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倒?jié)M金黃的液體,冰塊漂浮在頂端,慢慢搖晃磕碰的響聲特別清脆。
天誠一只手托著杯底目光看向桌面上的照片,毫不遲疑一飲而盡。
“好了,我喝了?!彼畔驴毡f道。
孫嘉美也很爽快用簽字筆留下自己的名字。
“收好哦,弄丟再補(bǔ)可不是一杯酒就能換來的?!?p> 方天誠點(diǎn)點(diǎn)頭,瞥了一眼嚴(yán)冰,神情中傳遞的信息除了他們不會被其他人讀懂。
“嘉美,我們玩?zhèn)€游戲怎么樣?”
“嗯,什么游戲?!?p> “我和嚴(yán)冰一起來猜你身上穿著的品牌,如果我贏他喝一杯,如果我輸你來提要求?!?p> “好啊,我做裁判,但是方少我丑話說在前面,如果你輸我讓你脫外衣,你可不許反悔哦?!?p> “當(dāng)然,就算什么都不穿我也玩得起。不過我們都猜對,你是不是也該有所表示。”
孫嘉美皺起眉心想了想。
“那我就自罰一杯?!?p> “可以?!?p> 就這樣兩男一女玩起了游戲,套路是專門為那些自以為聰明,但其實(shí)傻得無可救藥的人所準(zhǔn)備。
午夜時分,包廂里的人一部分去了別處繼續(xù)HAPPY,另一部分喝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方天誠略微有些醉,站起身離開沙發(fā),他拿上不久前假裝輸了脫下的外衣,回頭看了眼枕在嚴(yán)冰腿上喝醉的孫嘉美,沙啞著說道:“走了。”
面頰紅潤的嚴(yán)冰微微抬起頭看向他,嘴角輕揚(yáng),用手指擺出一個OK的動作。
走出NTN,方天誠直接打輛出租車,他沒有返回自己的公寓,車子開到夏雨霏和女兒看病的醫(yī)院門前。
其實(shí)他并不確定她們是否還在,只是想過來看一眼。
休息區(qū)的長椅上,嬌小的身子蜷縮在媽媽懷中,頭頂輸液袋里的藥劑所剩不多,一滴一滴緩慢落下。
方天誠小心的靠近她們坐在旁邊,夏雨霏閉著眼睛偶爾疲憊的點(diǎn)著頭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存在。
幾次欲言又止,不忍心叫醒她,過了一會兒她是靠自己的意識力打起精神,忽然注意到身邊坐了個人。
夏雨霏驚訝的瞪著方天誠,壓低聲音小聲問道:“你怎么回來了?”
“我答應(yīng)送給格格孫嘉美的簽名照?!狈教煺\說著從衣兜里拿出照片遞給她。
“格格和我說了,我以為你只是為了哄她?!?p> “我不騙十歲以下的孩子,再說一張照片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么。”
“謝謝。”夏雨霏除了這個詞找不出其他表達(dá)的方式。
“行了,那我走了,白天我不會去公司,你···注意休息?!?p> 夏雨霏點(diǎn)點(diǎn)頭。
再一次的分別,她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醫(yī)院走廊拐角。
似乎越來越不懂這個男人,我行我素的態(tài)度從不解釋所做的一切。
夏雨霏輕嘆著摸了摸懷中夏一格的臉頰。
清晨,母女二人恢復(fù)往日生活、起床、上班、上幼稚園。
夏雨霏喝了一杯廉價速溶咖啡,給老板方韓俊帶了杯專業(yè)的研磨咖啡,送到辦公室。
“夏助理,午后你跟我去趟江口?!狈巾n俊低著頭邊處理手中文件邊說道。
“哦,晚上可以趕回來嗎?”
“后天中午應(yīng)該能趕回來?!?p> 出差啊?夏雨霏感到為難,先不說晚上還要帶格格去醫(yī)院的事,就算不去,她也沒辦法留孩子獨(dú)自在家兩天。
“方總,我···”
“對了,你有孩子要照顧是嗎?”方韓俊放下手中的工作抬起頭看向她的臉問道。
“女兒還小,她需要我陪在身邊?!?p> “夏助理,你覺得自己能勝任現(xiàn)在的工作嗎?”
夏雨霏默默的站著不發(fā)一語,方韓俊繼續(xù)說道:“不是我質(zhì)疑你,我想你很清楚自己的問題。下午不用你陪我去了,你到42層找盧月,她的助理剛剛辭職。”
“方總我可以去江口,不過我想問下我們乘坐幾點(diǎn)的航班?!?p> “為什么問這個?”
“我?guī)畠阂黄疬^去,然后將她留在賓館,保證不會影響工作?!毕挠牿X得這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你是在和我開玩笑的對嗎?”方韓俊沉著臉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冰冷的目光讓人感到不寒而栗。
壓抑···夏雨霏緊張的咽了咽喉嚨里的唾液,回道:“我沒有開玩笑?!?p> “我以為你只是蠢,沒想到對待工作的態(tài)度還這么的不嚴(yán)謹(jǐn),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p> 人格的侮辱難以接受,夏雨霏很想抗議,但她清楚自己不能。
使命沒有完成,答應(yīng)方天誠的事必須做到。
“你怎么不說話?”方韓俊本來等著聽她反抗的聲音,她卻沉默了。
“方總,你說的對,我是很蠢,所以請你給我一個機(jī)會?!?p> 方韓俊無奈嘆了口氣說:“你先去盧月那邊幫兩天,等我回來再說?!?p> 夏雨霏聽懂他的意思,答應(yīng)下來。
午后當(dāng)方韓俊拎著手提包離開公司時,她來到42層盧小姐所在的工作區(qū)。
盧月,二線女演員,在圈里出了名的難伺候,因為后臺有幾位干爹支持,所以習(xí)慣性目中無人。
多半張的整容臉,加上嬌滴滴的TW腔,男人想靠近,女人想遠(yuǎn)離。
夏雨霏對這個人還是有一定了解的,曾經(jīng)的娛記同事拍到過她與圈外富商親密照,不過還未報道就被買斷了。
估計不是那冤大頭出的錢就是立方傳媒擺平的。
夏雨霏找到盧月的專用休息室,隱約聽見里面?zhèn)鱽碚f話聲。
“我告訴你,這個獎項你不幫我,我就去找林總,哦~~你不讓啊~~那你得讓我開心呀~~我不開心找別人怎么了?”
夏雨霏深吸口氣敲了敲房門。
不多時傳來回應(yīng):“進(jìn)?!?p> 寬敞的休息室里只坐著一個人,時尚的裝扮、閃亮的飾品,渾身散發(fā)著富貴之氣。
“盧小姐,你好,我是從總裁辦過來的代理助理夏雨霏?!?p> 盧月放下手機(jī)瞥了她一眼,嘴角抽動說道:“一會兒我有個應(yīng)酬,你給我安排好,記得保安不得少于六個?!?p> “???我去找誰溝通這些事呢?”
“我怎么知道,反正你不要耽誤我的時間?!?p> 夏雨霏有種心臟被堵了的感覺,一個方韓俊就夠難伺候,現(xiàn)在又來個盧月,大有從一個火坑掉進(jìn)另一個火坑的既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