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顏與鳳槿正在執(zhí)棋,沉浸其中,相互廝殺,難分伯仲。
驟然間聽得行事匆忙的步伐聲,由遠(yuǎn)而近。
鳳槿側(cè)眼瞧去,只見那女子滿臉喜悅,行色匆匆,是照顧小乖的婢女。
婢女直接跪地:“君主,木姑娘醒了。”
聽到話后的鳳槿立即放下黑色棋子,步履匆匆,只留下一道紅色偉岸的背影。
帝顏瞧著他的反應(yīng),笑著搖了搖頭,如此這般,真像墜入愛河的毛頭小子,就如當(dāng)初的他。
只是任誰都會發(fā)現(xiàn),他眼中含著凄涼與無奈,他的朱雀,什么時候能醒來?
神情落寞,緩緩放下棋子,又朝洞穴而去。
木槿早已睜開眼眸,坐起身來,一股難聞的藥味充斥著她的周身,皺了皺眉,捏了捏酸痛腫脹的身體。
心中疑惑,這是哪兒?怎么就見到一位陌生女子?
“小乖?!?p> 熟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抬眼望去,那人就站在那里,臉龐艷麗俊美,深邃的眼眸中帶著熱切與不敢相信,今日的他紅衣輕盈飄逸,沒有束發(fā),不帶任何修飾,自然垂于肩下,就那么站在那里,愣愣的看著她。
“鳳槿?!蹦鹃纫粫r也竟愣在那里,脫口而出叫了他的名字。
她從未這么叫過他。
被叫的鳳槿反應(yīng)過來,快步走近,大手一攬,將她抱住。
這種失而復(fù)得的情緒使他無法冷靜,將人越抱越緊。
木槿此時還在呆愣的狀態(tài),睜著雙眼,旋即微弱一笑,真是溫暖呢。
不知過了多久,她掙開懷抱,仔細(xì)的打量著眼前的人:“幾日不見,怎得瘦了?”
“許是事務(wù)太過繁忙?!彼樕辖K于揚起笑意。
“是嗎?”她垂下眼,表情逐漸黯淡。
“呵呵?!兵P槿寵溺低低笑著,大手捏了捏她嬌軟的臉蛋。
“你笑什么?”
“小笨蛋,終于醒了?!?p> “你才笨蛋!”這廝會不會哄女孩子!可是她為什么要生氣,虧她這幾天一直在擔(dān)心他。
鳳槿看著表情靈動的女子,心中一顆大石終是降落,便道:“餓不餓?”
“當(dāng)然餓了!”誰睡這么多天不餓?
“走,帶你去吃好吃的?!?p> “噢?!焙牵肽贸缘馁V賂她,沒門兒。
“我?guī)湍愦┮路??”鳳槿嘴角勾起,眼里含著壞笑。
“不用了...”木槿燦笑道,擺了擺手,往床內(nèi)縮了縮。
她快速的在某人饒有興趣的盯視之下穿上了衣服鞋子。
“快走?!闭媸请没?。
兩人穿梭于山間小道,周圍涼亭眾多,都是人界古樸裝飾。
奇怪,這地方怎么如此熟悉?
“這是哪里?”木槿開口問著身旁身形高大的男人。
“蛇界?!?p> 簡短的兩字讓木槿心中樂開了花,沒想到果真是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她現(xiàn)在不光有了仙術(shù)能應(yīng)用靈珠,還到了蛇界,幫朱雀的事豈不是近在咫尺!
“那你知道若顏洞在哪里嗎?”
“怎得這么好奇那處洞穴?”
“聽說朱雀尸身在那里,想去看看?!?p> “此乃蛇界禁地,除了帝顏,任何人都不能進(jìn)去?!?p> “好吧?!蹦鹃却怪^,心中想著,總該有辦法的嘛。
鳳槿看不到她是何神情,覺得小乖定是又不開心了,摸了摸她的頭道:“有機會帶你去看看。”
“好?!蹦鹃刃睦镆慌椭^,略有羞澀的笑著。
穿過幾個彎道,到了一片殿宇,和夢境中的一樣,氣勢恢宏,但透著沉重與憂郁。
進(jìn)了宮殿,被鳳槿直接帶到了東廚。
“哇!”木槿雙眼頓時放光。這一屋子好看又精致的糕點,色香俱全的菜肴?,讓她口水直流。
直接跑過去,抓起幾顆紅豆糕,就往嘴里送。
完全沒有注意屋內(nèi)眾多眼神差異的廚子,這不是沐歌小姐嗎?傳言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
鳳槿半靠著門,看著狼吞虎咽的木槿,眼里帶著寵溺,真是怎么也瞧不夠。
吃飽喝足的某女斜眼看了看一直盯著她看的鳳槿,這灼熱的目光著實無法忽視。
她有些不自在的拿起一粒綠豆糕,朝他送了過去。
“吶。”
鳳槿眼里含著笑,并沒有動手拿過的欲望。
“你要不要?”木槿心里有些不爽,她好心拿過來的吃的,他竟不為所動。
“喂我。”
瞬間,木槿的雙頰爆紅,這人怎得如此不要臉皮。
“不吃算了?!蹦鹃绒D(zhuǎn)身。
然而事與愿違,在她轉(zhuǎn)身的瞬間,一個天旋地轉(zhuǎn),她就被抱入寬大的懷中。
嚇得她手中的綠豆糕差點抖落。
她撐著他的胸膛,將間距打開,剛好對著一臉笑意的鳳槿。
頓時腰上的手一緊,鳳槿道:“喂不喂?”
他又來這招!上次扭屁股事件就是這么威逼利誘。
廚子們頓時都停下雙手,雙眼好奇的望向這邊,這男子又是誰?怎得開始輕薄起我們沐歌小姐!
不過,這男子長相著實妖異俊美,定是身份不凡。
“你快放開我,這么多人看著?!蹦鹃扔行┖π撸钡恼f道,聲音自帶嬌軟。
“那喂不喂?”
“喂...”
“喂了就放?!?p> 木槿心里一萬頭馬奔過,這種情況,臊的她透不過氣來。
她胡亂將糕點往他嘴里一塞,奮力掙開便跑了出去。
“登徒子!”木槿憤憤的罵著,她這輩子沒見過這般沒臉沒皮的人,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
他定是對別的女人也是這般操行?哼!
等她燒了朱雀尸身,定得想辦法離開這,跟洪水猛獸般輕浮,真是令人恐懼。
此時的鳳槿完全沒想到她會如此兇悍的喂他,更沒想到自己的唐突已然引起心愛之人的不滿。
全程自信滿滿,笑意岑岑,尋了上去。
留下一屋發(fā)愣的廚子,他們什么時候才能找到戀愛的感覺?唉,還不是因為長得丑。
木槿喘著氣,心里有些不忿,他調(diào)戲她就算了,這身體又是怎么回事?走兩步就喘?
都怪慕言!中毒之仇,來日必報!
徑直躺下,拿出乾坤袋,準(zhǔn)備喚出小獰,突然想起,小獰在秘境之林!
又突的挺身,往門口走去。
“怎么了?”
剛到門口就碰上了登徒子,看她神情緊急,他擔(dān)憂的問到。
“小獰不知去了何處!”
“哦?”鳳槿假裝疑惑的看著她,眼里藏著笑意。
“你見過它嗎?”
鳳槿搖頭。
木槿心里一涼,小獰一定是受到那群妖物的迫害。
“那日我得著空隙將小獰放出,為的就是讓它去尋你,結(jié)果竟害了它?!?p> “別擔(dān)心,它會沒事的?!彼嗔巳嗨哪l(fā),安慰道。
“你帶我去找它好不好?”她素手捏住了他的衣角,眼巴巴的望著他。
“好。”鳳槿勾唇,眼波流轉(zhuǎn),便伸出大手牽著她往外走。
將她抱于仙鶴之上,往秘境之林方向而去。
天晴氣朗,天空湛藍(lán),云彩稀疏,像是被陽光暖化,薄薄的幾片向前漂浮,偶有七色彩虹掛于云間。
“好美?!蹦鹃炔唤袊@,已然在天空之上飛行幾次的她竟忽視了路邊翩然景色。
“這并不是最美?!?p> “還有更美的?”
“自然?!?p> “如果有機會,可以帶我去嗎?”
“榮幸至極?!兵P槿勾了勾唇角,氣息故意吐在木槿耳旁。
她翻了翻白眼,不再講話。
自從來到妖界,此人的舉止萬般輕浮,撩妹手法異常高明,定是經(jīng)驗豐富之人,絕對不能和他有過多交流。
她之前竟沒發(fā)現(xiàn)!還傻乎乎的沉浸其中。
“到了?!?p> “這不是秘境之林?!蹦鹃炔恢?,他為何要停于此處?
眼前是一處高崖,只是與別處不同,懸崖高山崖低之處聚攏了木槿花樹,不巧之處那些飽滿的花苞并沒有開放。
一棵孤獨的柳樹赫然直立于崖邊,清風(fēng)拂楊柳,更添凄涼。
收起小鶴,兩人站立于崖上,衣訣飄然。
“你帶我來這里作什么?”
“木槿花開畏日陽,如此美景,只能是驚鴻一瞥,曇花一現(xiàn),不若你我在此靜候觀賞,豈不愜意?”
“那小獰呢?”木槿不禁問道,這可是他送于她的東西,他竟一點都不關(guān)心?
“無須擔(dān)心,它無修為,殺了它毫無作用?!兵P槿面朝崖口,望向遠(yuǎn)方。
木槿隨著他的目光看去,崖下也竟是無邊無際的木槿花海!可惜依舊沒有開放。
“我們不管它了嗎?”小獰可是陪了她這么多天,聽了她這么多心事的寵物,丟了多可惜。
鳳槿轉(zhuǎn)過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纖細(xì)素白的食指置于嘴唇之上,做著禁聲的姿勢,“噓,安靜點,用心去聽?!彪S即又望向崖邊花海之處。
木槿從沒見過如此正經(jīng)的他,不敢再說一句。
兩人站立崖邊,靜靜等待。
片刻過后,須臾之間,花海叢生,萬花齊放,陣陣飄香隨風(fēng)撲面而來。
如此罕見盛景令木槿頓時呆愣,癡癡的望著,這些木槿花色彩鮮艷,繁花似錦,生機盎然,好似整個世界都染上木槿花的妖艷。
她想,能見到如此震撼之景真的算是不枉此生。
如果有手機就好了,至少會永遠(yuǎn)將其定格。
“給?!?p> 她循聲看了過去,小獰此時就在鳳槿手掌之上,寶石一樣明亮的大眼就這么看著她。
“小獰!”她揚起笑臉,一把抱過,置于頸間,深深吸了一口。
“開心了?”看著如此高興的木槿,他竟有些吃味,活的不如一只貓。
“你竟然騙我!”
“嗯?!兵P槿理所當(dāng)然的應(yīng)了,神情慵懶,好不要臉。
“大騙子!”木槿不僅沒氣,臉上依舊笑容燦爛,心底還莫名其妙的閃著喜悅。他是專門將她騙來看這木槿花海的?
鳳槿望著花海,幽幽飄來一句:“小乖也不算笨,知道用小獰來尋我。”
“你這是夸獎還是嘲諷?”
“自然是夸獎?!?p>
慕宛歌
今天實在是碼不動了,只能再后面加上個一千字,明日補上,太難了,嗚嗚X﹏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