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非要出去,一個非不要她出去,兩人都不肯讓步,就這樣僵持著。
比木頭人她夜笙歌還真比不過他,僵了一小會兒她就受不了了。
她的手扶在門把手上慢慢拉開門,回頭挑釁一笑:“我偏要出去?!?p> 司墨塵沒說什么,只是做了個手勢,澗西得令拿出一個口哨,吹出只有他們懂的暗號。
對于他們這種像要殺人滅口的行為夜笙歌置之不理。
門開了,她才邁出了一只腳就發(fā)覺了不對勁。
街上、小巷、樓里甚至樹上都有人,他們都把自己的佩刀抽出來一點,既顯眼又不顯眼,顯眼是她能看見,不顯眼是周圍的百姓都沒察覺。
看這陣勢是非要留住她,忍不住吐槽道:“我說你有病吧,至于這樣?!”
司墨塵完全不理會她的叫喚,看起了書。
她真的感覺她要炸了,氣呼呼跑到他面前一屁股坐下,雙手抱胸吼道:“我真的服了你了,你說世界上怎么會有你這種人,第一次見時覺得長得挺人模人樣的結(jié)果干的盡不是人事,我沒對你干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吧,你這么不待見我,把我當(dāng)空氣還整我,有什么不爽你倒是,”伸手一個猛拍桌,“說出來!”
她聲音很大,周圍明里暗里的侍衛(wèi)都能聽見,此刻他們內(nèi)心同時有一個想法:又有戲看了,瓜子板凳已備好,感覺以后每天都有戲可以看了呢,真好哈哈哈。順便發(fā)表一下,主子永遠波瀾不驚的聲音變得這么暴跳如雷真有意思呢,雖然知道不是本人嘿嘿。
司墨塵暫時擱下書,看著夜笙歌嚴肅而認真道:“我想你誤會了,我沒有不待見你?!?p> “?”啥意思,說好話了?
“我只是單純不喜歡你。”
瞬間夜笙歌一個白眼差點沒翻上天,誰喜歡你呀,她就知道他才不可能說好話。
小小的糾正了一下她的錯誤后,他繼續(xù)看書并不打算理她。
氣的夜笙歌只想原地爆炸,最好把他一起炸死。
不過還好她的氣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在腦子里狂揍了某人好幾遍以后也就消得差不多了。
看司墨塵看書看得入迷,她有點好奇他看的什么,看了要有一天了,上午看下午也在看。
“你在看什么?”為了能看見書名她盡量把頭壓低,最后把下巴擱是桌上歪著頭終于看見了一個字。
“黃……黃…”黃了半天也沒看清后面的字,不知怎么突然靈光一閃脫口而出:“小黃書?”
她訕訕的抬起頭,友情提示道:“這種書其實適合晚上看,這大白天的……”
澗西聽這話直接噴了,簡直驚呆了有木有,要不是看她一臉正經(jīng)都懷疑她故意的。
其實夜笙歌她自己也驚呆了,怎么會有這種想法還說出來了,黃可以是很多啊,比如黃帝內(nèi)經(jīng)什么的,怎么就想到小黃書了呢,難道水土不服智商減費了?
司墨塵拿著書的手一緊,臉色黑了點但也沒爆發(fā),把書立起來讓夜笙歌能清楚看清書的全名,然后嘲諷道:“你還真是見多識廣,什么都知道?!?p> 《黃綱宗》,雖然她不知道是什么書但肯定不是什么小黃書。
夜笙歌雙手合十,一臉歉意道:“抱歉,我這是屬于水土不服導(dǎo)致的智商下降,別介意?!?p> 她剛道完歉又想到什么,鄭重道:“還有那個什么小黃書,我也是只聞其名不見其詳,千萬別誤會,我可是純潔的小仙女?!?p> 司墨塵就靜靜的看著她,小仙女?呵…,對于身患殘疾的人他就多點包容心,雖然她殘在腦子里不明顯,行了繼續(xù)看書。
又沒人說話了,夜笙歌也不知道說什么,只能趴在桌上玩手指and茶杯。
細小的動作和聲音本不能影響司墨塵的,但不知怎么了,他就感覺打擾到他了,書看不下去,今天這幾個時辰看的還沒平時一個時辰多。
“你不是想了解這個世界嘛?!彼灸珘m問夜笙歌。
“?。俊蓖蝗坏奶釂栕屗Р患胺?。
還真沒想到他會主動談起昨晚他拒絕回答的問題,她差點以為幻聽了。
司墨塵不耐的又問:“是不是?!焙孟袼龠t疑一會他就不回答了。
夜笙歌雖然懵但也沒遲疑:“是啊,怎么了,突然開竅想回答了?”
當(dāng)《叁鼎陸》這本書放在她面前她才知道他依舊不回答,只是用另一種更詳細全面的方法讓她自己知道答案,至于他怎么突然這么好,那就不得而知了。
其實……,只能說夜笙歌想多了,根本沒什么全面詳細,這么做是因為…
因為她專心看書也就安靜了,就不會廢話一堆,也不會有什么小動作,也就打擾不了他看書了。
然而想象是美好的,現(xiàn)實是殘酷的,當(dāng)夜笙歌沉迷于書后:
“誒誒,這字念什么?”
“這個呢?”
“還有這字我是真不認識?!?p> “原來是這樣的,那我現(xiàn)在在哪兒?”
“那除了你們這些國家外面都是什么,海嗎?”
“……”
一個一個的問題,司墨塵本不想回答,可偏偏他不回答她就不停問,最后只能盡可能簡潔的回答。
為什么她連看個書都能這么鬧騰,真是棋差一步,自己把自己坑了。
也不知夜笙歌問了多少個問題后,司墨塵突然問道:“看的差不多了吧。”
她猜不透他的意思,但也老實說:“嗯,差不多了?!?p> “那就好?!闭f完,司墨塵直接把書抽回來,“差不多就別看了,恕我直言你看書真的很吵?!?p> 夜笙歌一臉懵逼。
唉,這是第N次被嫌棄了吧,雖然已經(jīng)快習(xí)慣了,但心還是好痛。
“又被嫌棄了,心好痛?!币贵细栉嬷乜冢桓焙秒y過好難過的戲精樣。
“方向反了。”司墨塵看著書友情提示道。
額,夜笙歌訕訕收起手,嘟囔道“無趣滴人哦?!?p> 可能她真的有點吵,當(dāng)然只是可能,為了不再次被嫌吵她只能換一個事干了——發(fā)呆。
她單手撐著下巴,眼神空洞的望著已經(jīng)泛紅的天空,非常非常的空洞,一動不動宛如雕塑。
這是她來這的第二個晚上了,還真有點說不出來什么感覺,在現(xiàn)代她也沒什么牽掛,父母早亡只有表面功夫做得好的親戚,要不是她機智開溜再遇見師父,在他老人家的照料和培育才能好好活到現(xiàn)在,師父去了她就靠一身本領(lǐng)暗地里干些鏟除社會毒瘤的事,身上從不差錢身邊從不缺朋友,這一下子錢沒了朋友沒了也不是很難過。
到這兒來了剛開始還挺高興,靈魂換了感覺還挺刺激,然后見識了司墨塵的怪性格又挺不爽,現(xiàn)在又覺得雖然他脾氣死怪死怪但也談不上多煩他,她現(xiàn)在靜下來感覺真的是各種情緒包圍,說不難過又有點傷感,高興也不是很高興,不高興又有那么一點高興,反正怪怪的,嘖……
夜笙歌難得如此安靜,司墨塵好奇的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
她眼神空洞好像魂被勾走了,不管怎么說這也是他身體,要不請個巫醫(yī),雖然他不信這些。
剛想著,夜笙歌眼珠子咕嚕一下轉(zhuǎn)過來盯著他,眼神詢問“咋了”。
嗯,這樣看來他不用請巫醫(yī)了,那就繼續(xù)看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