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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洞夢魘

第十三章 合情合理

樹洞夢魘 柢夢 3349 2019-12-06 22:00:00

  “喂,汪洋向你妹妹求婚了?!?p>  “喂喂喂!叫誰呢?我有名字。好歹我也是你妻子!”

  王璞成沒在意趙姝月的指摘,冷哼一聲:“妻子?你我都是棋子而已。汪洋向你妹妹求婚了,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這不是你該問的吧!”趙姝月收起了笑臉,美麗的容顏變得冷峻起來。

  “好?!蓖蹊背蓻]有生氣,說了一聲好后不再說話。

  沉默了一會,趙姝月問:“找到大姐了嗎?”

  “沒有。”王璞成簡單地回答。

  “哼,你就是找到了也不會把她帶回來。要不是我替你擔(dān)著,組織早怪罪你了?!?p>  “不用你替我擔(dān)著?!?p>  “我哪里不如大姐?我處處不輸她,我們就連長相都一模一樣,你為什么只喜歡他,不喜歡我?她是叛徒,你難道想要一直包庇嗎?組織是什么樣的,你難道不了解?你也想受到牽連?”

  王璞成半天沒說話,他沒去看趙姝月的臉,因為他怕從趙姝月的眼中看到某種情感,他并不愿接受的情感?!八皇桥淹剑視阉龓Щ貋淼??!?p>  “汪海回來了?!壁w姝月?lián)Q了話題。

  “所以馬上就要行動了嗎?”

  “嗯。汪冰雖然聰明,但太過陰毒。汪鐸有能力,卻又是短命鬼,而且識人上又不怎么樣,居然將樹洞交給了汪洋。只有汪海最受組織重視,但他又無心權(quán)勢,又難以掌控。所以組織打算逼宮了?!?p>  “你不該對我說這些的?!?p>  “這次參與游戲的人龍蛇混雜,需要你來進行調(diào)度,你將正面穩(wěn)住,我們才好行動?!?p>  王璞成低著頭想了一會,只說了一聲“好的?!彼€想問趙姝月,等這次事情結(jié)束后,組織上會不會放過她的大姐,但話到嘴邊,被他咽了下去。

  汪海剛回到樹洞,汪洋就找到了他。汪洋要向他分享自己的喜悅。

  “哥,昨天我向姝陽求婚了。姝陽答應(yīng)了?!?p>  汪海點頭,“這事情不用告訴我,我不會限制你這方面的事情?!?p>  “爸死了,媽走了,你就是我最親的人,我就你這一個哥哥,能不告訴你嗎?”

  汪海拍了拍汪洋的肩,“爸死前叫我暫時代掌樹洞,這兩年我也沒做什么,都是你再打理。現(xiàn)在你就要成家了,這位子還是你來坐吧?!?p>  “哥,這事不急。你可別想跑,現(xiàn)在才三年,還有兩年呢?!?p>  “等游戲結(jié)束再說吧。你和姝陽打算什么時候舉辦婚禮?”

  “還沒想好呢,要不你來定吧?!?p>  “還是讓姝陽的父母來定吧?!?p>  兄弟倆又談了一會兒,汪洋才離去。一出門,汪洋就變了臉色,臉上原本燦爛的笑,變成了陰鷙的笑?!昂?!終于都是我的了!”

  三年前,汪鐸在做完那次展會后,身體再也支撐不住,病倒。他沒能實現(xiàn)要和馮小鳳出去走走的承諾。臨終前,他叫汪海替汪洋打理樹洞,并沒有提什么五年之期。

  汪鐸死后,馮小鳳帶著他的骨灰盒離開了樹洞,說是要實現(xiàn)汪鐸對她的承諾,去環(huán)游世界。她走后,汪家就只剩下汪海汪洋。雖然汪海不大管什么,什么事情都放手讓汪洋去做,但汪洋總覺得頭上懸著點什么東西,讓他很不舒服。

  今天,這懸在他頭上的東西終于要挪開,他非常高興。

  他正高興著,龔禹庭找到了他。

  “嘿,你猜我剛才在魔方大廈看到誰啦!”龔禹庭臉上露出輕蔑的笑。

  “誰啊?”

  “你同學(xué)!就是高中畢業(yè)那會兒,給咱們唱詩經(jīng)的那個!”

  “吳妙依?”

  “對,還有那個什么什么雨來著?!?p>  “方親宇?!?p>  “就是他們?!?p>  “他們怎么來參加這個游戲了?”

  “通過海選進來的唄。我看到他們的時候,他們正出來接隊友。你猜他們的隊友是誰?夏夜,就是那個自閉癥女孩!”

  夏夜的事早已成了新聞,很多人都知道“魔方世界”的第二批海選中有個擰魔方非常厲害的自閉癥女孩,叫夏夜。

  “真是走了狗屎運!”龔禹庭又說了一句,“咱們要不要整整他們?”

  “整,當(dāng)然整?。∠胂氘?dāng)初畢業(yè)時候的事就來氣?!?p>  方親宇和吳妙依在接夏夜的時候又看到了讓人討厭的譚學(xué)長和那位女教師,還有夏夜的媽媽。

  譚學(xué)長與女教師是被派來陪護夏夜的,但工作人員將他們與夏媽媽攔在大廈外面,理由是大廈除了玩家和工作人員,其他人不準(zhǔn)入內(nèi)。為此工作人員還與他們發(fā)生了爭吵,最后讓保安將他們轟走。

  譚學(xué)長和那位女教師還有夏媽媽只好悻悻離去。

  他們走后不久,工作人員就接到了電話,又趕忙將他們請了回來,并將他們帶到了十四層,方親宇吳妙依的房間。

  方親宇打開夏夜的禮盒,夏夜站在他的身旁,摩挲著他的光頭。方親宇取出手環(huán),剛要教夏夜如何使用,就聽見了敲門的聲音。

  “姐,好像有人敲門?!?p>  “嗯?!?p>  “你去開門。我教夏夜怎么用手環(huán)?!?p>  “你去!”吳妙依拿過手環(huán),將夏夜拉到身旁?!拔医趟!?p>  方親宇開了門,看到工作人員和其身后的譚學(xué)長、女教師、夏夜媽媽,有點驚訝。“怎么?”

  “先生,”工作人員對方親宇說,“我們剛剛反映了夏夜的情況,由于你的隊友夏夜屬于特殊人群,所以她不能參加此次游戲?!?p>  “夏夜過來!”夏媽媽趁著方親宇呆愣的時候沖進屋里,粗魯?shù)刈ブ囊沟母觳玻蛲庾?。走過方親宇身邊時,她狠狠地刮了方親宇一眼:“哼,禿腦亮,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還老師呢?呸。”

  “不是!”方親宇緩過神來,“我們是通過海選的,憑什么不讓我們參加游戲?”

  “先生,夏夜是特殊兒童,這您比我清楚。她對自己行為的性質(zhì)和后果都無法判斷,只能由她的監(jiān)護人代她進行選擇和判斷,這點我想你不會不明白吧?我們與夏媽媽溝通過,她也同意夏夜退出游戲。我們也會對其進行補償。”

  “這……”方親宇語塞。

  “你們海選的時候怎么沒有說明?現(xiàn)在讓夏夜退出,這是你們的失職!”吳妙依皺著眉說。

  “對不起小姐,請您諒解,我們也是按照領(lǐng)導(dǎo)的意思?!?p>  “那你把你們的領(lǐng)導(dǎo)叫來,讓他當(dāng)面講清楚?!?p>  譚學(xué)長見吳妙依要叫領(lǐng)導(dǎo),唯恐事先商量好的賠償泡了湯,于是暗暗地戳了戳夏夜媽媽。

  夏夜媽媽會意,將夏夜甩手交給女教師,尖著嗓子上前:“叫什么領(lǐng)導(dǎo)???我是她媽媽,我不同意夏夜參加這什么游戲,夏夜就不能參加,你們管得著嗎?”

  “你和夏夜爸爸離了婚,夏夜歸她爸爸,你不算夏夜的監(jiān)護人!”語塞的方親宇懟出了這句并不正確的話。

  “我怎么不是她監(jiān)護人了?她是不是我生的?我是她媽媽!剃個光頭,一看就不是好人,就你還是老師呢?偷著帶我姑娘參加什么海選,還要帶著我姑娘參加游戲!你是覺得我姑娘好糊弄是吧?沒安好心吧?一個男的,居然帶著女學(xué)生住一間房?看我姑娘好看,想要占便宜是吧?告訴你,她還有媽媽呢!想欺負我姑娘,沒門!禽獸!”

  夏媽媽的話從據(jù)理力爭變成了辱罵。

  方親宇想要回嘴,被吳妙依拉了拉,也就沒出聲?!鞍涯銈兊念I(lǐng)導(dǎo)叫來,把事情說清楚?!眳敲钜烙謱χぷ魅藛T說了一遍。

  工作人員也很討厭夏夜媽媽的態(tài)度,加上之前就爭吵過,而且他也覺得這事情是樹洞做的有欠妥當(dāng),于是對幾人說:“請幾位和我來吧,我?guī)銈內(nèi)ヒ娯撠?zé)人?!?p>  幾人跟隨他來到大廈一層,在登記處見到了負責(zé)人。事情并沒有因為見到一個小小的負責(zé)人而被改變,畢竟這是汪洋和龔禹庭下的命令。

  于是事情變得合情合理:方親宇做得不對,他知道夏夜的情況,應(yīng)當(dāng)及時向樹洞說明;夏媽媽與夏爸爸離了婚,只是撫養(yǎng)權(quán)歸了夏爸爸,夏媽媽還是夏夜的監(jiān)護人,夏夜的情況特殊,夏媽媽有權(quán)替夏夜做出選擇。

  所以,夏夜退出了,帶著樹洞給予的補償退出了,不過她沒有跟著自己的媽媽立即離開,樹洞邀請她們留下來觀看‘魔方世界’的開幕式,并給她們母女和譚學(xué)長、女教師單獨安排了兩間房間。

  “二位,由于你們的隊伍只有兩人,不夠游戲規(guī)定的3——5人,所以,你們也不能進入游戲。樹洞對此會給予二位補償,請二位回去收拾一下,之后辦理一下手續(xù)。”

  “哦?!狈接H宇失魂落魄地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離去。

  “現(xiàn)在就趕我們走嗎?”吳妙依問。

  “小姐,不是趕。二位可以留下觀看完‘魔方世界’的開幕式再走?!?p>  “好的,謝謝你?!?p>  吳妙依追上了方親宇,她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好陪著他一起慢慢走回十四層的房間。

  “姐,我做錯了嗎?”

  吳妙依沒有回答,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于是她搖了搖頭。

  “那為什么他們這樣做?”

  吳妙依還是沒有回答,甚至沒有搖頭。她又覺得有點頭疼,忍著疼,她摸了摸方親宇的頭,“收拾收拾吧,明天開幕式結(jié)束,咱們就回去?!?p>  這天中午,方親宇沒有去吃飯,趴在床上,將頭埋得深深的。吳妙依叫了他幾聲,他沒有回應(yīng),吳妙依也就沒再叫了。

  晚飯的時候,方親宇還是沒有去吃飯,趴在床上,還是那個姿勢。吳妙依叫他吃飯,他低低地回應(yīng)了一聲“不餓”,之后又不再出聲。

  這天晚上,吳妙依頭疼得厲害,很晚她才睡著。睡著后,她的頭不再疼了。沒再說夢話,也沒夢游,她做了一個夢,一個清晰而又模糊的夢。

  驚醒時天還未亮,她并沒有睡多長時間。坐了一會,身上因夢魘而出的汗消退,可她的頭又疼起來。她看了一眼熟睡的方親宇,做了一個決定,起身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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