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扎營,不得踏足西決城!”
龍魂在大軍距離西決城足足還有五里地的距離,便下令扎營,而這一舉動瞬間便觸怒了風浩:“秦叔叔,你帶我去見一下這位軒王,我倒是要看看他為什么下令扎營。”
“應該是害怕被傳染吧!”秦明露出一抹不屑的神色。
“因為怕被傳染,所以便不顧西決城里邊人的死活了嗎?”風浩更加憤怒:“西軍數(shù)十萬大軍鎮(zhèn)守西決城,現(xiàn)今西軍遭遇重創(chuàng),卻仍舊堅守崗位,不讓神皇前進一步,而軒王這般作為,豈不是寒了西軍將士的心?!?p> 秦明經(jīng)過這一段時間的相處,知道了風浩是一個怎樣的人,雖然他平時的行為有些紈绔,但是對于病人的性命,卻是一萬個重視,容不得有半點差池。
現(xiàn)今,整個西軍之中,有著近一成的士兵患上了奇怪的病癥,軒王帶著皇命前來馳援,不想著用自己的大軍卻將那些病兵換下來就算了,居然都沒有首先將藥材送進城去。
這可是關乎著四十萬大軍的性命,軒王卻仍舊以自己的安危為己任,著實讓秦明也是很不爽的。
當秦明帶著風浩出現(xiàn)在中軍大營的時候,龍魂此時正在沐浴準備吃飯。
風浩直接走上去瞬間掀翻了龍魂的飯桌,怒道:“龍魂,真虧你是帝國的一位王,西軍遭難你居然還有心情沐浴用餐,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嗎?”
龍魂對于風浩的行為,仿佛一點也不介意,大義凜然的說道:“藥閣閣主,我所做的事情,乃是為了大軍考慮,若是貿(mào)然進軍西決城,讓我們身后這十萬大軍染上了和西軍一樣的疾病,那對于西線來說,才是一大損失,我們的人可是要為了抗擊神皇做準備的!”
“為了抗擊神皇做準備!好……”
風浩臉上出現(xiàn)一抹猙獰,直接以一種質(zhì)問的口氣,道:“既然如此,那么你就用你手中的大軍,將傷殘的西軍換下來,你們前去抗擊神皇帝國的軍隊?!?p> “現(xiàn)在的西決城,都充斥著隱患,在沒有弄清楚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時候,我不會讓自己的軍隊進入西決城!”龍魂直接了當?shù)恼f道。
“那好,讓你的人拍出五千,跟我將藥材送進城去!”風浩不得不妥協(xié)了,上官云秀的病現(xiàn)在拖不得,西軍將士的病現(xiàn)在拖不得。
“不行,我的人要保證充足的戰(zhàn)力,一個都不能少,我已經(jīng)傳訊給西軍還健康的人,他們會派人來將藥材和你們一起接過去?!饼埢耆耘f拒絕。
“好,龍魂,我希望這件事等上官元帥回來的時候,你能給他一個交代!”風浩眼中露出一抹失望,隨后便和秦明拂袖離去。
只要龍魂不給他兵符,他就沒有辦法調(diào)動部隊,這一次運來的藥材可是天龍城所有的藥鋪的庫存,以及沿途各處藥店征集而來的藥材,量大到恐怖的地步,以他們藥閣的人手根本不可能帶得進去。
看著風浩走出中軍大帳,龍魂這才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讓你小子平時囂張,想要調(diào)動大軍,沒有兵符我看你怎么辦,至于上官無敵那邊,我自有應對之法。
風浩和秦明走在路上,風浩問道:“秦叔叔,以我們藥閣的所有車輦都用來拉藥材的話,能帶走多少藥材進城?”
“帶不了多少,我們藥閣最多也就十幾輛車,這一點對于整個西軍來說,都是杯水車薪的事,起不了多大作用!”秦明知道風浩的意思,想要盡可能多帶一些藥材以解西軍的燃眉之急,但事實卻是有些殘酷。
“跟我去一個地方!”
風浩走過軍營的時候,忽然冒出一個想法,隨后直接往軍營方向走去,風浩在秦明的耳邊說了一句,隨后秦明后便帶他落到了營區(qū)的一處高臺上。
此時,軍士都正在扎營,帳篷都還沒有搭起來,兩人的出現(xiàn)頓時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
風浩前踏一步,中氣十足的喊道:“各位士兵大哥請暫時放下手中的任務聽我一言,我是誰想必這一路行來你們也知道了?!?p> “如今我們距離西決城已經(jīng)只有五里地,這五里地我們不到半個時辰便可以抵達,但是現(xiàn)在為什么我們要在這里停下來,視西軍眾多將士的性命于不顧?”
“或許你們不知道西軍究竟遭遇了怎樣的困境,但是從我們身后運送的眾多藥材,你們應該也能猜到,此時西軍之中的情況并不樂觀,而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西軍在和神皇帝國的軍隊交戰(zhàn)的時候,被神皇帝國請來的毒師下了劇毒,如今有著近五萬人危在旦夕,其中也包括我們西軍的女軍師上官云秀,他們正等待著我們所運送的藥材去救命,早到一個呼吸,便能減少一個人的死亡?!?p> “但是現(xiàn)在,我們在干什么,大軍駐足不前,眼睜睜看著西軍將士受苦,卻也不愿意施以援手,就在剛剛,我去找了大元帥軒王,問他為什么命令大軍駐足扎營,他告訴我,因為害怕西軍將士將病傳給我軍,還說我們這一只軍隊乃是為了和神皇帝國的軍隊作戰(zhàn),所以在在這里養(yǎng)精蓄銳?!?p> “但是我敢說,他絕對是因為怕死,我讓他給我五千軍士,將我們所運送的藥材輜重率先送進城區(qū),但是他仍舊拒絕,說他已經(jīng)傳令讓西軍當中健康的人前來取藥。”
“對此,我只想說一句,去他娘的,西軍在外浴血奮戰(zhàn),守衛(wèi)的是什么人,就是我們這些未曾上戰(zhàn)場的人,若是我們就此見死不救,以后上戰(zhàn)場的人就會變成你們,他日若是你們也陷入同樣的局面,身后人依舊見死不救,你們會怎樣?”
“寒心,我感到無比的寒心,我們的主帥竟是如此冷血的一個人,如果西軍知道這件事,那么他們會不會生出一絲絲悲哀,試問用性命拼死保衛(wèi)的人,竟對自己見死不救,若是他們倒戈向神皇帝國,面對神皇帝國數(shù)十萬大軍,我們這區(qū)區(qū)十萬人,又有何用?”
“所以我想問一句,你們是軍人,西軍將士便一條狗嗎?可以如此隨意的舍棄嗎?”
“軒王他自己怕死,卻又阻止我?guī)饲叭ピ\療西軍將士,現(xiàn)在我到這里來,只是為了問一句,你們是否將西軍軍士當成自己的手足兄弟,還是當成一可隨意可以拋棄的棋子,若是有人愿意聽我一言,便主動走出來,我們將藥材和醫(yī)師給眾位西軍軍士送過去?!?p> “對了,我只要五千人,也不要你們?nèi)慷既?,而且我以天子學院藥閣閣主名義,同時以濟世閣閣主的名義承諾,這五千人絕對一個不少的回來,從此以后這些人在濟世閣和天子學院藥閣之中,所有的診治都是免費,包括你們的家人也是一樣?!?p> 風浩說得慷慨激昂,頓時便觸動了不少戰(zhàn)士的心,過了幾個呼吸之后,便有著一個千戶模樣的男子站了出來,道:“風浩公子,我原因和你一起去送藥,不為別的,為的只是無愧于心?!?p> “好漢子,大哥你叫什么名字?”風浩見有人走出來,心中也有些感動。
“在下李鐵錘!”
風浩直接了當?shù)恼f道:“你愿跟我去乃是以身犯險,我這個人雖然是個紈绔,但是我的爹娘也是征東大軍曾經(jīng)的主帥,對于軍人我懷著崇高的敬意,所以我承諾的事情我絕對做到,我以我母親沐輕語的名義擔保!”
“我也去!”
“我也去,娘的,西軍乃是無敵元帥的軍隊,我不能見死不救!”
“那也算我一個……”
一個個人站出來,直到最后,這一個千人的小隊幾乎全部都站了出來,看著這一幕秦明心中都有些感慨,軍人從來都不缺血性。
而這些人不用風浩囑咐便往其他營區(qū)而去,互相奔走相告,不到半個時辰,五千軍士便嚴整的集結(jié)在軍營門前,風浩領著藥閣的眾位醫(yī)師看著這一幕,心中都是無比感慨。
“風浩公子,以往我說實在的,我真的看不起你,認為你一個紈绔,除了有沐副帥的余萌,根本一無是處,但是今日我要對你刮目相看了!”一人從隊伍之中走出,由衷的說道,看向風浩的眼中已然多了一些東西。
“不必對我刮目相看,我仍舊是那個全國聞名的紈绔公子,只是有些看不爽我們的士兵受辱而已,對于自己兄弟手足見死不救,我們不配成為軍人,也將被所有的行伍之人所不齒,從今以后再也抬不起頭來,只期望你們以后遇到我這個紈绔調(diào)戲女子的時候,不要揍我一頓就好了?!憋L浩豁然的說道,頓時便引得眾軍哈哈大笑起來。
“就憑這一句話,我服你!”
那人是一名副將,也是這些走出來的人當中軍銜最高的一位,那人直接轉(zhuǎn)過身道:“眾位兄弟,從今天起,我們便暫時聽從風浩小兄弟的命令,去救我們的西軍將士,出發(fā)!”
“出發(fā)……”
五千人馬帶著三四千輜重車便緩緩駛向了西決城,而或許是因為真的對龍魂感到不滿了,根本沒有人告訴他這件事,他身邊的親衛(wèi)也全都被人扣了起來,等他得知這件事的時候,再想阻止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當風浩帶著藥車先于接藥部隊進入西決城的時候,那些準備出城的軍士,頓時虎目含淚,原本的那種心酸也一掃而光。
風浩的車駕直奔著元帥府而去。
得知天子學院藥閣閣主親自到來,上官無敵早早的便來到帥府門前迎接,但是風浩卻根本沒有給他客套的時間,直接道:“上官伯伯,我是風浩,帶我去看云秀姐吧!”
“這……”
“上官元帥不用擔心,現(xiàn)在浩兒才是藥閣閣主,我的已經(jīng)退位讓賢了!”秦明見上官無敵愣住,還以為他不知道風浩醫(yī)術高。
“我不是懷疑,云秀已經(jīng)跟我透露過了,只是有點震驚而已,跟我來!”
上官無敵解釋了一句,隨后便直接邁步往元帥府內(nèi)走去,很快便來到了一個隔離開的房間:“云秀就在里邊,狀況十分不妙!”
“你們先不要進來,我讓你們進來的時候你們再進來!”
風浩說了一句,隨后便直接推門而入,隨之映入眼簾的便是那安安靜靜躺在床上面容消瘦的上官云秀,他走到床邊,直接拿住她那玉腕便閉上了眼睛。
良久之后,當風浩松開手的時候,滿臉已經(jīng)是凝重無比:“這不像是中毒的脈象,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難不成真是傳染病不成?”
“當然不是中毒,也不可能是什么傳染?。魅静τ谖湫迊碚f根本是不可能患上的,這根本就是一種極為陰邪的蠱毒,乃是一種極為微小的蟲子作怪?!贝藭r黃道醫(yī)經(jīng)宛若救命之音的話語終于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