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死了,他的幾個親信隨從,也全部死了。
鹽場上的護衛(wèi),很快就被大熊收服。
整個山寨,終于落到了張楚的手里。
張楚對外宣稱,李二將軍死于山神之怒,他被大雪所埋。
根本沒人在意,李二究竟是怎么死的。
再說那幾聲震響,除了山神之怒,也沒有更好的解釋了。
張楚終于成為了這個山寨的主人,沒有了李二,他也終于可以自由的呼吸這里的空氣。
這段時間,被李二這座大山,壓得喘不過氣來,好像脖子上放在一把大刀,隨時都會砍下來一樣。
議事堂之中,張楚坐在以前李二坐的位置。
李二死了,張楚是山寨里的軍師,自然而然的成為了所有人的首領。
張楚年齡雖然才十六歲,身子也很單薄,可身高也有一米七幾,看起來,也像現代人二十歲左右的年紀。
下面坐著四個人,大熊,狗兒,這兩人是張楚真正的心腹。
除此之外,是西涼軍這批俘虜之中的兩個校尉。
一個叫做林虎,一個叫做朱老六。
林虎是個三十歲的漢子,為人豪爽。
朱老六看上去尖嘴猴腮,應該是個很會偷奸?;恕?p> “大熊,從今天開始,鹽井和鹽場的事我就交給你了?!?p> “你記住,不管什么情況下,都要保證兄弟們的安全,還有那些奴隸,兄弟們吃什么,他們就吃什么,不要心痛錢,他們都是可憐人?!?p> “告訴他們,從今天開始,他們也是山寨里的兄弟,有我們吃的,就不會餓著他們?!?p> “多謝軍師!”
大熊差點就忍不住嗚咽出聲,都是窮苦人家出生,奴隸也是人,他看著那些努力,就想到自己的家鄉(xiāng),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會賣身成怒。
“從今天開始,你們都不用再叫我軍師了,我不喜歡這個稱呼,你們就叫我公子吧!”
張楚確實不喜歡軍師這個稱呼,這是李二給他的,對于李二,張楚終究還是有些愧疚的。
他不是圣人,也不想做好人,只是他終究是奪了李二的基業(yè)。
“是,公子!”
大熊應了一聲,坐了下去。
“林虎!”
“末將在!”
林虎站起來,行了一禮,他是軍伍出生,在西涼軍中不得志,但人其實還算不錯。
“我會在這兩天,寫出關于如何練軍的兵法,你務必帶著兄弟們,按照兵法練軍,我們不可能永遠龜縮在這深山之中?!?p> “是,公子!”
林虎心里嘆息,他不知道張楚會拿出什么樣的兵法,可一個少年人,能有什么了不起的功法呢。
張楚笑了下,知道這些軍人信奉的是什么。
弱肉強食的世界,在軍人眼里,能更好的體會出。
“狗兒,從今天開始,就由你帶著朱老六和他的人,按照我之前教給你的辦法,我要在一個月之內,看到一群像野狼一樣的探子?!?p> 張楚的眼里,有著很強的亮光。
這個年代打仗,消息傳遞太慢,大軍都是用斥候打探軍情消息。
對于腦海里有現代知識的張楚來說,這樣的效率實在是太低了。
探子不僅是可以用在軍事上,還能用在其他地方。
“是!”
狗兒領了命令,嘴角露出殘忍的笑容,他想到了之前張大哥教給他的訓練方法,這下子一定很好玩。
狗兒本身就是獵戶,天生就擁有獨特的潛伏技巧,這樣的人,在現代就是最好的狙擊手人選。
由他帶領這一隊人,張楚也很放心,這里的人,他也最相信狗兒。
狗兒絕不會背叛他,而且狗兒一定會把這些人,訓練得很好。
朱老六眼睛一直瞇著,他這人唯一的優(yōu)點就是老油條,滾刀肉。
為人機靈,有小聰明,可以說,把他安排在狗兒身邊,算是互補。
“幼娘,庫房清理好了嗎?”
從掌握山寨開始,張楚就安排幼娘,帶著她的幾個姐妹,把庫房里的東西都清理一遍。
“公子,清理好了,庫房有紋銀六千二百三十八兩,金葉子一百片,綢緞一百二十匹?!?p> “糧食也有一千石,除此之外,還有一些石國特產?!?p> 這么多?
張楚臉上露出了笑意,李二將軍果然不簡單啊,不聲不響的,就已經攢下了這么大的家底。
“大熊,你去庫房,給每一個兄弟支取十兩銀子,包括那些奴隸兄弟,一個也不要落下?!?p> “還有,天氣冷,我會讓幼娘和她的姐妹們,抓緊做些衣服出來,到時候再由你,分發(fā)給每一個兄弟。”
張楚沉默了幾秒種,錢財乃是身外之物,是死的。
張楚很清楚,在這個年代,最重要的是人心。
“多謝公子體恤!”
大熊,林虎,朱老六,都對張楚恭敬的行了一禮。
每人十兩銀子,這得是多大的賞賜,他們參軍,為的就是能吃上一口飽飯,軍餉每月不過兩三個大錢而已。
一年下來,也不過三兩銀子。
十兩銀子,已經相當于是他們死后的撫恤金。
此時的他們,都是真心感謝張楚,跟著這樣的公子,能讓他們感覺到自己被當成人來看。
西涼軍窮,蒙古人看不起漢人,發(fā)下來的軍餉也是層層克扣,到了他們手里,剩下的,能有多少,就算如此,還是一拖再拖,不然西涼軍也不會如此不堪了。
他們手中的武器,甚至都是蒙古兵用淘汰的,這也是地方軍的待遇。
朝廷十二衛(wèi)中,有八衛(wèi)是漢軍,可這八衛(wèi)因為是皇家衛(wèi)軍,待遇也比西涼衛(wèi)這等地方衛(wèi)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嗯!
張楚很滿意,揮了揮手,讓他們都下去準備去了。
議事堂里,就只剩下張楚,就是幼娘,也按照張楚的吩咐,帶著那幫石國女人,做衣服去了。
張楚從懷里摸出他的破碗,這碗一直都被他隨身帶著。
制鹽已經用不上這破碗,復制銀子,速度又太慢了。
張楚曾問李二將軍要過碎銀子,碎銀子都是一錢兩錢的。
十錢相當于一兩銀子。
以這聚寶盆的速度,一個晚上,也只能復制出一兩銀子而已。
如果只是這樣,這速度也太慢,對現在的張楚來說,它的作用不大。
可是張楚卻覺得,這破碗絕對沒有那么簡單,只是他自己還沒有發(fā)現,它真正的用處而已。
從一邊,張楚拿過來一把小刀,咬著牙齒劃破手指。
就像當年學校里和幾個哥們歃血為盟結拜一樣,痛得塞牙裂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