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帶著女兒,一路沉默的走到了車站。
期間,老李無數(shù)次的張開嘴想要說一點什么,問一點什么,哪怕心里轉(zhuǎn)悠了千百遍的語言,卻也是無論如何也無法真正的將其宣之于口。
女兒也同樣的,多次看向老李,最后只有個相顧難言的無奈。
“噗嗤”一聲,尖銳刺耳的輪胎劃地聲。
隨之塵埃飛濺起,老李臉色瞬變,顧不得風里吹得昏昏沉沉的頭腦,下意識身體一側(cè),把女兒護住,后背一陣火辣辣的疼。
這并非那沙礫走石所帶來的感覺,而是很粗糙,很堅硬的東西。
然后有一股力道托起了他,避免了一場栽倒慘劇。
老李轉(zhuǎn)頭一看,什么也沒有,別說托住他的人了,就連本以為到站了的公交車也沒有,整條馬路上空蕩蕩的,只有些將化未化的雪水混合物,車轍印都見不著。
“爸爸,你干什么?”女兒掙開老李的懷抱,一臉疑惑的詢問道。
老李滿眼都是震撼,總不至于著個涼發(fā)個熱就幻聽幻覺了?
一只手下意識就往后背摸去,火辣辣的疼痛感襲來,但卻并沒有血肉模糊的觸感。
老李目光定在了一處,里面閃爍出幾許的驚懼的光來,嘴巴驟然間閉緊了,臉皮子仿若哆嗦起來,一崩一崩的。
手指著那個方向,聲音已經(jīng)顫抖,“妮妮,你看到什么沒有?”
女兒搖搖頭,奇怪的看著老李,主動伸手把背包扯來自己背上,擰眉問:“爸爸,你到底怎么了?那里什么都沒有啊?”
老李拳頭攥緊,手心全是汗,額頭上也還在不斷的往外冒,一口氣憋在胸口處,擠出來一個勉強的笑容,用盡可能平穩(wěn)的聲線開口說道:“沒什么,沒什么,是爸爸看花眼了……”
女兒抬了抬眉毛,沒有多說,站在路邊上張望,不時低頭看一看手表顯示,呢喃著:“怎么還沒來?快要遲到了?!?p> 老李一直僵直著身體,幾分鐘后公交進站,老李把女兒送上車才算放下一顆懸半空中的心,告別了幾句,車子發(fā)動離去。
老李目送車子消失在視野,整個人泄了氣一般倒靠在了車站的告示牌上,慢慢的往下滑,最后半蹲在了雪堆子里。
沒忍住,老李又把視線往之前那個方向移過去了,卻是空空如也,一切如常,但剛才他分明看見那里站了一個人,那個人全身都裹在黑風衣里面,與周圍的白色格格不入,甚至相沖突,對視過去的目光讓人如墜冰窖。
最重要的是,那個人的衣服上用反光材料的絲線繡了兩個字——七,日。
字的周圍是一個異常熟悉的圖案,那個圖案,他雖暫時記不起在何時見過,但也確定是見過的。
老李抿著嘴,不知道是怎樣走回的家里,驟然打從那寒風徹骨走進去暖氣環(huán)繞的家,老李站在鞋柜的面前愣怔發(fā)神。
“家豪,回來了?”已經(jīng)梳妝打扮好的妻子提著幾個大包小包走了出來,一邊檢查身上的零錢鑰匙,一邊開口詢問。
老李神思一頓,恍惚間看見鞋柜面上被壓著只露出來了的一個角的卡片,黑金色的,圖案被遮了一半,但也可辨認出正是自己在那個神秘人身上所看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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