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嬤嬤的不解,喬冰夏只能苦澀解釋著:“樓瘸子其實就是一個江湖郎中,雖是一個瘸子,可解毒的手段是獨一無二的,如果說這世上的毒連他都解不了,就基本上無解了?!?p> 可這些和馮嬤嬤無關(guān),她只關(guān)心那人來與不來!
“去年他說要去探訪樓蘭古國的秘密,所以,一年多了,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說不一定死了也說不清楚!”喬冰夏現(xiàn)在恨死了這摟瘸子,沒事跑那么遠干嘛,就不知道安安靜靜地待著!
可她卻忽略了當(dāng)初如果不是她和摟瘸子打賭,人家至于跑那么遠去受罪嗎?
馮嬤嬤并不知道其中細(xì)節(jié),但聽說那人不可能來,便開始擔(dān)心葉氏:“那,三太太怎么辦?難不成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
喬冰夏輕微的冷哼一聲,冷靜的表情散發(fā)出一種自信的光采:“怎么可能,既然他們敢下手,就應(yīng)該有解藥,給我三天,一定會讓他們自己把解藥乖乖送上!”
喬冰夏的傲氣和矜貴仿佛與生俱來,令人折服。
馮嬤嬤就是這樣毫無條件,她輕輕拍了拍胸脯,而后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感謝大慈大悲的觀音菩薩,總算是有一個好消息了,只要能夠讓小姐少遭些罪,老奴我愿意從此以后吃齋念佛,還觀音菩薩的恩典!阿彌陀佛!·····”
喬冰夏聳聳肩,露齒一笑。
唉,如果不是眼前在是看著她長大的嬤嬤,她都要懷疑,這還是那老嬤嬤嗎?
明明應(yīng)該感謝的是她,和觀音菩薩有半毛錢的關(guān)系嗎?
不過,馮嬤嬤對喬三太太的關(guān)心沒有一絲假意,所謂關(guān)心則亂,只要有一點點利好消息,她表現(xiàn)如此,無可厚非。
“嬤嬤,你照顧我母親吧,我去一趟大伯母那里?!?p> 如今這府里,只有老夫人和大伯母還算是冷靜沉穩(wěn)。
老夫人畢竟是上了年紀(jì)的人,又經(jīng)過這一番動蕩,身體早就大不如從前,自然指望不上。
二伯母已經(jīng)沒了,三太太如今昏迷不醒。
唯一可以掌管和信賴的便只有大伯母了。
·····
果然,來到喬家大房,大伯母羅氏還沒休息,正在和幾個婆子商量如何安排府里的差事。
看見喬冰夏過來,羅氏臉上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六丫頭來了,快點坐。”
一旁的婆子們連忙躬身想退下。
喬冰夏則讓她們先在門外待著:“大伯母,我只是來看看,原來你已經(jīng)在安排了,這樣的話,我就可以放心了,還真怕大伯母已經(jīng)倒下了?!?p> 雖然出事之前,一直是羅氏在執(zhí)掌中饋,但喬冰夏還是有些擔(dān)心,怕羅氏膽怯后撂擔(dān)子。
如今看來,果然是真正的大家閨秀,其沉穩(wěn)和大方在關(guān)鍵時候才會表現(xiàn)出來。
喬冰夏可以相信,如果這次是羅氏替代葉氏昏迷不醒。
那么,葉氏可沒有羅氏這般沉得住氣,能夠這么快進入狀態(tài)。
羅氏臉色稍霽,微微搖搖頭,示意讓婆子們自行離開后,端起桌上的茶盞給喬冰夏倒了一杯:“你這丫頭,一回來就消遣你大伯母?!?p> 喬冰夏唇角含笑:“我沒有呀,那句話聽出我敢消遣你了?”
喬冰夏正值青春妙齡,容貌也頗為嬌艷,此時揚起燦爛明媚的笑容,更為凍人。
羅氏怎能拒絕得了這樣的熱情,指著她額頭,寵溺而放縱地笑著:“你呀,越來越調(diào)皮!沒大沒小的?!?p> 她的聲音溫柔悅耳,像涓涓溪水,令人舒心。
喬冰夏被羅氏一逗,一張俏臉頓時泛起紅暈,嬌羞地喊道:“大伯母!”
在慈母般笑容的羅氏面前,強悍的喬冰夏終于卸下了偽裝,收斂起所有的棱角,多了幾分溫馴乖巧,倒有了幾分閨閣女子應(yīng)該的柔和。
不,應(yīng)該說,在自己的親人面前,喬冰夏都會暴露出她的本性,不再是那個沉著冷靜、遇事不驕不躁的宗主,而只是喬家六姑娘喬冰夏。
羅氏看著眼前的女孩,黑亮的秀發(fā)簡潔的盤起,幾縷青絲墜下,襯托著那擁有著美妙弧線的漂亮粉嫩的臉頰,那對若桃葉狀水潤美眸,散發(fā)著清澈透人的光澤。
唇角噙著笑意,神色略有些嬌羞。
在這份灼灼其華的明艷下,讓人賞心悅目。
喬冰夏有些害羞地靠著羅氏,似乎是想從其身上找到一份倚仗,又似乎是想保留住這片刻的平靜。
羅氏也沒有再說什么,而是輕輕拍著她肩膀,都沉默中帶著一絲奢求,一絲奢望。
·····
這羅氏那里耽擱了很長時間,喬冰夏才回到自己的居所。
此刻天色已經(jīng)黑下來了,暮色中,整個喬家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喧嘩和熱鬧。
仆人們的竊竊私語和小心翼翼,以及主子們過早的入睡,都在說明這府里的死氣沉沉。
喬冰夏可沒想過要改變他們的想法。
這是人性的表現(xiàn),她不能左右。
唯一能夠改變的,唯有時間。
等一切塵埃落定時,他們的心才會定下來,人也才會定下來。
她的丫鬟如今只剩下妖妖和蠻蠻了,落落年紀(jì)已大,喬三太太做主,把她許配給了別人,如今已經(jīng)不在喬家住了。
妖妖剛準(zhǔn)備伺候姑娘歇息,門外則走進來一名絕美的女人。
喬冰夏抬眸看見是她,微微蹙眉:“什么事?”
韻雪只負(fù)責(zé)她外面的事,一回到喬家,便會自動消失。
現(xiàn)在偶然出現(xiàn),定然是有事情發(fā)生。
韻雪看了一眼略帶愁意的妖妖,笑著應(yīng)道:“外面有人來了。”
“哦,誰?”
“師尊和你的幾位師兄!”
喬冰夏不查地皺著眉頭,有些無奈的點著頭:“請進來吧!”
她當(dāng)然知道了塵帶著幾個徒弟來所謂何事。
可她能夠躲嗎?
不能!
韻雪眼中含笑,眸光在喬冰夏的俏臉上流連,眼中閃過異彩,唇邊溢出幸災(zāi)樂禍:“宗主你最好小心一點,我看見他們都帶著家伙!”
一看見那幾個人的氣勢洶洶,咬牙切齒,韻雪很替宗主擔(dān)心,卻也暗暗快慰。
這些年宗主的做法的確有些荒唐,偶爾得些教訓(xùn)也是應(yīng)該的。
尤其是她,更是對其的肆意妄為叫苦不迭。
可喬冰夏是宗主,自己既打不過,也不敢打。
如今有人來教訓(xùn)一下,雖不是為她出頭,但心里還是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