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343號醒了,但她腦袋與身上的疼痛讓她情愿再暈過去。除了疼痛,她的腦袋更多是發(fā)懵,她無往不利的手段怎么就會失敗了呢?
她原本的計劃就是將摻了毒的藥給吳妙依涂上,這樣做既省事,又沒什么麻煩,可吳妙依根本不配合她的計劃,她只好執(zhí)行B計劃。
在她看來,B計劃也是萬無一失的,那里離營地遠(yuǎn),不會引起別人注意,而且她比吳妙依還有敏捷,白刀子進(jìn)去紅刀子出來也省得她再廢口舌。
可是誰打的她?她剛醒來,一看到握著那根染血的棒子的方親宇,就什么都明白了。
她可沒想過給吳妙依換藥,方親宇會跟過來。男女有別,他不懂嗎?
她有點悔恨自己計劃的時候沒有將方親宇考慮在內(nèi),可悔恨有什么用呢?看方親宇的樣子,他根本沒有被225號玩家制裁,所以她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自保。
她掙扎著坐起,雙手抓著地,哇地哭訴道:“五哥,五哥!救我,他們姐弟倆要害我!我早就和你說了,他們不是好人,讓你將他們趕走,你不聽,現(xiàn)在好了,你看到了吧?他們不是好人!五哥。”
她一哭,臉上干了的血被淚化開,再被她沾著土的手一抹,要多凄慘有多凄慘。
225號沒覺得她有多慘,看她伸手向自己抓來,他微微向后退了退,皺著眉問:“你身上的那幾塊魔方石怎么回事?”
“魔方石?”女玩家暗道一聲不好,下意識地摸向自己的口袋,沒有摸到口袋里那幾顆堅硬而可愛的小石頭。
她一直將魔方石藏在口袋的夾層里藏得很好,知道她將魔方石藏在哪里的人只有一個。她在人群中尋找那個人的身影,卻發(fā)現(xiàn)那個人已經(jīng)不見了。
“夜里,有人在你身上翻出了魔方石,想要占為己有,被方老弟發(fā)現(xiàn)了。按規(guī)矩,我們將那個玩家放逐了,那些魔方石歸了方老弟。說說吧,那些魔方石哪來的,你為什么要害他們姐弟?”
女玩家的心在滴血,那可是她辛辛苦苦害了五個玩家才攢下的,現(xiàn)在全沒了。
她聽到225號玩家問“你為什么要害他們姐弟?”而不是“到底怎么回事?”,她從225號的話中已經(jīng)聽出了偏向的意思。
她已經(jīng)沒了五塊魔方石,不能再失去在這支隊伍中的地位,她忙地辯解:“我沒有要害他們???是他們要害我呀!方妹妹的腿上有傷,在營地里換藥不方便,所以她叫我去營地外幫她換藥?!?p> 她毫不慌亂,抽泣著說:“我什么也沒想,覺得幫妹妹換藥是應(yīng)該的,所以就跟她出了營地。可沒想到,他們姐弟倆早就埋伏好了。是他們要害我呀,五哥!你們要相信我!”
她看向人群,人群中有幾個傻蛋已經(jīng)相信了他的話,但是都抿著嘴,站在那里不言不動。
“她說謊!”
方親宇有些激動,被吳妙依扯了扯衣角,他止住了聲音。
吳妙依走到方親宇身前,瞥了一眼女玩家,對225號玩家說:“我腿上有傷不假,但我沒求她給我換藥,是她主動要給我換藥的,是她把我?guī)С鰻I地的。我拒絕了她,她便掏出刀子。正好小親過來找我,看見她要害我,就打了她?!?p> “事情就是這樣,我們沒有證人,沒有證據(jù)。你們愿意信就信,不信我們也沒有辦法。我和……”
吳妙依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女玩家打斷了。
“你胡說!明明是你求我?guī)湍銚Q藥的,你倒好,現(xiàn)在反咬一口。白眼狼!心機婊!”
方親宇聽到女玩家罵吳妙依,他忍不住心中的怒火。現(xiàn)在的方親宇,不再是之前吳妙依被譚學(xué)長罵而不敢動手的方親宇了,他掄起棒子就要打女玩家。
一旁的胖臉少年忙抱住他,這才讓女玩家免遭這一棒,不過女玩家可被嚇得夠嗆,尖叫著向后躲避,扯動身上的傷,疼得她又流出淚來。
“先都靜靜!”225號玩家喝道,驅(qū)散眾人,讓胖臉少年、少白頭帶著方親宇和吳妙依去了另一邊。
女玩家見方親宇和吳妙依被帶到一邊,松了一口氣,又向225號哭訴:“五哥,你看到了,他們在你的面前還敢動手呢,他們不是好人,你要相信我??!”
“行啦!”225號玩家俯下身,“他們沒有證人證據(jù),那你有嗎?也沒有證人證據(jù)吧?空口無憑,叫我信誰?”
“他們才加入我們一天啊,我呢,你不信我?”
“信你?哼,那你告訴我,那五塊魔方石是怎么回事?”
“我……”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以前做的事。這件事就這么算了,以后收斂點,別逼我?!?p> 225號起身離開,心想:“哼,要不是你還有點用,夠不要臉,現(xiàn)在就送你離開游戲?!?p> 他又想起自己齷齪的計劃,“有兩這個女人,魔方石還不得大把地賺?”
他又走到吳妙依和方親宇的身旁,告訴二人不要介意,等女玩家好一些后,他會叫她給給二人道歉。
他安撫好吳妙依和方親宇,招呼著玩家做早飯,收拾東西。
吃過早飯,隊伍將要繼續(xù)前行,卻有了問題。
女玩家行動不便,須由人抬著。除了幾個傻蛋,自然是沒有人愿意抬著抬,幾個傻蛋為此還做了一個簡易的擔(dān)架。
方親宇見她被人抬著,向225號玩家出了主意:“她之前要給我姐換藥的時候一個勁兒地夸她家祖?zhèn)鞯乃幒?,給她涂上,省得叫人抬著,咱們的速度也能快點。”
225號欣然接受了他的建議,在女玩家的身上找出了那個茶色的小藥瓶,就要給女玩家頭上破皮的地方上藥。
女玩家自然不肯,但是她沒有反抗過225號玩家。她頭上被抹了藥,表情如喪考妣。
他們出發(fā)不沒多久,那幾個傻蛋就驚呼著將225號叫了過去。
女玩家七竅流血,在簡易的的擔(dān)架旁散落著手環(huán)里的物品,算上女玩家自己的那塊,一共九塊魔方石,還有一些其他東西。
“死了?”225號玩家疑問道,覺得有些可惜。
少白頭走進(jìn)看了看,“中毒死的,應(yīng)該是那瓶藥有毒。果然是她要害那對姐弟。”
“這怎么辦?”雙胞胎問。
“把她扔了吧,東西分一分?!?p> 吳妙依和方親宇隨著隊伍停了下來,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沒有上前去。吳妙依看著女玩家周圍散落的東西,問道:“怎么回事兒?”
方親宇冷笑道:“怪死了,爆裝備啦?!?p> “還能這樣呢?這游戲還帶點喜感,跟那些游戲沒什么區(qū)別嘛?!?p> 見吳妙依微微笑著,方親宇也隨著笑了起來:“她這裝備爆的不多,那個外國人爆的才叫多呢!”
“姐,我把魔方石給你點兒吧,別都放在我這兒了?!?p> “放你那兒吧?!眳敲钜赖卣f。
“行。不過咱們接下來怎么辦?還待在這里面嗎?和他們在一起,我總覺得不太舒服。”
吳妙依四下看了看,小聲地說:“小聲點吧,這里誰都不可信,我也不喜歡這里,但是加入容易,退出難。跟著往前走,找機會咱們就溜掉?!?p> 方親宇點點頭,看著225號向他們走過來,他突然對吳妙依說:“姐,我早上好像忘了打亡羊了!”
“你老打它干嘛?它招你惹你了?”
“不行,我得把早上的兩頓補上!”方親宇說著從吳妙依手里接過亡羊的繩子,隊伍外走去。
225號走了過來,看到方親宇牽著羊朝隊伍外走去,扯扯嘴角對吳妙依說:“令弟這……”
“別理他,有什么事嗎?五哥。”吳妙依攏了攏頭發(fā)。
225號看到吳妙依自然大方的樣子,心中直犯嘀咕。吳妙依昨天晚上情緒還非常激動,結(jié)果現(xiàn)在完全看不出她受過驚嚇。他不由地心想:“這姐弟倆是不是都有毛???”
他很快打消了這個想法,又想到他齷齪的計劃,想起自己是過來向吳妙依示好的。
他從口袋里掏出兩塊魔方石,“這是她的,其他的都分了,這兩塊是給你和你弟的,當(dāng)做補償。希望你不要介意,都是我沒管好這支隊伍,才發(fā)生了那樣的事?!?p> 吳妙依沒有接魔方石,“之前小親不是已經(jīng)拿了五塊魔方石了嗎?這兩塊還是你分配吧?!?p> 225號笑了笑:“那五塊是方老弟應(yīng)得的。大家都看到了到底是誰說了謊,你們沒錯,她那是咎由自取,用了自己的藥,死了。我們商議過了,若不是你們姐弟,我們還不知道隊伍里有這么一個惡毒的女人,所以他們一致同意把這兩塊魔方石給你們?!?p> “哦,這樣呀,”吳妙依接過魔方石,“那我就收下了。”
“這就對了嘛。在這個游戲中,咱們得團(tuán)結(jié),我保證以后絕對不會再發(fā)生類似的事情?!?p> 225號又與吳妙依聊了幾句,跑到隊伍的前面,招呼著玩家們繼續(xù)前進(jìn)。
方親宇牽著亡羊走了回來,狐疑地看著225號玩家,問道:“他干嘛來了?”
“吶?!眳敲钜缹⒁恢边谑掷锏膬蓧K魔方石遞給方親宇。
“你就自己收著唄。”方親宇雖然這樣說,卻也接過了魔方石,他手環(huán)中的魔方石變成了二十二塊。
他將繩子給了吳妙依:“怎么覺得他也不是什么好人呢?!?p> 吳妙依攥著繩子,輕笑道:“我看,你打亡羊的時候最不像好人!”
方親宇訕訕地摸摸鼻子,低頭看向亡羊,發(fā)現(xiàn)亡羊正不住地點頭,忍不住又偷偷踢了亡羊一腳,心道你懂什么?像你能聽懂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