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血腥味還沒有散去,江淮轉(zhuǎn)移話題,“李盛什么時候會來,他知道你在哪嗎?”
蘇禹堯眼神暗了一下,是捉摸不透的表情,“他還在處理一些事情,會來的比較晚?!?p> “哦,你為什么是從國外回來的?”她記得今天下午他還在國外。
“在維也納,處理一些事?!?p> 江淮知道自己不該多問,就沒有繼續(xù)了。
沉默了一會,江淮受不了,又開始提問,“你為什么要養(yǎng)這么多的……兇猛的野獸在這里?”
她說話不只是為了心中的疑惑,更是偌大的空間,只有她和蘇禹堯兩個人,感覺很壓抑,喘不過氣來。
蘇禹堯閉上眼,很虛落的靠在江淮腿上,“為了嚇你,可以了十萬個為什么,好累睡覺吧?!?p> “你……”
江淮聽到遠處又有野獸的嚎叫,又有點害怕了。
“現(xiàn)在睡嗎?這里血腥味這么濃,會把其他的野獸吸引過來的?!?p> 而且這里全部是狼的尸體,瘆得慌……
蘇禹堯睜開布滿血絲的眼,望著漸露魚肚白的天,“不會,天快亮了?!?p> 說完,他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江淮只能強撐著困意等待李盛的到來,而且今天救她的是蘇禹堯,不是宋承。
江淮心里想可能或許宋承哥哥正和顧翎打的火熱呢,但江淮是真的誤會宋承了。
天漸漸的亮了,鳥啼聲清亮悅耳。
李盛帶著人開直升機來的時候,蘇禹堯睡的正沉,嘈雜的轟鳴聲都沒有吵醒他。
李盛從直升機下來,靜靜的看著揉著發(fā)麻手臂的江淮,他也是一臉疲憊,鏡框下的眼睛血絲很多。
“謝謝江小姐,少爺幾天沒合眼了?!?p> “幾天?”江淮驚呼,很快又閉上嘴,怕吵醒蘇禹堯。
“嗯?!崩钍慕赐壬陷p輕的小心扶起蘇禹堯。
蘇禹堯睡的極沉,再進入直升機時也沒有醒。
艙內(nèi)保鏢也很快下來扶起江淮。
江淮腿被枕了很久,一直保持著一個動作,麻的不得了。
她在保鏢的攙扶下站起來,看了一眼李盛的背影,張了張唇想問什么,卻什么也沒有問出口,只是跟在他們后面。
李盛將蘇禹堯輕輕的放在沙發(fā)上,動作很謹慎,生怕弄醒了他。
家庭醫(yī)生提著醫(yī)藥箱過來給他清理傷口。
李盛幫不上忙就轉(zhuǎn)過身對江淮道:“江小姐,你的同學已經(jīng)全部安全送回學校,不必擔心?!?p> 江淮眉頭皺著,眉宇間是揮之不去的愁宇,“我知道了,謝謝?!?p> 李盛當然知道她擔心的是什么,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我們已經(jīng)去派人尋找陳小姐下落,卻……沒有找到?!?p> 江淮心里咯噔一聲,“沒有找到是什么意思?”
“您先別著急,沒有找到不代表是最壞的結(jié)果?!?p> 江淮眼睛都紅了,“那什么才是最壞的結(jié)果,尸骨無存嗎?”
李盛臉色也不太好,“你何必這么悲觀,被猛獸吃了肯定會留下痕跡,我們進行地毯式搜索沒有發(fā)現(xiàn)那就說明可能還沒有死?!?p> “都地毯式搜索了都沒用找到人,還能去哪?總要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吧。”
“只能是她自己逃出去了或者被人救了?!?p> “她出去了一定會找我的?!?p> “……您先好好休息,一有消息我會告訴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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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禹堯醒來時已是深夜,身上麻藥已經(jīng)過去,骨頭錯位般的痛,稍一動彈就牽扯到了肌肉。
被狼咬了的部位都被包扎好了。
他掙開酸澀的眼,嗓子也是冒煙似的疼,他剛想坐起身就看見江淮趴在他床邊睡著了,只能停止動作,難耐的舒展了一下手指。
江淮趴在床沿,壓著被子,他一動彈就可能驚醒她,所以只好微微側(cè)頭看她的睡顏。
她睡的也是極不安穩(wěn),睡夢中還皺著眉頭,眼睛紅腫著,淚水還掛在眼角,黑眼圈很重,應(yīng)該是剛睡下不久。
他靜靜的打量著她,心底很慶幸她沒有受到傷害,當他知道她跑進禁區(qū)時內(nèi)心是掩不住的慌張,生怕她遭遇了什么不測。
寂靜的房間突然傳來她的夢囈聲,“對不起,軟軟,我不是故意讓你一個人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