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睡不好,還是因為喪怪。
一號推門而入,頭頂著狼一的槍走了進來。
“你越線了,首長剛剛睡下?!崩且粔褐统恋纳ひ?,擋住了一號。
“出事了?!?p> “你們一千多號人都解決不了?”狼一目光冰冷,似一頭猛獸盯著他。
作為遠超陸戰(zhàn)兵的精英兵種,對于一號這種粗魯?shù)拇箢^兵天生具有上位視角。
“解決不了?!币惶柾崎_了狼一,徑直走向床邊。
他知道對方不敢開槍。
想要給他下馬威,這世上只有一人。
“怎么了?”對方還沒招呼,王少安清冷的聲音讓他停下了腳步。
在對方入門的那刻,邊上的特種兵已經悄悄叫醒了他。
這也是他要求的。
“首長,這邊出了點狀況,要由您決斷?!?p> “嗯?!?p> 知道一號不是呆頭呆腦的機器人。
這會不敲門進來,也是應該的。
走廊,數(shù)十個陸戰(zhàn)兵打起精神,王少安在一行人的簇擁下,前往頂層的辦公室。
這里以前是超市的會議休息市,現(xiàn)在已經成為了王少安部隊的臨時指揮所。
一號領著他進來時,陸戰(zhàn)兵四個營的營長已經提前到達等候。
見到王少安,四人皆是敬禮,并未出聲。
王少安有規(guī),入夜即靜。
等坐上主位后,看向一號。
這般動作已經是有些不耐。
時間已經是凌晨三點,黑眼圈也快熬出,若不是沒有好的交代,他便要撤了他臨時團長的職務。
不過顯然這是多余的。
一號的忠心日月可鑒。
他示意一人將投屏設備打開。
十六宮格視角呈現(xiàn)在投影儀上。
“首長,這是我們四周監(jiān)控拍下的畫面?!?p> 鏡頭是實時監(jiān)控。
畫面中。
是十六處街道口。
不停有喪怪從街道口路過,鏡頭下,它們皆呈現(xiàn)慢行喪尸狀。
看起來攻擊性降低,實則是在偽裝。
可這般畫面,看起來也是屬于正常,為什么還要自己決斷?
不過當十六個畫面全部掃了一遍時,王少安回過神停在了第十五個鏡頭。
不對勁。
那是一個幽暗的街角,街角兩邊放滿了王少安部隊的戰(zhàn)車。
戰(zhàn)車邊,一頭黑色的人影站在街角中央,一雙白色的眼睛透過黑暗看向攝像頭。
就這般看著,對方沒有任何動作。
眼睛也未眨一下。
是人是怪?
是人為什么會獨自呆在黑暗,為什么還活到現(xiàn)在?
是怪為什么一動不動盯著更血沒半毛錢關系的攝像頭看?
“首長,要不要捉來?”一號道。
這正是為什么他做不了決定的地方,未知的連鎖反應是他無法承擔的。
“殺了。”
王少安冷聲道。
這有些出乎一號他們的意料。
按照他們的想法,至少會抓來研究一二。
但王少安卻是果斷滅殺。
黑暗中。
嗖。
消音狙擊槍的破空聲。
監(jiān)控視頻中,黑色的人影被巨大的沖擊力沖翻在地,接連翻了數(shù)個跟頭,撞在一輛戰(zhàn)車上。
身體軟趴趴的滑落下去。
周邊數(shù)十個喪怪聞聲而去,卻是停在尸體的三米外沒有動作。
彷佛是感受到了什么似的。
這群喪怪忽然加快轟的向后撤退。
遺憾的是原本已經死透的尸體腹部猛地裂開數(shù)十根血色的肉刺穿透了它們的身軀。
在王少安這個視角。
見那尸體忽然彈起,數(shù)十根肉刺藤曼卷住了來不及逃跑的喪怪。
嘴巴裂成了恐怖鯊魚狀,將卷來的喪怪丟入了口里。
血濺街頭。
會議室。
一行人眉頭皺起,這種變化可不是什么好事。
王少安則是打開暴兵,看了積分,再看看那鏡頭中的怪物。
跟邊上狼一道:“你有信心搞死它么?”
“遠程攻擊有三成把握,近身攻擊一成把握也沒有。”
狼一倒是實在,確實不是對手。
能夠抗住狙擊槍子彈的肉身,恐怖如斯的觸角。
短短兩天,新的怪物出現(xiàn)。
好在積分還夠。
兵種選項現(xiàn)代兵種,除了第一頁是開放狀態(tài),下一頁依然處于不可選取的狀態(tài)。
而現(xiàn)在能夠召喚的三個兵種,其中只剩下特種兵王沒有購買過。
兵種:
特種兵王
性別:隨機
技能:軍中之王
價格:10000/個
和其他兩個兵種介紹略微有些不同的是,特種兵王的介紹更加簡短和濃縮。
不難發(fā)現(xiàn),兵種價格是呈十倍遞增。
點擊劃去十萬積分。
空氣中漸漸浮現(xiàn)十道身影。
一號他們見怪不怪,同知是被召喚過來的戰(zhàn)友。
而且比之更加強大。
“首長?!睘槭椎谋踹€是一個女兵,長相清秀,作戰(zhàn)服高高鼓起,人間兇器。
這般身材,竟然是個兵王。
還是兵王的頭子。
王少安點頭回應,隨之指向鏡頭中的怪物。
“有多少把握弄死它?”
“近身四成,遠程八成?!?p> 失望的是,即便是目前可召喚的最強兵種,亦是無法近身怪物。
好在人與怪物的最大區(qū)別在于一方有熱武器。
視頻中的怪物在吞噬完數(shù)十只喪怪后,漸漸恢復了軀殼,一條長舌頭從其喉嚨穿出,碎了攝像頭。
“全體警戒?!?p> 這種怪物還有簡單的智慧。
王少安沒有僥幸心理,加強了警戒。
作戰(zhàn)狀態(tài)一直持續(xù)到早上六點,太陽出來時,王少安這才在眾人的簇擁下回到房間休息。
那頭怪物似乎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
“這里交給我們就可以了,你們都出去吧?!迸趸剡^頭對狼一道。
“除了首長的命令,戰(zhàn)狼小隊不聽從任何人的命令。”狼一倒是聰明,知道干不過這群兵王,借了王少安的勢。
“除了兩位隊長,其余人都出去吧,我睡一會?!?p> 王少安有心調節(jié)這種不正當氛圍,也不愿幾十號人都窩在一個房間里看他睡覺。
壓抑。
留兩個隊長在一旁,兩碗水端平皆可。
至于日后,日后的事情日后再說。
當晨曦中的第一縷陽光出現(xiàn)時,游蕩在南市街頭的喪怪像是遇到了克星,紛紛鉆入了黑暗的角落。
他們一動不動。
像一具具埋在黑暗中的尸體。
上午九時。
超市。
王少安看著已經整裝待發(fā)的一千二百名陸戰(zhàn)兵。
雖已見過,但依舊震撼。
“我說的你們都記住了么?”王少安看向邊上的四個營長。
“記住了,但是首長,如果我們分開的話,您的安全?”
“這個這個不用你們操心?!闭f話是狼一。
王少安瞪了他一眼。
溫和道:“你們且偽裝好,我們即便是分散也不會分得太遠。”
“是?!?p> 整齊的敬禮。
“出發(fā)吧。”
再次出來時,外面的陽光還不錯。
和之前不同的是,王少安身邊之留了二十一人,其余皆打散成散兵,更換衣物,以小隊形向最近的安市集合。
至于為什么急著要離開。
是因為南市的天空再次響起了飛機螺旋槳的聲音。
官方終究還是迅速組織了有生力量來這里調查。
王少安也因此不得不低調撤離。
不遠處的第三市醫(yī)院,三架直升機中降下了數(shù)十個特種戰(zhàn)士。
當中下來數(shù)個穿著防化服的工作人員,手提著黑色的箱子,在戰(zhàn)士的護送下進入醫(yī)院。
官方出手。
這里卻是呆不了了。
高速路上。
五輛路虎行駛成一線,均速行駛。
“根據最新消息,由南市爆發(fā)的新型DAD病毒進一步擴散,該疫情在短短三天時間內感染了西門縣,廣縣,蒼縣三地,造成了數(shù)十萬人染上該病毒。”
“相關部門在今日凌晨緊急發(fā)布公告。”
“DAD病毒具有高度的傳染性,變異性,和危害性,建議感染地區(qū)附近的民眾暫時撤離?!?p> “與此同時,官方正式承認,南區(qū)隔離區(qū)的建立宣告失敗,新一輪的隔離區(qū)正在緊張進
行中?!?p> 王少安敲了敲窗戶,看著窗外的景色出神。
感染擴大了。
也不知道官方能不能頂住。
谷縣。
東關小學,中午下課。
門口已經來了大量接孩子的家長,李冰坐在小毛驢上,刷著小視頻。
后聽到身邊家長們閑聊。
不由湊了上去。
“聽說了不,南市爆發(fā)了感染性病毒?!?p> “看了,現(xiàn)在網上都是這個事情,你說這是咋的,糟了什么孽啊?!?p> “唉,昨天晚上孩子他爸的一個在南市的生活的朋友,已經失聯(lián)了?!?p> “嘖?!?p> “這算什么,聽說已經死了幾十萬人?!币淮髬屆阒齑綋u搖頭。
“胡說什么,那只是感染,還沒死,官方說得很明白,正在加緊研究血清?!?p> “是啊,你說死了幾十萬人也太嚇人了?!绷硪话⑵鸥锌?。
“別說了,孩子放學了?!?p> 李冰聽得有趣,對于這南市那邊爆發(fā)疫情自然是知道,但是離自己隔了天遠地遠,感受不大。
下課鈴響了不久。
孩子們便從校園涌了出來。
臉上清一色的笑容。
“爸爸,爸爸,放假勒!歐耶!”
扎著馬尾辮的小丫頭背著沉重的書包跳進了他的懷里。
“說什么胡話?今天才星期三!”李冰拍了拍她的臟了的褲腳。
“才不是糊話勒,何老師說,從今天起,全校停課兩周?!毖绢^氣勢盎然,倒是讓李冰有些崩潰。
抬頭看了看天空。
沒有下特大暴雨。
沒有冰雪。
又想了想日歷,國慶還沒來,寒暑假未到,春節(jié)未至。
停課兩周。
思來想去,老淚縱橫。
自己的丫頭竟然為了逃課拋出彌天大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