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巖還以為他只是客氣一下,誰串門十分鐘就走啊,結果這位先生是真的要走。
走到門口突然又站住腳,抱歉地說:“光顧著問來問去,我都沒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明輝,這張名片你收著吧,以后萬一有什么事可以直接給我打電話?!?p> 親戚間的自我介紹還要遞名片,有點裝吧。
沒看名片之前,曲巖是這么想的。
等送走客人回來一看名片——日月集團副總裁明輝。
她的眼前就有點兒發(fā)黑!
她不知道日月集團有多大實力,她只知道這里的人都拿日月集團當自己城市的驕傲。
這里有日月集團的樓盤,有日月集團的商場,有日月集團的酒店,有日月集團的工廠……她知道日月集團這么多東西,唯獨不知道日月集團有個從醫(yī)的二公子!
老天在跟她開玩笑嗎?會不會開的有點大!
曲巖握著那張名片呆坐在沙發(fā)上,受到嚴重驚嚇的靈魂已經(jīng)出了竅,連明朗下樓都沒察覺。
“怎么新年第一天就魂不守舍?!币婚_始他還挺溫柔的開著玩笑。
直到看見曲巖手里的名片,態(tài)度一下就變了。
“你從哪弄到的這個?”
“剛才你哥來了?!?p> “人呢?”
“看你沒醒,待了一會兒就走了?!?p> 曲巖不知道該怎么跟他提他的豪門家庭,現(xiàn)在她的心情很復雜,說不出那種難受是個什么滋味。
她光顧著自己難受,忽略了明朗的反應。
“待了一會兒是多久?”
“就是一會兒唄,沒幾分鐘!”心情不好,語氣也難免急躁了些。
她要是不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就好了,就會注意到明朗的不對勁。
等她發(fā)現(xiàn)時,已經(jīng)晚了。
距明朗上一次失控也沒過去多久,他再一次毫無預兆地爆發(fā)。而觸發(fā)他崩潰的敏感點居然是女友單獨跟他哥說了一會話!
曲巖知道明朗一旦進入這種狀態(tài),再用正常人的思維跟他講道理已經(jīng)講不通了。她一直試圖讓男友冷靜下來,所以沒有正面回答他那些莫名其妙的問題,諸如“現(xiàn)在覺得我可笑了吧”“是不是后悔沒有早點認識明輝”!
她不停在說“你冷靜一下”,事實證明這句話非但沒用還起到反作用,進一步激化他開始瘋狂砸家。
曲巖也沒見過這種架勢,說實話有點慌。她想著讓他先砸一會,釋放一下情緒,哪想到他越砸越兇,可不是只摔幾個杯子。
等到他把六十多寸的大電視都砸了,曲巖的心直流血,“冒死”也得攔啊!
當然了,命比金錢重要,敢攔主要是明朗雖然在發(fā)瘋,但并沒有傷害她的念頭,砸的都是離她很遠的東西。
明朗沒料到曲巖會從身后沖過來攔他,曲巖沒料到灑了水的地板那么滑,他倆都沒料到平時立的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谋跈?,一拉就會倒?p> 柜子倒了,曲巖摔了,柜子正好砸在她身上,一地的碎玻璃渣把她扎的跟用碎玻璃做的防爬墻一樣。
去醫(yī)院了。
好在血沒有白流,總算讓發(fā)瘋的明先生冷靜下來。
他還跟上次一毛一樣,突然之間就醒了,然后被自己釀下的慘劇嚇到語無倫次,手腳發(fā)抖。所以曲巖沒敢讓他開車,路上還得不停安慰他沒事,怕他想不開再做出傷害自己的事。
她很佩服自己居然都沒怎么生氣,可能是因為見過那些藥,知道明朗并不是故意這樣,他只是病了。
但是必須把這個病治好,不然次次受傷的都是她,受不了啊…
治療很慘,好多碎玻璃扎進肉里,一點點往外挑,疼的她眼淚含眼圈。后背也疼,一看烏青一片。
醫(yī)生覺得傷成這樣很可疑,故意把自稱男友卻眼神閃躲的人支了出去,偷偷問曲巖是不是受到了家暴,要不要幫她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