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辛迪爾德萬萬沒想到,身旁的德斯萊特竟然一匕首捅向了自己。
不過對面三個拉肯爵士的親衛(wèi)顯然也愣住了,辛迪爾德死而復(fù)生的震驚還沒能緩過來,現(xiàn)在這個小瘋子又開始捅自己的護衛(wèi)?
但是更令他們驚訝的是,一團黑色的煙霧從德斯萊特手中的印戒上飄散出來,又徑直地?fù)湎蛄诵恋蠣柕卵g的傷口。接著又以肉眼可見的恢復(fù)速度,復(fù)合了那血淋林的傷口。
“這……”
“凡人,你們殺不死我們的。跪下,效忠于我,將能獲得永生!”德斯萊特覺得自己此刻像是個傳道的神棍。雙臂敞開,仿佛如圣靈般接納他的信徒,只不過右手手上拿著一把還在滴血的匕首。
三人互望一眼,明顯能夠感受到彼此眼中的震驚和恐懼。這……簡直就是神跡!
但震驚之余,墨菲利斯爵士已經(jīng)趕了過來,“德斯萊特大人,敵人就快趕過來了,我們需要趕快整合凱席斯家族的軍隊?!彼挚戳丝慈齻€不知所措,明顯呆住的拉肯親衛(wèi),“還不快回到崗位上去!”
“不,他們是拉肯的同黨,絕不能放過他們?nèi)齻€。”令辛迪爾德和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剛才還一副圣靈使者模樣的德斯萊特,立刻又恢復(fù)成了那個瘋狂的小貴族,冷冰冰地對三人下達了死刑。
墨菲利斯點了點頭,持劍朝三人走去。
“別別……我們效忠你,德斯萊特大人!”誰能拒絕神跡呢?
但墨菲利斯沒有給他們機會,手起刀落,三人便倒在了地上。德斯萊特這才滿意地轉(zhuǎn)身望向風(fēng)翼堡外,正在驚慌的凱席斯軍隊,“凱席斯軍團還有能指揮的人嗎?”
墨菲利斯搖搖頭,“本斐爾爵士和其他人都沒能逃回去?!惫?,還是那個沉默寡言的家伙。只不過他剛才去哪了?
“沒有指揮的他們簡直是一盤散沙。他們交給你指揮,墨菲利斯爵士。你是這里唯一的貴族?!钡滤谷R特大步走到北墻上,地平線上已經(jīng)能夠看見圣十字軍。
“是!”墨菲利斯再次點點頭,小跑著下了城墻。
“敵人太多了!”辛迪爾德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破了兩個洞,但今天他能活下來就是八圣靈保佑了。
本斐爾爵士的尸體還在城墻下面,這個家伙恐怕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會這樣毫無意義的慘死?!叭偃硕?,只要我們每個人殺三個就行了?!钡滤谷R特沉思了片刻,似乎做出了一道算術(shù)題。
墨菲利斯爵士帶領(lǐng)著混亂的凱席斯軍隊涌入風(fēng)翼堡。昨天到來時還威風(fēng)凜凜的他們,現(xiàn)在卻是混亂和狼狽不堪,似乎就連盔甲都沒那么統(tǒng)一了。
“教團的奸細謀害了你們的首領(lǐng)!現(xiàn)在還兵臨城下,想要殺光你們每個人!”墨菲利斯爵士試圖將已經(jīng)軍心渙散的凱席斯軍團重新召集起來。德斯萊特從城墻上能清晰看見,有不少人已經(jīng)丟盔棄甲朝西邊逃跑了。
“留下來的亂軍大概有七十人,加上二十多名格瑞斯家族的守衛(wèi)。九十多人對三百多人,看樣子我們要每個人殺五個才行了!”德斯萊特搓了搓手,教團的人不覺得冷嗎?
“為了威斯敏伯爵,為了艾林子爵!”墨菲利斯嘗試調(diào)動起動搖的軍心。
但是這些凱席斯軍隊顯然被嚇怕了,畢竟就算是久經(jīng)沙場的老兵,也沒有遇見過開戰(zhàn)前所有指揮官,走的走,死的死。能夠留下來,在這里嘰嘰喳喳的,已經(jīng)算有勇氣的了。
“我們誰都不想,圣十字軍的十字劍插在我們的身上!我們誰都不希望,教團那幫禽獸欺辱我們的妻女!我們誰都不希望,狼神的最后信徒從此消亡!”墨菲利斯爵士高舉長劍,聲嘶力竭。
還好威斯敏伯爵給自己留下了一位騎士,否則自己肯定是指揮不了這些人。不過,有了指揮權(quán)的墨菲利斯爵士一改平時沉默不語的模樣,儼然一副經(jīng)驗老道的將領(lǐng)姿態(tài)。
自己好像還真不知道這個墨菲利斯爵士的身世。
“他們似乎就沒有攻城器械!”一直望著地平線的辛迪爾德突然說道,“難道他們就這么相信拉肯爵士?”
德斯萊特這才轉(zhuǎn)過身,將目光眺望越來越近的圣十字軍,“拉肯·斯塔爵士也算是父親的心腹,所以才把最關(guān)鍵的風(fēng)翼堡交給他衛(wèi)戍。真不知道教團用什么,引誘了他背叛!”
“大人,您是怎么知道拉肯爵士已經(jīng)被教團收買?”辛迪爾德確定對方?jīng)]有攻城器械之后,內(nèi)心稍微放松一些。
“我并不知道!”德斯萊特內(nèi)心也稍安一些,“只是直覺。而且……”德斯萊特頓了頓,眺望的雙眼瞇成了縫,“勞德爾主教?”
教團在倫斯王國北部最高級的負(fù)責(zé)人,勞德爾主教竟然親自率軍來攻打?
“辛迪爾德,你通知所有人,對方并沒有攻城器械這一喜訊,只要我們堅守到援軍到來即可!”
“可食物還留在軍營里!”
“可惡……”德斯萊特差點忘了,凱席斯家族帶來的食物,大多都放在城堡外的營地里,“現(xiàn)在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德斯萊特大人,為了你的安全,請快到城堡里去?!蹦评锼咕羰拷K于將剩下的凱席斯軍團安穩(wěn)下來,自己走到城墻上,希望這位格瑞斯家族的少爺躲到城堡里,以免發(fā)生意外。
“墨菲利斯,這是我的城,我當(dāng)然要和它一同奮戰(zhàn)!”德斯萊特才不相信僅僅靠已經(jīng)軍心渙散的凱席斯軍團,和隨時可能叛變的格瑞斯守衛(wèi),能夠守住這座城池。
“他們沒有帶任何攻城器械,所以不可能強攻?!毙恋蠣柕卢F(xiàn)在都敢插話了,顯然他十分自豪,是自己第一個發(fā)現(xiàn)這個問題。
“不,無論如何,我不相信教團會如此大意,至少攜帶了云梯!”德斯萊特不得不潑他冷水,“勞德爾主教做這么多安排,這么可能沒有后手。雖然我不知道拉肯爵士為何叛變,但是我相信勞德爾主教絕不會如此相信他!”
“墨菲利斯爵士!”德斯萊特現(xiàn)在只能期望墨菲利斯爵士愿意聽從自己的命令,“讓凱席斯軍團的弓箭手全部登上城墻,沒有我的命令絕不要攻擊!”
“是!”還好,墨菲利斯爵士在德斯萊特面前,依舊是沉默的護衛(wèi)模樣。
“敵人這么多,就算那些跑掉的良心發(fā)現(xiàn),恐怕也守不?。 毙恋蠣柕乱宦牭滤谷R特的分析,剛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如果他們帶有云梯,我們的箭都來不及射光!”
“辛迪爾德,希望就像太陽,如果你只在看見的時候才相信它的存在,你又只能熬過漫漫長夜?”德斯萊特長舒一口氣,這句話是他小時候夢里常常出現(xiàn)的,他不知道這句話來自何處,但是他銘記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