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在極力、拼命控制自己將要脫韁的情緒。
在上了鎖的書房里,他沒有開燈,抱頭坐在椅子上,手指摁向頭部的力度越來越重,越來越疼。
疼痛也可以讓他冷靜。
隱約能夠聽見曲巖的腳步在門口徘徊。
來了,走了,又來,又走。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這股沖頂?shù)呐瓪饨K于被意志力馴服,他才舒了口氣,開始冷靜思考這件事。
沒什么難理解,從這些年那個女人對待他的態(tài)度,就能想到什么卑鄙的事都做得出。只是出事的時候他太小,根本不具備辨別是非的能力,才沒往她身上想。
再加上,她媽媽敏感的身份。
冷靜之后,明朗才聽懂曲巖的故事,也知道了她試圖隱瞞真相的原因。
他心里大概已經(jīng)知道要怎么做了。
再次緩了緩心情,他起身出屋,一推門,見小蛐蛐竟坐在門口旁的地上,雙手抱著膝蓋,頭埋在腿上。
“別坐地上,涼?!?p> 地上的人猛抬起頭,小臉上明顯掛著濕漉漉的痕跡。
“怎么還哭了?”
能不哭嗎?
曲巖胸口一緊,眼眶跟著再度發(fā)熱,委委屈屈地說:“我以為你不理我了。”
“怎么能不理?!?p> “你不會跟我分手吧?”
“現(xiàn)在女朋友這么難找,隨便分手不劃算。”
明朗表現(xiàn)的太過平靜,反而讓人覺得更加不踏實。他說考慮過了,雖然真的很生氣,但現(xiàn)在就算去興師問罪,也沒意義。
“而且插足別人的感情,本來就有錯在先?!?p> 當曲巖剛知道真相的時候,作為一個外人都氣得不行,更況且親生兒子,可能這么想的開嗎?
“你別騙我,是不是想偷偷去報仇!”
明朗露出無奈的笑,“怎么報仇,去把她打成重傷?然后我去坐牢?還是我報警,你覺得法院能判她有罪嗎?”
都不能。
“惡人自有天收,等著吧,她那么卑鄙肯定會遭到報應的!”
如果惡人只能靠天收,做惡的成本豈不是太低了。
曲巖猜的沒錯,他不可能就這么咽下這口氣。
一直表現(xiàn)平靜的明朗讓人很擔心,但他確實沒做出任何過激行為,也沒露出那方面的苗頭。
只不過到了第二天早上,曲巖一醒來就見他睜眼望著天花板,然后問:“如果有人介入了我們之間的感情,你會怎么報復?”
“我不會報復。”
他扯了扯嘴角,顯然不信。
“真的,因為出現(xiàn)那種事,肯定是我們之間感情出了問題,再不然就是我遇到了渣男,分手就行了,為什么要報復?!?p> “如果我們已經(jīng)結婚了呢?”
“那就離婚!”
“如果兩個人的婚姻牽扯很多,不能輕易離呢?”
曲巖不傻,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她生氣地掀開被子,虎視眈眈質問:”你是覺得你媽媽就應該遭受到陷害嗎?第三者再可恨,也不代表可以被別人逼死,不然還要法律作什么!而且你家保姆都說了,你媽媽也不想當小3,是你爸騙了她,她已經(jīng)打算離開,你是他兒子怎么可以把錯全怪在她一個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