔軟,音調(diào)的末尾有些上揚(yáng),使她的話變得更加輕快,聽著就讓人心情舒暢。

  江心渝必須要拼命克制自己,才能讓臉上的癡漢表情稍微的收斂一些。她躊躇著,像個(gè)待嫁少女初次面見未來的夫君似的,挪著小碎步小心翼翼走了過去。

  桂兒見了,抬手掩唇一笑道:“姑娘不必如此緊張,來到鏡永樓的都是貴客,而您更是遙曲大人帶來的,那更是我們的上上賓了。怎可教桂兒把貴客嚇成這樣?被我們大人知道定要責(zé)罰奴婢了?!?p>  江心渝有些不好意思道:“對不起桂姐姐,我我就是覺得你可真好看……”

  桂兒微微驚訝,連忙跪下道:“奴婢怎能當(dāng)?shù)闷鸸媚锏囊宦暯憬?,還請姑娘不要如此稱呼奴婢了。”

  江心渝趕緊站起來扶她:“對不起,我見這里沒有別人才脫口而出了……鏡永樓定是規(guī)矩森嚴(yán)的地方,你放心,人前我不會這樣叫的。只是我從沒有兄弟姐妹,要是有你這么一位漂亮又溫柔的姐姐,我肯定開心死了?!?p>  桂兒猶豫著起身,低著頭說道:“奴婢也只是有一副空皮囊,哪像姑娘這般高貴純潔?!?p>  江心渝笑起來:“不是說我是你們的貴客嗎?那我要求在人后喚你姐姐,你就不要推辭了。”

  她低頭想了一會兒,轉(zhuǎn)而抬頭微笑道:“姑娘既然高興,桂兒自當(dāng)從命?!?p>  火舌溫柔卷噬著銳利的針尖,針的另一頭系著紅色的細(xì)線。芊芊如玉的手指輕捏著銀針,絲毫不懼燙意??竞弥螅龑⑨槻宓揭粋€(gè)小藥瓶中,低頭從銀盤上捏起兩粒紅豆。

  她將紅豆貼上江心渝的一邊耳垂摩挲起來,神情溫柔而專注,仿佛在做天下第一的要緊事。

  她輕聲開口,像是怕嚇到熟睡的孩子那般:“奴婢陪您說說話吧?!?p>  江心渝想了想道:“我想問問題,無論我問什么都能聽到答案嗎?”

  桂兒悄然一笑:“想必姑娘也聽說了,鏡永樓充滿了秘密,許多事恕奴婢無法詳細(xì)告知。不過奴婢會盡力回答一切可以說的部分?!?p>  江心渝略一沉吟道:“那我可以問些關(guān)于桂姐姐的事嗎?”

  桂兒手中動(dòng)作未停,淡淡笑道:“自然,姑娘請問。”

  “姐姐本來的名字就叫桂兒嗎?”

  “并非如此,只是奴婢的本名中有個(gè)桂字。來了鏡永樓就要告別往事,索性就改了這個(gè)名字?!?p>  耳朵上傳來麻麻酥酥的微痛感,但她卻也不緊張。

  “那姐姐是怎么來到鏡永樓的?”

  桂兒收了手,轉(zhuǎn)身從桌臺上拿起藥罐,將針摘了出來。

  “鏡永樓里,每個(gè)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不過姑娘,奴婢要提醒您,最好還是不要過于好奇這樓中的人事物為好?!?p>  江心渝明白了自己似乎不該問,正有些懊悔,桂兒又開口了:“不過姑娘既然問了,奴婢便告訴姑娘。奴婢來到這鏡永樓,是為了付清【代價(jià)】?!?p>  “什么是代價(jià)?”

  “來鏡永樓,為了得到某樣?xùn)|西,就一定要付出相應(yīng)的代價(jià)。我正是為了付清代價(jià),才將靈魂賣于此處?!?p>  江心渝訝然:“每個(gè)人都要這樣嗎?那我也要……”

  桂兒笑著搖頭否認(rèn):“當(dāng)然不是,每個(gè)人付出的代價(jià)都是不一樣的,甚至不同的人為了得到同樣的東西,付出的代價(jià)也不同。即便是真的需要像奴婢一樣賣身于此,所賣的價(jià)值也是因人而異?!?p>  “那我的靈器……需要我付出什么代價(jià)?”

  “姑娘此番不需要再付什么,遙曲大人已經(jīng)幫您付清了?!?p>  銀針挑起透明的藥膏,在空中卷了幾縷殘絲,她又低頭從案上拿了一塊金桑帛軟墊,輕輕抵在江心渝的耳垂下。

  “可是,姐姐從前的家人朋友該怎么辦?你常年呆在這里,豈非不能和故人相見了?”

  桂兒面上淡淡,銀針一出,瞬間便靈巧地穿過。江心渝幾乎都沒有感覺到疼痛,耳洞便已穿好了。

  她纖長的睫毛垂下,落在她臉上形成一片陰影,遮住了眼中的情緒:“奴婢恰巧沒有什么親人和朋友,所以也就沒有這樣的煩惱了。”

  她的話飄進(jìn)江心渝的耳中,莫名的讓人心里發(fā)堵。

  “你不愿意做我姐姐,那我們可以做朋友嗎?”

  桂兒抬頭,默默凝視著眼前尚且乳臭未干的孩子,心中覺得好笑又莫名有些震動(dòng)。她揚(yáng)唇嬌柔一笑,攜春風(fēng)拂柳之勢,似一朵雪蓮花搖搖綻放。

  “姑娘年紀(jì)尚小,若是和奴婢做朋友豈不成了忘年交?”

  聽著她話里的防備稍稍卸下,江心渝也由衷地開懷放松起來:“我一見姐姐就覺得投緣,以后我也想成為像姐姐這樣,既美麗又溫柔的女子。若是能和姐姐做朋友,那是我的榮幸啊?!?p>  桂兒莞爾低下頭:“姑娘是貴客,姑娘有命,奴婢自當(dāng)遵從。”

  經(jīng)過這一番,江心渝越發(fā)覺得鏡永樓又親切又可愛起來,以至于回到前廳的時(shí)候,差點(diǎn)哼上小曲。

  遙歌默默看著她,并未出言,倒是赤涵像是看出了什么一樣,話里別有深意:“看來桂兒還算得力,把我們的小客人伺候的很是舒坦啊?!?p>  江心渝也不害羞也不掩飾,俏皮地回道:“桂兒姐姐不僅人美,手藝也好,穿耳一點(diǎn)都不痛,還得謝謝赤涵叔叔此番安排?!?p>  赤涵聞言看向桂兒,只見她神色淡淡似乎并沒放在心上,只是輕輕福了一禮當(dāng)作回應(yīng),他便笑道:“這桂兒確實(shí)是我們鏡永樓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貼心人兒,能讓客人滿意也是她的福分。丫頭要是喜歡,以后常來叔叔這兒。”

  還沒等江心渝答話,遙曲便插言道:“得了吧,她哪有那個(gè)能耐自己來。等她能獨(dú)自前來的時(shí)候,你總該是有兒子了?!?p>  赤涵皺著眉壓低了語氣:“我說阿曲,你怎么老是催我抱娃,我家老娘在世的時(shí)候也沒像你這般催催催。你到底有什么企圖?莫不是人販子吧?“

  遙曲斜眼瞟了他一眼:“我就是看不慣你無兒無女活得這么輕松,嫉妒你,不行啊?“

  赤涵“哼“了一聲也懶得答話。

  為了等【焦雪】做好,江心渝他們不得不再多留宿一晚。

  暗紅色的帷幔像是干涸的血跡,屋內(nèi)沒有點(diǎn)燈,而是用數(shù)十顆碩大的夜明珠代替了光源,星星點(diǎn)點(diǎn),明亮又柔和。

  “那丫頭,你怎么看?“暗沉的聲線略微揚(yáng)起,說話的人正閉著眼趴在床上。

  另一個(gè)身形魁梧的男子此時(shí)正卑微地跪在床邊,寬厚粗糙的手掌隔著名貴嬌氣的絲絹,輕輕為那人按摩著雙腿。

  “年紀(jì)尚小,心思單純,應(yīng)該無礙……“

  床上的人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我說的是,桂丫頭?!?p>  感覺到灰汲手上的動(dòng)作微微停滯了一下,那人便笑:“怎么,你緊張?“

  灰汲聽了這話,忙收回手跪到地上,頭都不敢抬:“屬下不敢,屬下只是覺得意外,大人如何會問起她?“

  赤涵輕笑一聲,轉(zhuǎn)而拍了拍自己的腿,灰汲這才敢抬眼回到床邊繼續(xù)按摩。

  “我只是覺得,那小姑娘似乎格外的喜歡桂丫頭,難道真的只是投緣?“

  “……屬下愚見,姑娘心思單純,見人樣貌美麗便心生好感也屬正常。況且桂兒,屬下覺得她也萬萬不敢多想?!?p>  赤涵扭了扭頭,找了個(gè)更舒服的姿勢:“量她也不敢搞什么鬼?!?p>  灰汲屏息悄悄地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緩緩緩緩地呼出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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