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里的凈水在太陽下閃爍著點點白光,有點扎人。過了五分鐘,蘭可莎覺得手里的瓶子已經(jīng)不怎么熱了,就把它拿出來,擰開了瓶蓋,小小的灌了一口嘗嘗。
嗯,很甜,而且溫度適中,大概在二十多度的樣子,這樣子,不會燙嘴,也不會太涼而刺激到牙齒。
蘭可莎滿意地點了點頭,轉(zhuǎn)身看到仍在昏迷中的亞特魯,跪坐在他的旁邊,先把水瓶放下,然后輕輕地托起了他的上身,把他靠在巖壁上,回頭一拿水瓶,左手掐開了他的嘴巴,想要給亞特魯喝點水,讓他早點醒來。
“嗯?”
“誒?!”
“那個……”亞特魯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有點迷糊的問道,“蘭可莎,你在做什么?干嘛捏著我的下巴?”
“啊,額,咳咳。亞特魯.克里斯汀,拿著!”她面容微怒,來掩飾自己心里的真正想法,強行把手里的水瓶塞給了他,“你突然就昏倒了,害得大家都是擔心得要命,以后不要這樣了!那一招應該對你的身體有很大的傷害吧。我們游斗就可以贏的,你真的沒必要那么拼命?!?p> “那一招,是哪一招?我只記得我被吹在大巖石上動彈不得,之后的事,之后的事……唔,”對于之后發(fā)生的事情,他的腦海里一片空白,完全不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痛苦地捂著自己的太陽穴,使勁閉上眼睛回想著,但仍然是徒勞。
“你不記得了嗎?!”蘭可莎有些驚訝,但是這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只要他醒過來就足夠了,這一件事比什么都重要。“既然記不起來,就不要強迫自己去想起來了,喝口水冷靜一下吧?!?p> 亞特魯無論怎樣強迫自己,都記不起來那時候的事情,只好放棄,拿起這個瓶子,灌了幾口水,那甘甜的感覺,頓時讓他有了一種活過來的感覺,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呼——”
在兩人獨處的時候,外頭傳來了一個粗獷的聲音,是多奇:“大小姐,我們回來了,亞特魯?shù)那闆r怎么樣???”
亞特魯扯著嗓子回了一句:“多奇嗎?我沒事,我已經(jīng)醒了!”
聽到自己的老朋友如此中氣十足地回了一句,多奇也就放心了,他雖然嘴上不說,心里卻是一直在擔心自己的這個黃金搭檔的。
巴巴洛斯船長放下拿著的四個木桶,像風一樣跑了進來,對著坐在那里的亞特魯深深鞠了一個躬:“亞特魯先生,我很高興看到你平安無事,請允許我再次因為沒有保護好你而向你道歉!”
“船長,把頭抬起來吧,我沒有怪過你,既然一起流落荒島,那這說不定就是某種緣分,我們要互相體諒,互相幫助。我怎么會責怪你呢?你不要太往心里去了?!?p> 蘭可莎也站了起來,勸道:“是啊,船長,你沒有什么錯,請不要自責,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帶領(lǐng)我們逃出這座魔鬼島的?!?p> 他抬起了頭,鄭重地起誓:“兩位,多謝你們的諒解,我巴巴洛斯發(fā)誓,只要還有一口氣,就一定要幫助所有的乘客們逃出這里!”
“船長大叔,你也跑太快了吧?哈哈?!倍嗥嫘χ牧伺膩喬佤?shù)募绨?,“喲,伙計,身體怎么樣了?”
“好得不能再好了!”亞特魯擼起袖子,故意做出了展示肌肉的動作,惹得眾人哈哈大笑。
“我跟船長大叔接下去還要到你們發(fā)現(xiàn)的那個地方去搬木桶,如果你的身體沒事的話,就嘗試著在附近探索一下吧,看看有沒有和我們一樣落難的漂流者。”
船長:“亞特魯,能夠拜托你嗎?”
他拍拍自己的胸口,信誓旦旦道:“呵呵,請交給我吧,我一定會盡力去做的?!?p> “等等,那我呢?”蘭可莎沒有聽到自己的名字,頓時有點急了。
船長露出了一點抱歉的表情:“蘭可莎小姐,你是我們倫巴底號上尊貴的乘客,我不能夠總是讓你以身犯險。我個人還是希望你能夠待在這里休息,等著我們?nèi)嘶貋?。這里應該是比較安全的,蘭可莎小姐可以不用擔心。我巴巴洛斯一定會盡力讓每一個乘客都過上安全的生活的?!?p> 然而蘭可莎并不吃這一套,她反問道:“現(xiàn)在搜尋同樣落難的漂流者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我不想就這么待著。而且我也會用魔法戰(zhàn)斗,不是只能在一旁看著的花瓶。亞特魯現(xiàn)在剛剛醒過來,誰知道他的身體有沒有恢復,我跟著他,才算是有一個保障!”
“額,這……”船長陷入了沉思,現(xiàn)在確實是急需用人的時候,但是讓一位女士去做這種事情,他心里總是過意不去。
“巴巴洛斯船長,你就讓她跟著我吧,這種地方,一個人落單反而是最危險的。這里看似安全,但畢竟我們才來了一天,完全不了解這個地方。如果跑出了什么東西,那么一個人待著的蘭可莎才會更加危險?!?p> “你說的有道理……那么,蘭可莎女士,就拜托你和亞特魯先生一起去尋找那些落難的漂流者了。請不要勉強自己。晚飯和水,我們會準備好的。請一定要在天黑之前趕回來。”
考慮到這個島上的危險程度,在日落之前,所有人都必須要回到這個山谷,否則,有很大的幾率遇到什么意外。
“我知道了,船長。那么我們走吧,亞特魯?!碧m可莎摸了一下腰側(cè)的西洋劍,確認它還在那里,才放心的走了出去。
亞特魯也有樣學樣,摸了一下腰間的水藍劍,結(jié)果摸了個空,然后一雙眼睛左右環(huán)視,才發(fā)現(xiàn),原來水藍劍被蘭可莎卸下來放在了一邊。
他趕緊把劍鞘綁了回去,跑出山洞,追上了蘭可莎。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下午了,地面輻射正是最強的時候,亞特魯有一種自己掉進了煉鋼爐的感覺,整個人都快要化了。
“蘭可莎,來洗把臉提提神吧~”走出山谷,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條小河,熱得無法忍受的亞特魯沖過去,往臉上潑了幾下水,回頭對香汗淋漓的蘭可莎提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