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宋公子您這次為何非要親自出馬,分明這些事宜交給我和立香來辦也是沒有問題的?!卑滓屡诱f著打開了水壺,送到了自己斗笠下面。
“……”宋沐澤沒有答話,看著遠(yuǎn)處漫無邊際的沙海,陷入了久遠(yuǎn)的回憶。
他的神情有些恍惚,眼神里都是期冀的光,好像在找尋著什么。
“可是不放心我們二人?”古立香忍不住也開口詢問道。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宋沐澤依然要保持沉默時,他忽然開口了。
“我曾經(jīng)……”宋沐澤面向隨風(fēng)飄揚的飛沙,喃喃道:“在墓滄之都生活了五年?!?p> “?”聞言的幾人皆是一臉不解,不知這位說的又是什么時候的事情,也不知道在這種時候宋沐澤怎么忽然就提起了前塵舊事。
“那……公子可是墓滄一族?”
“不是?!彼毋鍧煽嘈σ宦暎p輕的搖了搖頭:“我可不配。”
難得看到宋沐澤這幅模樣,幾人都默契的沒有多問。
“那姓夏的妮子,可能是她的后輩,所以一定有辦法再次找到墓滄之都。”宋沐澤調(diào)整好心情,又恢復(fù)了那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這一次,我一定要拿到那樣?xùn)|西?!?p> “是!”古立香說著立刻抱拳:“必定完成任務(wù)?!?p> “好了,你們這一路也要受累了,還是趁著這種時候好好調(diào)整狀態(tài)。”好似方才的傷感并不屬于這個男人,轉(zhuǎn)眼這人還是那副隨意散漫的樣子。
畢竟他宋沐澤一直就是這樣一個了無牽掛的人。
……
可誰又知道,就是這樣一個人,也有過曾經(jīng)想要守護一輩子的人呢……
可惜那人啊,已經(jīng)不在了。
……
宋沐澤睡著后經(jīng)常會做一個夢,一個好長好長的夢。
夢里一會兒是沙地,一會兒是綠洲。
那里住著好多和藹可親民風(fēng)淳樸的人們。
夢里有位姑娘,她總愛穿著藍(lán)色的裙子,來來回回的在他身邊跳個不停,不斷的喚著他的名字。
那片沙地里生長著姑娘唯一喜歡的花——花棒。
這種花長得遍地都是,形成了一片粉色的花海,雖說確實比不上外面的花朵品種多樣,但在這沙地中卻是難得的美景。
姑娘是個容易知足的人,她雖見過他從外地帶來的其他花朵,但仍然很喜歡這片沙地生出來的花棒。
抬手將花朵輕輕別在少女的耳后,他還能依稀記得姑娘微紅的臉頰。
記得姑娘嘴角的梨渦。
忽而夢里狂風(fēng)大作,漫天風(fēng)沙。
那位藍(lán)衣姑娘的身影漸漸在風(fēng)沙中消失不見。
隨后周圍滿是尸體,擋住了他前進的路途。
低頭一看,自己雙手滿是鮮血。
他想追,可是又害怕姑娘開口問他。
他害怕,這么多年一直害怕姑娘的問題。都過去了這么久,他還是沒有找到一個能夠說服自己的理由。
連自己都說服不了,姑娘又怎么會相信呢?
所以一次又一次的從夢中醒來,一次又一次將那抹身影跟丟。
這樣的話,等到下一次,理由想好了,那位姑娘再來,他再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