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樣???新婚燕爾的,應(yīng)該還不錯吧?”等服務(wù)員走開,韋樂轉(zhuǎn)回身坐好,眼神掠過右手邊的好友,關(guān)心問道。
方靈聳肩,瞅了她一眼,“你覺得她的樣子看起來像是還不錯?”
韋樂盯著她看了看,見她眉骨處的傷還沒好,突地想到什么,挑眉問道:“難道宋瑾年對你家暴?”
安亦茜無語了,瞥她一眼,“他就算是要家暴,也不會選擇這個時候吧?起碼等手術(shù)做完?!?p> 說到手術(shù),話題又轉(zhuǎn),“手術(shù)在什么時候?你真得想好了?”
“婚都結(jié)了,難道我能反悔?”
說到這個,韋樂也心事重重,“哎——我昨天跟我媽打電話,她還在說,我大姨的病越來越重了,現(xiàn)在天天只能靠藥物維持,拖延時間。”
“嗯,我昨天去療養(yǎng)院看過?!?p> “你去了見了宋瑾年的母親?”方靈吃驚地問。
“嗯。她是我的婆婆了啊,我應(yīng)該去見見?!?p> 韋樂看向她說:“我大姨其實(shí)人很好的,我覺得她可能并不會同意這種救命的方法。”
“是的?!卑惨嘬琰c(diǎn)頭,“你說對了,她不贊成我捐出一個腎臟給她,讓我再好好想想?!?p> “可是,哪有什么好想的,我都跟宋瑾年結(jié)婚了,難不成再反悔?”
方靈道:“反悔也沒什么啊,這畢竟是一顆腎臟??!雖然——”她看了眼韋樂,多少有些忌諱,“樂樂,雖然宋瑾年的媽媽是你的大姨,這話我不該說,但講真,非親非故的,就這樣捐出一個腎臟,還是覺得不妥啊……”
說著,她又看向安亦茜勸道:“畢竟你才二十二歲呢,也沒生孩子,你怎么知道往后幾十年會不會遇到什么事,得什么病,到時候你只有一個腎臟,你想過后果么?可能會折壽的?!?p> 話落,安亦茜沒說話,怔怔地?cái)囍肜锏奶鹌?,若有所思?p> 說實(shí)話,其實(shí)韋樂心里也很矛盾。
一邊是自己的大姨,一邊是自己的好朋友——從情感上來說,她當(dāng)然希望大姨能手術(shù)成功,繼續(xù)活下來,可理性上來講,方靈的話也有道理,她又替好友擔(dān)心。
“現(xiàn)在我們是一家人了,不是非親非故……”良久,安亦茜低低吐出一句。
越是臨近手術(shù)的日子,她心里便越是忐忑害怕,現(xiàn)在聽著好友們的勸告,自然更為難。
但她也清楚,這件事已成定局,不會有變故了,所以,她只能盡可能地暗示自己。
方靈還要勸,韋樂給她遞了一個眼神,示意不要再說了。
“好了好了,不聊這些不開心的事了,去逛逛街吧,我們仨好久沒逛街了!”方靈站起身,提議道。
安亦茜也收拾好心情起身,“去逛街吧,正好,我還需要買幾身衣服?!?p> 原本想著,宋瑾年若是肯跟她回安家吃飯,她就順便把自己的東西收拾一下,打包帶出來??伤辉敢饣?,那就沒辦法了,她斷然不可能獨(dú)自一人專門回去收拾東西的,萬一跟林曼青安雅嵐碰上,肯定又是一場腥風(fēng)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