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xiàn)階段所學的《瞬移學》是基于空間條件下的快速移動,也被叫做移形換影……還是幻影移形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現(xiàn)在學會的只是最初級的瞬移,一定要認清這一點……”
滿頭白發(fā)的獸人導師克里米亞講課總是很催眠。但是我們幾個都聽的很認真,因為馬上要月考了。
“這個移形換影有著幾個要素,也就是先決條件。一,就是要寫清楚坐標,這個地方必須是神創(chuàng)之地阿丘坦版圖上有的地方,你可不要寫到其他時空去,你們才是初級會亂套的。”
克里米亞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應該是發(fā)酵乳還是什么的東西。喝完不緊不慢地繼續(xù)說到。
“二,你要念對咒語,我們有一些男學生,就為了帥,為了瀟灑,在心中默念咒語不出聲。這是很不值得推崇的做法。第一個這樣做的人,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失蹤了,你們自己掂量一下。
三、專注。這一點就一半人都做不到,當然我不是說他們是半獸人,我意思是十個人里有五個做不到。別人拿個撿來的紅木枝,你拿個專用手杖,寫同一個坐標。結(jié)果你沒有人家抵達的位置準確。這是為什么?”
“因為他默念咒語。”塞西爾搶答到。人群中有一個紅色的腦袋動了動,又沉了下去。
“當然不是,你說錯了博格少爺,我們已經(jīng)再講第三點了,請你認真一點?!笨死锩讈唽χ旎ò宸艘粋€白眼。
“要知道,我們的法術(shù)強弱都來源于我們自身,不要老想著借助法器。靈識強大的人用一根木棍也能贏過上好的法杖,重要的是要相信自己??傆幸惶炷阋x開水晶球自己占卜,明白嗎博格少爺?!?p> “哦”塞西爾下意識用手摸了摸袍子里的水晶球。
“隨心所欲,來去無蹤。這是瞬移學的最高境界?!?p> ……
下課之后,卓美拉陪諾克去還書,我和塔拉奇兄妹一起去餐廳吃飯,黛拉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只是性情大變,話少了很多。希爾德說這是釋咒之后的正常反應,不知道會持續(xù)多久。我倒覺得她這樣看起來乖巧許多。
“喂喂,你們聽說過這次月考的考題嗎?”
我正在嚼玉米餅的時候,突然聽見身后有一桌高年級的人在用靈識小聲談論,可能是忘記隱去,也可能是故意要讓我聽到。這個頻率很輕率地出現(xiàn)在了我的腦海里。
我抬頭看了一眼黛拉,她攪拌咖喱的銀匙頓了頓,安他倒是一副如常的樣子大快朵頤,吃的很香。但他的右眉不動聲色的向上挑了挑,我知道他也聽見了。
“據(jù)說這次教授聯(lián)合教賢鼓搗了很久,才確定了這次的考題?!?p> “還能有什么新花招,不就是斗法么,年年不都這樣。”一個男孩不屑的說,他額前的頭發(fā)軟軟的蓋在眉毛上。
“這次好像不一樣了,據(jù)說新生里有一個很了不起的人物,教賢決定這次月考在戶外進行。月和水的作用都更助于激發(fā)潛力。”
“切,這對我們劍士來說沒有什么卵用?!?p> “拜托,現(xiàn)在都什么年代了,哪兒還有劍士不會法術(shù)的,你要光憑著肉搏,死多少回了?!?p> “我不許你這樣侮辱卡塔尼的祖先?!闭f話很輕飄地男孩突然站了起來,脖子上青筋突起。右手往左腰側(cè)一握,突然憑空出現(xiàn)了一把細劍。拔劍的那一刻,劍氣如虹掀開了他額角的碎發(fā),我正好抬起頭看了一眼。
白色的眼仁。
“預……預言家?!敝車挥X有人說了這么一句。
“配劍的預言家,稀奇。”安他一邊把熏腸塞進嘴里含含糊糊的說了這么一句,一邊左手中指從太陽穴往遠處劃了一道。發(fā)送了一個靈識給保衛(wèi)處,有人在餐廳鬧事。
“你這個安保部長還真是稱職?!蔽铱粗菜麚u了搖頭。
拔劍的男孩叫做特藝,是比我們高兩級的劍士。
怎么說呢,他就是那種當別人觸到他的底線就會像炸了毛的貓一樣跳起來的人。嫉惡如仇,永遠無法控制的沖動。
做什么事情都慢條斯理的安他當然很不喜歡這種人。
現(xiàn)在教賢正在處罰兩個高年級的學生,因為安他發(fā)送了綠色警報,意為干擾公共秩序和散播謠言。所以特藝和他打的那個與他同級的男生都被處罰不得參加月考。
這對阿丘坦的學生來說太殘酷了些。因為他們這一個月來的所學不能得以展現(xiàn),這對期末選導師課題是有很大影響的。
一旦選擇熱門導師的人太多,導師就會根據(jù)屬性和品格挑選一些適合自己課題的人。不被選擇的人就要獨自完成課題,這是一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所以大伙都期盼著能在每次考試給阿丘坦的導師們留下不錯的印象,當然也有一些走后門內(nèi)定的學生,可考好每一場考試,是我們唯一能做到的。
安他因為自幼無父無母,天不怕地不怕的溫吞性子,高票獲得了安保部長的頭銜,不知道得罪了多少高年級的學生。我有時候甚至懷疑,在認識我和諾克、卓美拉之前,要不是因為他還有個妹妹,估計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我突然理解他那天摘下家徽的舉動,相依為命四個字用來形容他們兄妹倆,再貼切不過了。
我暗下決心不會讓他們再受到傷害。而且黛拉做飯真的太好吃了。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考試越來越臨近了,整個阿丘坦掀起了一波人心惶惶的小高潮。他們?nèi)绱酥匾暱荚囎屛沂衷尞?,連一個偷懶的人都沒有。
在人類世界總還是有一些不愛學習的人,無關(guān)于天賦,更多的是選擇。但是阿丘坦公學的學生他們仿佛都只有一個選擇,就是得比別人更高的分數(shù)。
幾乎在任何地方都能聽見有人在背書念咒,在走廊的長凳上看書睡著,被安他舉報之后,被保衛(wèi)處拖走。
不管怎么說,氣氛是足了。就是不知道實力怎么樣。
諾克和卓美拉這種學霸們不約而同的結(jié)成一對,每天模擬實戰(zhàn)斗法。諾克的手上都是被劍劃傷的口子,卓美拉每天頭發(fā)也來不及梳開,打結(jié)了很多,晚上我?guī)退犷^發(fā)的時候她痛的鬼叫。
“美拉你為什么這么拼?你和諾克,也太夸張了吧。”
卓美拉吃魚腸的嘴巴頓了頓,含糊的說,早做準備總是好的。
站在她身后的我沒有看見卓美拉憂心重重的眼神:“若思,我不敢告訴你,你知道這次月考,有多少人想要殺你嗎?”
卓美拉又塞了一口魚腸,把這句話咽在了肚子里,帶著一點點腥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