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家伙,你罵誰呢!”
立刻有人大怒,掄起拳頭沖過去,還沒碰到別人衣角就先被踹飛。
“廢物,滾開?!?p> 那幾人直接就要捏爆手中的號碼球,有人急叫道:“汪虎,李眠,我知道我們不是你的對手,可就算你們過了今天這關,勉強進了長生宗,這生死不還是握在別人手中呀。救救我們,也是救你們自己?!?p> “即便真到了那種時候,也與你無關?!?p> 汪虎冷冷說道,而那李眠也是頭也沒回:“王雷,你好好保重,我沒法子帶你一塊兒走了?!?p> 那名喚“王雷”之人流淚叫道:“我們是一個村的呀?!编弁ㄗ乖诘亍?p> 與汪虎二人同時,又有三人一起消失在原地。
場面瞬間安靜下來,連那肌肉高個也有些崩潰:
“完了,有氣龍的人全進去,那什么擂臺空間了……”
“剩下我們該怎么辦啊……”
所有人都清楚,沒有凝化出長龍的他們,碰上汪虎李眠撐不了多久。
那根本不是一個層級的戰(zhàn)斗。
路沙心底一暗,這些氣龍擁有者無疑是智慧的,他們確實不必質(zhì)疑規(guī)則,名額不只有一個,相反相當充裕。和這些弱者決斗,總好比過和陸溪幾人硬碰硬。
他抬起頭看著那片浩瀚星海,頭一次覺得它一點兒都不美麗,反而比江湖更加殘酷。
只要有人在地方,就有博弈。
更有趣的是,也許每個人都會在縝密的判斷后,做出最錯誤的決定。
……
半天很快流逝,河道旁,大樹下,水里散布著各種神情的人影。
絕望。
無助。
捏爆號碼球簡單,但是結果讓人恐懼。既然已經(jīng)可以確定,不是那五個擁有氣龍之人的對手。最多,最多只有兩個名額了,在他們這些普通武者之中,變成了二十七進二。
路沙用這段時間好好補了個覺,睡醒來一看,眾人好像都已經(jīng)想通:“再不戰(zhàn)斗,等明天那姓陸的一來,誰都活不成。還不如拼一把!”
“兄弟們,一起沖吧,黃泉路上也做個伴?!比巳搜劭暨吅瑴I,把那五個氣龍人罵了千遍萬遍,仍是不解恨。
隨著那肌肉高個一聲號令,二十幾人一起捏爆號碼球,眨眼間被光圈環(huán)繞原地消失。整個河岸平地,只剩下路沙在內(nèi)的寥寥三人。
一人試探著問:“你們……倆不去嗎?”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另一人瘋瘋癲癲朝著前方?jīng)_去,一點人樣都沒了。但他跌了一跤,手中號碼球直接被壓爆,下一息他人也沒了。
剩下那人對路沙道:“你也瘋了嗎?”
“你幾號?”
“甲三。”
“那我猜得沒錯。”路沙走過去,抱了他一下,“你的對手,是我。”另一只手從他手里奪過號碼球,和自己的那枚輕輕一碰。
“我輸了……”那人完全可以想象,他不是路沙的對手,“你會殺了我嗎?”
他們兩人幾乎同時進入了武道空間,這是一個類似金屬鳥籠的擂臺,四周都有元氣鎖鏈緊密相聯(lián)。在看到路沙手中的擒火之后,那人臉色一片蔥綠,癱軟在地臉都在發(fā)抖。
“你有什么心愿,還未完成?”劍鋒在厚實的擂臺上劃過。
“我希望你能幫我,殺了那個家伙。”
“你是說李眠?”路沙知曉這家伙的名字,“王雷,你的心眼昏了,他是你的朋友?!?p> “可他還是拋棄了我?!?p> “那你想他怎么救你呢?”
“我只有這一個愿望,不論你答不答應,我都要說?!蓖趵淄蝗卉f上去,抱住路沙的擒火劍往自己脖子上一滑,然后就直挺挺栽了過去,“你……一定……”
路沙擦去濺到眼角的液體,將他踢開:“還想聽聽故事,沒想到是個無趣的人呢?!?p> 這擂臺剛剛形成,離消散還有一會兒,路沙只得靠在圍欄上等著。
他差點睡著,說了句:“起碼最后一刻,你是勇敢的。李眠,但愿你別遇上我?!?p> 第一輪的戰(zhàn)斗結束,所有進入武道擂臺的人都被吐了出來。再一看,人人臉上都有血跡,僥幸多活了一場,平地上充滿了一聲聲野獸般的嘶吼。
路沙瞟了一眼,發(fā)現(xiàn)剛才那個肌肉高個不在,那五個氣龍人都是安然無恙。接下去碰到他們的幾率,將會大大提高。
很快,白陽和幾個長生弟子出現(xiàn),他向剩余的十六人賀喜:“勇者們,但愿你們還能有這樣的好運氣。這是新的號碼球,拿去吧?!遍L袖一掃,十幾個光點爆射而去,正好來到每人面前。
路沙伸手一抓,旋即塞入懷中,上面的數(shù)字很是吉利。
“最后的比試,將在明日開始?!闭f完這句話,白陽再次消失,臨走前瞟了路沙一眼,似乎在說,加強啊,天才,別丟我的臉。
這個晚上對大部分人過得都很艱難,也包括那五個氣龍人,他們很可能要面臨內(nèi)部殘殺的情況。誰笑到最后,一切無從得知。
火堆里木柴噼啪作響,魚肉早烤得金黃酥香。
到處是噩夢的聲音。
“白天那對手真沒勁,我一叫氣龍,還沒走兩步就軟了。”汪虎抓起魚叉大口咀嚼,哈哈大笑,對著那幾個氣龍人道,“你們呢,也很輕松吧,我愛死這種選拔方式了?!?p> 忽看見一個黑影走了過來,對著他身旁道:“誰是李眠,在不在這里?”
“我是你虎爺?!蓖艋⒌谝粋€站起來,“小子,你想搞事?”
有人提醒道:“老汪,這小子是陸溪和白陽的人?!?p> “那又如何,姓陸的還能給他開后門不成?!蓖艋⑸舷麓蛄苛寺飞骋谎?,對他腰畔的擒火直流口水。
路沙目光掃過去,重復了遍:“這里沒有李眠,李眠是死了?”
汪虎怒瞪著他。
一個瘦子這才緩緩站起:“我就是李眠,你找我什么事?”
“我沒事,可你有事兒了。”路沙直言不諱,走到他面前,幾乎撞到,“王雷讓我給你帶句話,你輸定了。”
誰是王雷?有人竊竊私語,旁邊的人告訴他,那是李眠的同鄉(xiāng),兩人從小一塊兒長大。
“他死了。”李眠沒有意外,低頭說道,“你有沒有侮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