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年淡淡抬眸:“是嗎?照你這么說,那就是在安家的那頓午飯有問題了?”
“這——”安志偉被他懟得瞬間無言,停頓了下連忙解釋,“這更不可能!砒霜是劇毒,誰敢碰那東西,弄不好就滅門了!”
“所以……只可能是她自己給自己下毒,而且劑量掌握的非常精準,才能既讓她中毒,又不至于殞命?!?p> “瑾年?!卑仓緜ネ蝗话l(fā)現(xiàn)這談話進行不下去了,原本是想來替女兒解釋下,可好像反而讓誤會變得更深了,“瑾年,這件事一定有誤會,安家的飯菜沒問題,但茜茜也不可能給自己投毒——她現(xiàn)在還沒放棄手術(shù),這就說明……”
“她現(xiàn)在是裝裝樣子,這還看不出來嗎?就算她現(xiàn)在敢捐,那顆帶著毒素的腎,我媽也不能要。”
“……”安志偉徹底說不出話來,面色尷尬又窘迫,在一個晚輩面前,顏面盡失,抬不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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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芝華一覺醒來,見兒子站在窗前,側(cè)面冷肅愁眉不展,她微微撐著要起身,看護立刻過去幫忙。
“媽,你醒了?!彼舞贽D(zhuǎn)過身來,連忙上前,跟看護一起扶著林芝華靠坐起身,“您感覺怎么樣?好點沒?”
“嗯,睡了覺,好些了。”林芝華和藹地看著兒子,嘆息,“這身體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現(xiàn)在動一下都覺得艱難,這雙腿,原本就不能走路了,現(xiàn)在感覺萎縮的更厲害了。”
林芝華一邊說著,一邊疲憊無力地錘了錘自己的雙腿。
看護立刻走過來:“夫人,我?guī)湍茨笠幌掳?,會好受點?!?p> 宋瑾年坐在另一邊,也幫著母親推拿失去知覺的雙腿。
母親的身體每況愈下,他自然清楚的,所以蕭逸遠才那么著急地安排手術(shù),可沒想,萬事俱備時突然又出變故——他斟酌了小半日,還是沒想好該怎么跟母親說。
見兒子悶不吭聲地幫自己按摩著僵硬的腿腳,林芝華看出端倪,輕聲問道:“瑾年,你是不是有什么話要對我說?”
宋瑾年抬眸看了看母親,微微勾唇,“沒什么,您安心等著手術(shù),等做完手術(shù),身體會一天天好起來的。只不過……現(xiàn)在手術(shù)出了點問題,原定的時間需要再往后推遲幾日?!?p> 林芝華面色微微一驚,“要……推遲?”
“嗯?!?p> “是什么原因?醫(yī)院這邊,還是……茜茜那邊?”
林芝華畢竟也活到這個歲數(shù)了,雖然這幾年因為身體狀況而與世隔絕,但腦子還是通透的。
兒子愁眉緊鎖,說話明顯有所保留,她便明白肯定有什么難言之隱。
手術(shù)訂好了又更改,無非就是院方跟捐贈者某一邊出了問題。
宋瑾年短暫地猶豫了兩秒,還是沒有告知實情,找了個借口道:“是主刀醫(yī)生近期有個學術(shù)報告要參加,正好,他帶著您的案例參加那個學術(shù)報告,還能讓海內(nèi)外的專家學者一起探討研究新方案,所以,我們再等幾日?!?p> 林芝華眸光微微閃亮,露出笑來,“是嗎?這么幸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