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偷聽密談
寧綱帶著張起凡在城中逛了一圈,吃了點東西。這本是邊境的小城,雖然也熱鬧,但比之天水王城的繁華,還是差遠(yuǎn)了。城中就一條貫穿東西的主道,兩人走了一遍也覺得沒什么意思,打算返回驛館休息。這時天色已經(jīng)晚了,兩邊還在營業(yè)的酒肆商鋪都掛起了燈籠,一些夜間娛樂的場所也開始招攬客人。
返回的途中,經(jīng)過一家青樓,聽到里面吵吵嚷嚷,似乎起了什么爭執(zhí)。張起凡和寧綱起初沒有在意,但是經(jīng)過青樓門口的時候,發(fā)現(xiàn)里面的聲音竟然頗為熟悉,好像是任棟的聲音。此時青樓門口已經(jīng)圍了一圈看熱鬧的人,兩人走進(jìn)幾步,透過人群縫隙,看到里面爭吵的人,正是任棟和另一名同伴。他們的對面站著一個老鴇打扮的中年婦女,濃妝艷抹,身后站著幾個手持短棍的打手。任棟正與老鴇理論,爭的面紅耳赤。
“你們這里也太黑了!我就點了一壺清茶,聽了一首曲子,你們竟然要收我十兩金子!”任棟指著老鴇大聲說道。他跟同伴在城里逛了一圈,本來想在這青樓里聽聽曲子,放松放松。沒想到最后結(jié)賬的時候竟然被收十兩金子,這不是明顯宰客嘛!
那老鴇約莫四五十歲,臉上抹了厚厚一層粉,胸前下垂的厲害。雙手叉腰,臉上冷笑,一看就不是好相與的。聽了任棟的話,陰聲怪氣的說道:“呦,公子!出來嫖是沒帶錢不成,這點錢都付不起!姑娘都給你摸了,你總不能賴賬吧!”
任棟氣的滿臉通紅,自己明明只是來聽曲的,哪有叫過什么姑娘。這話要是被別人聽到,還以為自己來西楚一趟,是來嫖妓的。傳出去會被人笑掉大牙,不僅有辱家門,丟人還丟到國外去了。
“你莫要胡說!我哪有摸過什么姑娘!你定是看我面生,是外來之人,想要訛詐我一番!”
老鴇心中冷笑,看來這小子還不傻。本地人誰不知我這里的名聲,你一個面生的外鄉(xiāng)人,又穿著華麗,明顯是頭肥羊,不宰你宰誰!
“小子,說話是要負(fù)責(zé)任的。你口口聲聲說我訛?zāi)悖惺裁醋C據(jù)嗎?你說你沒摸過姑娘,可要我將姑娘請出來,與你當(dāng)面對質(zhì)?”老鴇看著任棟,淡定的說道。對付這種愣頭青有的是經(jīng)驗,來她這里的,基本跑不掉!
外面圍著的人,見有好戲看,唯恐天下不亂,紛紛嚷道:“叫出來!把姑娘叫出來!讓這小子當(dāng)著我們的面再摸一次!”
寧綱看的直皺眉頭,且不論任棟有沒有叫姑娘。這事要是傳回帝都,傳到父皇的耳朵里,恐怕會惹的他老人家龍顏大怒!派來交流的使團(tuán),跑到別人國家去嫖妓,這可是天大的丑聞,會成為兩國百姓茶余飯后的談資。不僅天水帝國會顏面大失,任棟的前途恐怕也只能終結(jié)在這里了!
任棟氣的渾身發(fā)抖,他哪經(jīng)歷過這種場面。在帝都的時候他也很少留戀這樣的場所,這次純粹只是來解悶的,沒想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再這樣下去,事情恐怕會鬧的越來越大,人盡皆知,到時恐怕真的就說不清楚了。難道真的要將錢交給這可惡的老鴇嗎!
寧綱見情況不對,這錢是往往不能交的,交了豈不是承認(rèn)是來嫖妓的嘛!萬一這老鴇再往外宣揚(yáng)出去,天水使團(tuán)的臉恐怕就要丟在這里了,自己到時也難逃其咎。
寧綱正想出言相助,這時二樓的一個房間里,突然傳出一聲罵喝。
“都吵什么吵!打擾老子招待貴客,媽的,都給老子滾!”說話那人打開房門,指著下面所有人罵道。
此人身穿花紋藍(lán)底的綢衫,長得倒是頗為俊美陰柔,只是說話語氣都非常粗魯。
老鴇一見此人出現(xiàn),嚇得臉色發(fā)白,“大人恕罪!老奴處理不當(dāng),驚擾了大人和貴客,這就將他們趕走!”
接著老鴇便呼退了眾人,見任棟還杵在原地,狠狠瞪了他一眼,往地上啐了一口,轉(zhuǎn)身離去。
任棟還在發(fā)愣,這就沒事了?上面那人究竟是誰,怎么有如此大的威勢,連老鴇都懼怕他!人家?guī)土宋遥乙灰先グ菰L下,謝謝人家!
他正胡思亂想,寧綱上去一把將他拽到門外。
“你趕緊跟我回去!”寧綱拽著任棟的手,就要往驛館方向走。
任棟回過神來,羞臊的臉色漲紅,這下丟人可丟大了,連二皇子都來了。
“殿下,我...”
“先別解釋,跟我會驛館再說!”
寧綱拉著任棟往驛館走去,張起凡跟在后面,眼中若有所思。他眼尖,剛剛那個花衣男子開門的時候,二樓房中還坐著幾人,其中一人竟是伯陽公項飛塵。他怎么也會來這種地方?莫非那人口中說的貴客就是項飛塵?他們會在談?wù)撌裁?,搞得這么神秘!
張起凡心中好奇,故意吊在后面走的很慢,神識外放,想偷聽他們究竟在談什么。
此時花衣男子已經(jīng)回到房中,對項飛塵告了一聲罪,接著坐下繼續(xù)交談。
“飛塵兄此行收獲如何?”
“哎,一言難盡!”
“沒有拿到那東西?”花衣男子驚訝的問道。
“沒有!”項飛塵嘆了口氣,“本來事情進(jìn)展順利,沒想到最后那張昱川死不松口,怎么都不肯借出那東西!”
“那此行不是白跑一趟!”
“也不算白跑一趟吧,我把他兒子帶回來了!”
“張昱川的兒子!飛塵兄是想...?”
“我想用他,逼迫張昱川交出那東西!”
“此計甚妙!不過你不擔(dān)心張昱川的反撲嗎?他的修為可不低!”
“所以我們要一起演場戲,讓張昱川覺得理虧,心甘情愿的交出那東西!”
“飛塵兄想怎么做?”
“嘿嘿!先不說,反正到時候還要有勞上宗的幾位兄弟出手相助!”
“哈哈,好說好說!”
“來!干了此杯!”
“干!”
“飛塵兄,若是東西順利到手,事后那幾顆蟲卵...?”
“放心!不就幾顆死卵,不管事情成與不成,事后飛塵定當(dāng)雙手奉上!”
“哈哈!飛塵兄爽快!來,再干一杯!”
“干!”
張起凡聽的心驚,原來此行不是什么公費(fèi)旅游,這都是項飛塵的陰謀,目的就是為了得到家里那張網(wǎng)。父親應(yīng)該也察覺到了吧,可為什么還是讓自己來西楚,難道他就不怕我出什么意外嗎?
難怪項飛塵一路上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這么大,接下來他會怎么對付我呢?演戲?演什么戲?
還有,這幾個花衣男子究竟是什么人,為什么要辦項飛塵?他們口中所說的蟲卵又是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