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大范圍的狂獸化和之前的兩次獸人失控,竟然都是來自布羅德的手筆?
在場的所有人都互相觀望著,安他目不轉(zhuǎn)睛的望著身邊的伊凡,雖然平日里已經(jīng)習(xí)慣了看她清秀迷人的模樣,也想象過伊凡女裝的樣子,但是此時此刻,他還是為這份與生俱來的氣質(zhì)所動容,再一次的感慨自己的眼光真是不同凡響。
伊凡在眾人注視下,走向德里厄斯的王座,這短短的幾步,走的和平時大不相同,戴上金冠之后的公主卡伊凡,舉手投足之間都充滿了禮度和節(jié)制。
上臺階的時候,若思伸手扶了她,微微頷首行禮,這是對外邦王室的尊重。伊凡對德里厄斯行了禮,起身說到:
“感謝您一直以來的關(guān)注,我在賽普城邦生活和學(xué)習(xí)的很好,這次背上了莫須有的罪名,是對黎切特的侮辱,也是對整個克魯爾平原的侮辱,希望造事者能夠被嚴(yán)懲。”
德里厄斯點點頭用食指第二個關(guān)節(jié)劃過伊凡右邊的眉梢,是一種克魯爾當(dāng)?shù)貙ν磔叺馁n福禮。
“很早之前就收到了你父親的來信,你也真是執(zhí)拗,孤身一人來阿丘坦求學(xué),愣是沒帶一個人,不能怨你的父親擔(dān)心受怕。我也是有女兒的人,我很能理解他,安排你住在佩頓公館習(xí)慣就好,這學(xué)年才剛剛開始,好好在公學(xué)表現(xiàn),等回到克魯爾,一切都會如你所愿?!?p> 伊凡點點頭退在一旁。
此時此刻公館的所有人不得不驚詫于,伊凡居然是德里厄斯放在佩頓公館的這件事。
這……這合理嗎?
諾克抬眼看向安他,安他同樣攤開手,意思是:
我也不知道,人家王室的事,我是真不知道。
守衛(wèi)軍很快查封了布羅德的住所,在他的書房發(fā)現(xiàn)了很多研究南國罹患術(shù)的痕跡。
“為什么要這樣做?你老糊涂了嗎?”
面對德里厄斯的質(zhì)問,布羅德看上去相當(dāng)平靜,幾次狂獸化使得阿丘坦王城設(shè)施受損,勇士烏冬險些殞命,公主琥珀受傷,百余獸人失控被迫幻型。
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無法逃脫罪責(zé)。
“我不想回到原來的世界,你說過要締造一個嶄新的世界!你卻后悔了!你這個懦夫!”
布羅德沖著德里厄斯叫罵,唾沫橫飛,眼中充滿了憤恨。
“如果你想要的新世界,需要犧牲這么多的半獸人來完成,那這個世界就是錯的?!?p> 德里厄斯始終不敢相信布羅德能做出危害自己族人的事,要知道他倆從年少時就一直在一起,所以他才讓布羅德的兒子希爾德從小跟在自己兒子的身邊。
艾德一向獨來獨往不能容人,希爾德反而和科林性格相投,親如兄弟。
這些年希爾德也一直在科林身邊守護謀劃,寸步不離。
“我總以為我們的孩子能繼承我們的友誼和忠誠,我想錯了,很多事情都是會變的,布羅德,你真的錯了。”
“或許是我錯了,但是你不要忘了……”
布羅德被守衛(wèi)軍帶走前,看著若思惡狠狠的說:
“沒那么容易能成功,你的前路崎嶇不平,根本到不了澄空之境,就會被海加禁獸給撕碎。德里厄斯就是想這樣除掉你,你就是個傻子哈哈哈哈,都是權(quán)宜之計,都是傻子哈哈哈哈……”
布羅德癲狂的笑著,被守衛(wèi)軍壓走了。
德里厄斯搖了搖頭,伸手掐滅了布羅德的神性,沒有了神性,布羅德的一切咒術(shù)都會失效,也無法繼續(xù)施咒。
希爾德忽然覺得膝蓋一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布羅德神性被滅,之前他施在希爾德身上重疊著的束縛咒、控制咒、禁錮咒通通在一瞬間釋咒。
希爾德身上的咒騰化作黑水順著他的指尖,在大殿金色的地板上蜿蜒曲折。
科林知道他這會兒身子很虛不好受,彎下腰搭了一下希爾德的肩,手剛觸到就發(fā)現(xiàn)希爾德渾身都濕透了,身上繁雜的圖騰也都消失不見,露出了原本白皙的皮膚,看上去清朗了不少。
“我沒事,感覺身上輕了很多……科林,給我點時間調(diào)整一下自己……”
希爾德有氣無力得說著。
科林點了點頭,希爾德化作綠眼烏鴉飛走了,越過了王室宮殿的屋檐。
一切看上去似乎都塵埃落定,尋找光明的路似乎就在前方,若思從沒想到,自己會因為轟動兩族的狂獸化事件而扭局面。
但是就像德里厄斯曾經(jīng)寫給里恩的信里說的那樣:
這一切的一切,又無一不是因緣際會。
事情總會被推著往它該去的地方行進(jìn),方向不會更改,進(jìn)程有跡可循。
回去的路上伊凡忍不住問若思: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真實身份的?我以為你只知道我是一個女孩?!?p> 若思眨了眨眼笑著說:
“可能是我接觸了比較多的王室成員吧,我的朋友里有王子,我也認(rèn)識過公主,他們和普通人還是有區(qū)別的,而你和他們有著類似的特質(zhì),而且最重要的,有一點讓我確信你是公主……”
“什么?”
“你難道沒有發(fā)現(xiàn),你來阿丘坦這么久,不論是別人向你行初見禮還是什么……你從來都不回禮的嗎?只是點頭示意。可是剛才那樣面對耶羅王的時候,你就很自然的頷首,可見在潛意識里,你只接受向比自己尊貴的人頷首,我說的對吧?”
伊凡聽完,猛然意識到似的笑笑。
“是的,是這樣的,被你發(fā)現(xiàn)了?!?p> “其實你已經(jīng)掩飾的很好了,如果不是安他,我可能也發(fā)現(xiàn)不了你是女孩。”
若思輕聲湊在她耳邊笑嘻嘻的說。
“為什么?我不懂……”
伊凡一頭霧水。
“因為自從他第一次在公館被你的藤蔓困住,見到你之后,他就一直沒有離開過你,眼睛無時不刻都要鑲在你身上一樣……我從來就沒有見過他,這么粘糊一個人的時候?!?p> “沒有吧……你是不是看錯了。”
伊凡居然還不信,若思索性決定仔細(xì)給她擺擺事實。
“是真的……我認(rèn)識安他很久了,他和我一樣,都是那種目的性很強的人,不會去做沒用的事,但是你難道沒有發(fā)覺,他特別喜歡和你一起浪費時間?!?p> 若思忽然覺得自己有些詞不達(dá)意,撓撓耳朵,拼命想要組織語言。
“這么說可能有點直,但意思就是這個意思,他非常在意你,想要更加了解你,所以和你一起買藥材、選法器都是重要的事?!?p> “……嗯”
伊凡摸著自己腰間的銀笛沒有多言語。
“你不能光嗯……伊凡,安他真的是個非常不錯的人,我離開阿丘坦這么久,回來發(fā)現(xiàn),最優(yōu)秀的安他居然一直是孤身一人。可能這方法很笨,但他真的一直在等,等一個屬于他自己的月亮,終于等到了,你就是那個月亮?!?p> 若思雙手拉起伊凡的手,誠懇的說。
“咳咳……你可以退下了,話都說完了我說什么。”
兩人回頭看見安他站在不遠(yuǎn)處,低著頭,用腳靈活的把路邊的石子勾起來,握在手里,抬頭望過來。
若思識趣的準(zhǔn)備閃人,臨了給了安他一個:
“我盡力了”的眼神。
……
“你好像有話要說?!?p> 若思走后,過了一段時間,伊凡打破了沉默。
“我早就知道你是女孩……”
“哦,然后呢?”
“我喜歡你?!?
昭寶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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