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下生緣?邊關初見
我沐浴更衣之后身體的確舒服了很多,可是我對人還是有一些抵觸的,因為我一個人都不認識,谷神熬好了藥端進來給我。
“來,菱兒,哥哥熬了藥給你,你聽話把這碗藥喝了……”谷神把藥碗放在我面前。
我的手指在碗邊上滑了滑疑惑的問他:“我好端端的為什么要喝藥?。俊?p> 谷神耐著性子給我解釋:“是這樣子的,你的身體有些異常,你也知道你哥哥我是大夫,你看你之前睡了那么久,就是因為生了怪病的緣故,所以我給你熬了藥,快喝了吧……”
我雖然現(xiàn)在還是迷茫的,可是至少谷神是我現(xiàn)在唯一能夠相信和依賴的人,我聽話的端起碗來仰頭喝下,還真夠苦的,我整個眉頭都皺起來了,谷神立刻倒了水遞給我:“喝點水壓壓苦味……”
我接過來喝下去之后問道:“那我們現(xiàn)在為什么在這里,不是在,在我們的那個什么藥王谷里呢?”
谷神一笑:“是這樣子的,你得的這個病呢,得去祁國看才可以,所以咱們現(xiàn)在是去祁國的路上,明天一早咱們就出發(fā)?!?p> 我睜著大眼睛無辜的看著他:“祁國?你是說我們要去祁國嗎?”
谷神點了點頭:“對的,咱們要去祁國,所以今天晚上你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咱們就出發(fā)好嗎?”
我乖巧的點了點頭:“好,那我先休息好不好?”
谷神伸出手順了順我的頭發(fā):“好,那你先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谷神剛站起來,我伸出手拉住他:“哥哥……”
谷神回過頭看著我:“怎么了?”
“我有點睡不著,好多以前的事情我都想不起來呢,你和我說說好不好啊?”我有些期待的看著谷神。
谷神沖我一笑,拉著我的手重新坐下:“明天,明天在路上咱們有的是時間說,好嗎?今天你剛剛醒,身體還是需要恢復的,還是早些休息,乖,聽話……”
我也只能笑了笑:“好啊,那我先去休息了……”
谷神扶著我回到床上,親自給我蓋好被子:“睡吧,明天路上哥哥再給你說以前的事情,快睡吧……”
我笑了笑閉上眼睛睡覺了,谷神見我熟睡了之后才悄悄地退出來,守在一旁的侍衛(wèi)沖谷神點了點頭:“谷少爺……”
谷神謹慎的說道:“你們兩個去準備一下,明天一早咱們就出發(fā),切記不要耽誤時間,咱們要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邊境。”
“您放心吧,我這就下去吩咐,明天一早就離開……”
此刻谷神希望一切的事情都能夠順順利利的完成,而此時的軒朝皇宮卻不是那般的平靜。
軒清暄解除了柳沁心得禁足,后宮的人雖然都是霧里看花不明白,可是誰都知道軒清暄此刻正在傷心的時候,誰都不敢在這個時候得罪軒清暄。
林元容如今雖然成為了善妃,已經是宮里的四妃之一了,可是她每日的任務就是抄寫經文為已故的皇后娘娘超度。
今天皇后娘娘已經薨逝整整七日了,是頭七,林元容更是抄寫了一個晚上,就在碧柔準備勸說她休息一下的時候,門口突然有人敲門。
林元容輕聲說道:“碧柔去看看,這么晚了是誰?。俊?p> 碧柔放下手里的東西走到門口打開大門,竟然是吳長清:“吳公公,怎么是您?。俊?p> 吳長清略微欠了欠身子說道:“碧柔姑娘,皇上晚膳喝得有些醉意,奴才想請善妃娘娘過去照顧一下,你看……”
碧柔自然不會讓自家娘娘喪失這樣的機會,立刻應承道:“奴婢這就去通知娘娘,還請公公在此稍后?!?p> “娘娘,皇上請您過去一趟,您快些準備一下吧?奴婢給您梳妝一下吧?”
林元容審視了一下自己,淡淡一笑:“這樣子挺好的,就這樣子吧,現(xiàn)在就走吧……”
碧柔看了看還是說道:“娘娘,您看您這衣袖上都沾著墨汁呢,還是換一身吧,而且這一身也太素了呀,皇上好不容易……”
“行了,今個是皇后娘娘頭七的日子,想必皇上定是傷心的,本宮就是過去照顧一下而已,別的你就不要想了,走吧……”
林元容深知在軒清暄身邊生存下去的道理,也明白上官以菱在生前曾經叮囑過她的話是什么意思,她都深深的記在心底。
林元容來到宣政殿,推開門就聞到了濃烈的酒氣,她略微的皺了皺眉,走進去昏暗的室內,她一時間都找不到軒清暄的所在處,只好輕聲的出聲:“皇上,皇上……”
“咣當”軒清暄不知道是不是碰到一個瓶子發(fā)出了聲響,林元容這才發(fā)現(xiàn)軒清暄的所在處,她小心的走過去。
“皇上,臣妾參見皇上……”
軒清暄面色有些紅潤,見是林元容來到,神色略顯清醒一些:“你怎么來了?”
林元容淺淺一笑:“吳公公有些不放心皇上,讓臣妾過來瞧一瞧,既然皇上無礙,那臣妾先退下去吧……”
林元容剛要起身,軒清暄伸出手拉住她的衣袖:“這是怎么弄的?”
林元容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潔白的衣袖上有一塊墨跡,林元容一笑解釋道:“臣妾日日為皇后娘娘抄寫經文,許是今天晚上不注意弄到衣服上了?!?p> 軒清暄聽到“皇后娘娘”四個字,臉色一下變得有些悲傷起來:“有勞你了,這個宮里真正記得以菱的人還有幾個?罷了,今天晚上夜深了,你就住在宣政殿里吧,朕還有政務要處理,你先去休息吧……”
林元容乖巧的點了點頭,聽從了軒清暄的安排退了下去,吳長清領路的時候路過儲沛齡居住的偏殿,儲沛齡在里面發(fā)出一些乒乒乓乓的聲音,林元容出于好奇問道:“公公,這偏殿是否住的是儲妹妹???”
吳長清點了點頭:“是啊,皇上安排儲佳人住在這里,不過皇上也囑托了沒有皇上的手諭,誰都不能見儲佳人,娘娘,您這邊請……”
林元容一笑跟著離開了偏殿,可是心底對于儲沛齡突然的軟禁更加的好奇起來,可是還是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今天雖然她只是一個人住在宣政殿,可是在后宮眾人看來,卻不是這么認為的。
柳沁心此刻對于外間的任何消息都表現(xiàn)的那么的漠不關心:“林元容若是沒有一點手腕怎么可能悄無聲息的做到這個位子上,沒有孩子,家世平平,卻能一舉做到妃位上,可見林元容也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
“可是娘娘,眼瞧著這位新晉的善妃娘娘名頭可是要蓋過娘娘您了,您膝下還有二皇子呢,您就不……”法蓉也是著急了。
可是柳沁心的眼底流露出來的除了心灰意冷便再無其他,她倦怠的放下手里的東西:“他自有他自己的命數(shù),誰都幫不了他什么,本宮累了,要去睡了……”說完柳沁心便回到寢殿里,連衣服都未曾脫下就和衣而眠,可是只有法蓉知道,柳沁心這些日子每日都是流淚到天明,枕頭上都是淚痕,可見柳沁心的心真的傷了。
“咣當……”王夏暉得知林元容留宿在宣政殿的消息,立刻把手里的茶杯給扔在了地上,嚇得奶娘懷里的軒簡秋哭出聲來:“嗚啊……”
婉兒趕緊讓奶娘把公主抱出去,自己蹲在地上將碎片撿起來以防傷到自家主子,又重新倒了一杯熱茶遞過去:“娘娘何必動怒呢,仔細自己的身子……”
王夏暉雙眼都有些猩紅:“本宮能不生氣嗎?悄無聲息的就封了妃位,皇后娘娘如今尸骨未寒她卻又住進了宣政殿,前有一個儲沛齡后有一個林元容,本宮這日子還怎么過!”
“娘娘息怒,如今這個時候誰都看得出來,皇上正為皇后娘娘的事情傷心呢,這個時候湊上去不見得是好事?!?p> 王夏暉一聽這話覺得頗有道理的:“好像有幾分道理呢,簡秋睡了嗎?”
“剛才讓奶娘抱下去了,想必這會應該睡下了,娘娘要過去看看嘛?”舒兒扶起王夏暉。
王夏暉擺了擺手:“不用了,這么晚了,還是早些睡吧,明個你從本宮的首飾匣子里拿兩只紅寶石的珠釵送去給林元容,說到底,本宮還沒有好好恭賀這位善妃娘娘……”
“舒兒記下了,娘娘您就寢吧……”
?第二天?
軒清暄一夜未眠,宿醉讓他有些頭疼,吳長清早早的就備好了濃茶:“皇上,您喝點茶緩緩吧……”
軒清暄仰頭喝下茶水,才覺得腦袋輕快了一些,用手摁了摁太陽穴:“昨天晚上善妃住在偏殿了?”
吳長清擰了熱手帕遞給軒清暄:“是,皇上是要打算見善妃娘娘嗎?”
軒清暄捂了捂眼睛說:“你讓御膳房熬上燕窩粥送過去,就說朕不陪她用早膳了,改日朕再去瞧她。”
“奴才記下了……”
宮女幫著軒清暄穿衣服,軒清暄看到了放在床頭的寢衣,軒清暄的心又是一緊,有些人一旦離開,留下的痕跡才叫人更加心痛不已,吳長清順著軒清暄的視線看到了床頭上的寢衣,立刻會意到走過去抄起睡衣:“奴才把衣服放到柜子里……”
軒清暄卻伸手攔了下來:“不用了,往后這個就放在這里就行,朕,每天晚上都想看到……”看到了,就像你還在我身邊一樣,我會假裝著你只是睡著了,和我鬧著玩呢,再過個十幾年我就可以去找你了……
軒朝這邊的陰沉也蔓延到了邊關,慕容銳來的時候就帶來了我病重的消息,上官云柏的心一直七上八下的,整日里都有些魂不守舍的樣子。
“我來的時候皇上沒有讓我進宮去看,不過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畢竟還有念雙在呢……”慕容銳自然是知道上官云柏心里的擔心的。
上官云柏這些日子越發(fā)覺得不安起來,讓人去京城打探消息也至今都沒有回來。
同時在邊關附近,谷神第二天一早就敲了敲我的門:“菱兒,菱兒起了嗎?”谷神等了一會,我才從里面打開門。
“哥哥……”我怯生生的叫了一聲,谷神見我已經接受了他說的話,心也算是放下了幾分。
“醒了就來吃早飯吧?吃完早飯咱們就出發(fā)?!惫壬裉摲鲋蚁铝藰恰?p> 李大娘見我們兩個人一同下來,不有的說:“哎呦,你們兄妹兩個人生的真是太好看了,老身這一輩子見過的人,都沒有二位這般的好看啊……”
我淺淺一笑:“大娘說笑了……”
谷神扶著我坐下來,李大娘把熱好的粥還有些小菜擺好了,可是谷神把粥遞給我的時候,我突然覺得胃里有些惡心,然后就捂著胸口干嘔起來,谷神趕緊放下碗替我拍拍后背:“沒事吧?”
李大娘也是嚇了一跳,趕忙倒了一杯熱水遞到我手邊:“哎呀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吐出來了?是不是不舒服???”
谷神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笑著對李大娘說:“還請大娘把粥撤了吧,我們幾個人就簡單吃上幾口就可以了,我妹子身子不大舒服,所以才會這樣子的?!?p> 李大娘似懂非懂的端著粥碗退下了下去,我干嘔了一會才好起來,我捂著胸口問谷神:“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會惡心難受呢?”
谷神幫我攏了攏有些凌亂的發(fā)絲,替我擦了擦嘴角:“沒什么的,可能就是之前哥哥下的藥性太大了,才會刺激到胃的,吃點東西墊一墊就好了,來……”
谷神微笑的模樣讓我有些心定,我微笑著吃了點東西,谷神一早就叫人收拾好了東西,谷神親自把我扶到馬車上:“你在這里等一下,我去和李大娘說一聲。”
谷神放下簾子和李大娘仔細的叮囑:“有勞李大娘的照顧了,我和我妹妹來的消息若是有人問起來,還請李大娘不要說見過我們。”
李大娘會意的點了點頭:“自然了,冷少爺之前都和老身囑托過了,還請公子放心就是了……”
谷神這才放心的離開,一行人偽裝成商人的樣子繼續(xù)向邊關的方向前進,谷神不放心我的身體,陪同我一起坐在馬車上,嘰嘰喳喳的說話這件事情谷神是最為在行的,他幾乎是把小時候冷御風講給他聽的所有我的糗事又給我來了一個大復制,我敢保證,如果我這這一刻恢復記憶的話,我想我一定會揍的他滿地找牙的!
“我有你說的那么調皮嗎?”我皺著眉頭有些不相信。
谷神往嘴里拋了一個葡萄,含糊不清的說道:“當然了,這還能有假??!可皮了!”
我挑了挑眉毛看著他說:“那我皮歸皮,可是哥哥你卻很聒噪啊……”
“咳咳……”谷神一下子就嗆著了,紅著臉沖我嚷嚷:“你哪里看我聒噪了?”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上上下下都挺聒噪的。”
谷神有些被打敗了:“真是服了你了,對了,今天傍晚咱們就要出關,記住我和你說的話了嗎?咱們是去關外做生意知道嗎?”
我點了點頭,可還是覺得有些奇怪:“不是說好了是去給我治病的嗎?這還需要騙人嗎?”
谷神耐心的和我解釋道:“最近軒朝和祁國正處在敏感期間,光是這張通行證就是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所以咱們不能說是去看病,總之,你萬事聽哥哥的話就好了……”谷神趁機又揉了揉我的頭發(fā),其實他從小就喜歡揉我的腦袋,只是每次揉完了都會被冷御風敲一下腦袋,如今我失憶了,冷御風也不在身邊,谷神終于可以以“哥哥”的名義肆無忌憚的揉我的腦袋了,當然這都是我失憶狀態(tài)下的樣子。
臨近傍晚,邊關的天黑的早,我也有些無聊,谷神在辦理通關手續(xù)的時候,我好奇的把頭伸到了窗戶外面,這里是我沒有見過的樣子,有些荒涼,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嚴肅,可見軒朝今回和祁國的矛盾應該不小,連邊關的人民都變得有些人心惶惶的樣子。
可是我不知道,就是我這樣一個不經意的動作,卻恰巧被正在巡視邊關城墻的上官云柏看到了。
原本上官云柏正在城墻上面巡視,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靈感應,他心底突然有一個很強烈的感覺讓他回頭向城墻下望去。
他真的回頭望去,卻在城墻下發(fā)現(xiàn)了一輛馬車,而這輛馬車突然有人撐開窗戶,那雙手他總是覺得似曾相識,而窗戶后面隨即出來的面容卻是讓他一驚,那是他妹妹啊,可是很快馬車就開動了,邊關的風沙突然刮起來,一下子就迷住了上官云柏的眼睛。
半塵扶住有些慌神的上官云柏:“少爺,您怎么了?”
上官云柏揉了半天才把沙子從眼睛里面揉出來,拽住半塵說:“我剛才好像看見以菱了,就在下面的馬車,快,快去給我攔住下面的馬車……”
半塵有些困惑:“少爺您說什么呢?大小姐不是該在皇宮里嗎?少爺您是不是看花眼了!”
上官云柏撒開他往城樓下面跑去:“我不會看錯的,你快去……”
半塵一看也不敢怠慢,趕緊跟著跑過去,上官云柏下城樓的時候腳步都有些錯亂了,一下子絆倒在地上,滾了好幾個臺階才停了下來,半塵趕緊跑下來扶起上官云柏:“少爺,您沒事吧?摔到哪里了?”
幾個跟著的官兵也是嚇了一跳:“哎呀,上官大人您沒事吧?快去找軍醫(yī)來給上官大人看看啊……”
上官云柏按著自己磕傷的膝蓋呆坐在那里,他也在懷疑,剛才會不會就是自己看錯了,可是為什么會那么的像呢?為什么最近會這樣的不安呢,是不是以菱真的出什么事情了?
上官云柏陷入了深深的不安之中,而我的馬車卻離這個我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越行越遠,終于離開了囚禁我的牢籠……
黃沙漫漫,我不知道為何撐開窗戶往外面深深的望了一眼漸行漸遠的城,這一刻,我突然很是傷心,可是我卻找不到理由,為何,為何離開了軒朝我是這般的傷心,我在軒朝到底留下過什么,讓我深深的懷念著,不舍著,在此刻離開時深深的傷感著,谷神后來說起這件事情時,他說這大概就是因為愛吧,愛就是你即便失去了所有的記憶也不會忘記它的模樣,就是因為我即便到了今天,仍舊深深的愛著軒清暄,所以一切的不舍都是發(fā)自本能。
軒朝,我的前半生,再見了……
索霽
同志們想不想女主和男主此生再見呢?他們再次見面的機會可就掌握在你們的手里哦!多多留言,結局廣納民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