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久等了,剛才處理一些事情。”趙風韻走進了正廳,坐到了主位上。
“趙坊主本就事務繁多,吾等多有打擾,實在過意不去?!毙ぢ敾氐?。
“肖門主哪里話,此來是為敝門生存危亡,大恩不言謝,還請肖門主指條明路?!?p> “不敢當,我也是在路上聽聞彗少莊主說的,具體細節(jié)還是讓他來講一下吧?!毙ぢ斒疽忮鐡P講話。
“晚輩也是在去往逍遙派的路上,和我二哥一起偶然間聽到了黑衣蒙面人的談話,話中提到了張將軍,晚輩見識短淺,在江湖之中沒有聽過這號人,后來他們談到等待張將軍令,一舉進攻......進攻繡女坊?!卞鐡P直言道。
“哦?張將軍?黑衣蒙面人?”趙風韻思考著,“那他們談話之中,有明確具體時間嗎?”
“差點就忘了,他們說一個月后,晚輩這才快馬加鞭趕過來,多爭取些時日?!?p> “真是辛苦彗少莊主了,年紀輕輕,氣度就如此之高,將來發(fā)展真是前途無量啊?!壁w風韻道。
“趙坊主真是謬贊了,晚輩才識學淺,只是牢記家父教訓,江湖之上,一個禮字,一個義字。人在江湖就應該相互幫助,這樣江湖才會牢牢的團結在一起。”彗揚道。
“說的好!我看今日時辰也不早了,各位星夜趕來,想必也十分勞累,今日就先行安頓,明日再來細談如何?”趙風韻因為九珠短刃一事面色疲憊。
“趙坊主日理萬機,本不該再打擾,只是有一事想要了解?!卞鐡P客氣的詢問道。
“彗少莊主直言相問便可?!?p> “請問趙坊主可知道我二哥秦起現在何處?”
“就是下午那個小子嗎?他如何是你二哥?”趙風韻滿臉疑惑。
“這個說來有趣,我們是結拜兄弟,還有大哥正是令愛趙葭,只是當時不知趙葭正是令愛,令愛一身正氣,為人豪爽,真有幾分趙坊主英氣?!?p> “這的確是很有趣,我那個小丫頭生性頑皮,能和彗少莊主做朋友,是她的福分,只是結拜一事太過兒戲,還是不要當真。你說的那位朋友秦起應是覺得無聊,早已離開了繡女坊吧。各位還是早當休息,明日還需各位前來相商?!?p> “倒像是他的性子?!卞鐡P道。
“聽從趙坊主安排?!毙ぢ數热烁C女坊弟子指引,前往宿處。
鄭冰雪很有耐心的安慰了趙葭很久,不知在什么話題中趙葭生氣的情緒就消失了,好像從未生氣一般,話題就轉到了這幾日的經歷上來,趙葭繪聲繪色的給鄭冰雪講述著有趣的事情。
“粥都快冷了,還是先喝些吧?!编嵄┑馈?p> “真好喝,還是雪姐姐手藝巧,為人又心善。”趙葭嘗了一口粥,笑著夸鄭冰雪。
“你這小嘴涂了蜜似的甜,”鄭冰雪和趙葭對視,兩人莞爾一笑,“今天師父看到這把九珠斷刃之時的神情,確實很奇怪,你之前有聽過關于這把匕首的消息嗎?”
“沒有,我娘平時都沒給我說過什么話,要不是二弟在路上給我看,我什么都不知道?!壁w葭想到她母親對她太嚴格就氣,又眼珠一轉,諂媚的對著鄭冰雪笑著,“你覺得我二弟和三弟為人怎么樣?”
“嗯......你二弟為人瀟灑,不拘一格,看得出是性情中人,你三弟為人沉穩(wěn),做事得體,又是小義山莊少莊主,都很不錯,兩個人有不同特點?!编嵄┧伎剂艘粫赫f道。
“哎呀,誰讓你說他們性格了,我是說你對他們的感覺如何?那個感覺......”
“哎呀,葭妹妹就會說我玩笑,我都不認得他們,怎么會他們有什么感覺呢?”鄭冰雪臉頰紅潤就像水蜜桃一般晶瑩透亮。
“我才不是開玩笑,你是沒見今日這兩個大傻子看你的表情,直流口水......”趙葭壞笑道。
“你找打......”說著兩個人嬉鬧了起來,傳來一陣女孩子清脆歡快的笑聲。
“真的,他們看你的眼神和看別人的眼神可不一樣?!眱扇擞职察o了下來。
“我可不信,我也不會去在意的,再說師父新頒下門規(guī),為了繡女坊千秋事業(yè),弟子應當舍棄兒女私情,若和別人產生私情,就要廢掉武功,逐出本門?!?p> “唉,追求幸福是你自己的事情,怎么能被別左右呢,我實在不理解她,那這樣的話你這輩子就只能陪在我身邊了?!壁w葭伸出手去拉鄭冰雪的玉手。
秦起受了一掌之后,并未離開,找個地方稍微休息了一陣,加上服用了幾顆九效靈丹。由于他擔心鄭冰雪傷勢,就詢問了繡女坊弟子鄭冰雪所住處所,踉蹌著來到了繡女坊弟子住處,不過他沒想到房間全都一樣,秦起也并未清楚具體位置,只得在院中慢慢尋找。
天色已暗了下來,差不多要到人定時分,院中花樹下的蛐蛐叫了起來,天上只有一些星星微微閃著。
秦起小心翼翼的摸了進來,在院子低著腰尋找鄭雪的房間。
可是他又不知哪間房是鄭雪房間,像只無頭蒼蠅一般亂找著,窺探的看了幾間房間,看到的盡是女子衣不蔽體,露著的雪白肌膚,在燭光下拿著銅鏡卸妝聊天,不時的發(fā)出嬉鬧的笑聲。
秦起看到繡女衣服隨意遮在身上便把頭扭到一邊,臉上頓時如火澆一般燙,生怕被別人誤會自己有所不軌,便想離去,找機會再給鄭雪送藥。
“站?。∈钦l?”這時繡女坊一名弟子穿著睡衣出來倒水,看到秦起便喝道。
秦起慌忙欲想逃脫,那名繡女把木盆扔向秦起,隨后一個飛腳沖了過來,秦起慌忙躲開,本無心交戰(zhàn),可是欲走無路,這名弟子武功一般,但秦起受了傷,一時間奈她不可,兩個人在院中交纏著。
這名繡女是剛入繡女坊兩年的弟子,名叫譚雨凡,為了耿直,見到秦起這般模樣,便心有疑慮。
“有賊啊…有賊人在院子里,大家快來!”喊道。
“別喊,別喊......我不是賊,我是來找鄭雪的?!鼻仄鹦÷曈种钡恼f,這女子也不聽。
“你不是賊,你在這鬼鬼祟祟的干嘛?我們之中就沒有叫鄭雪的,說!你來這到底是何居心!”譚雨凡喝道。
秦起自知解釋沒用,細細道來也說來話長,為了少惹麻煩,還是先走為妙,譚雨凡手中無劍,手腳功夫使得也是一般,秦起尋找到機會,正欲從剛進來的門出去,沒想到譚雨凡飛身抱住了秦起,兩個人便滾作一團,譚雨凡雖是女兒身,可打起架來絲毫沒有顧及到男女有別,緊緊的鎖住了秦起。
適才喊聲已然驚動了院中所有房間,本已經睡下的房間,也迅速照明了房間,一手持劍一手持著燈籠,跑著沖到了院中。
瞬間黑森森的院子被燈籠照亮了,院中二十多人尋找著“賊人”,只見譚雨凡坊面部被憋的通紅,胳膊上也勒出了血痕,秦起開始覺得被軟綿綿的身體圍著,沒有用力掙脫,隨著譚雨凡的力氣越來越大,鎖得秦起有些喘不出氣,才用力掰著她的手指,秦起折斷了她一根手指,譚雨凡“啊”的慘叫著卻依然沒有松手,秦起費了很多力氣,來回翻滾了好幾圈,力氣使盡了也解不開,便躺在譚雨凡身上,譚雨凡躺在地上,兩個人都喘著粗氣。
其他繡女發(fā)現了他們,譚鈺凡便松開了秦起,秦起也不再逃,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是你?你來此地有何目的?”伊冷霞也住在這個院中,把燈籠湊到了秦起臉前問道。
秦起并沒有答話,只是在地上喘著粗氣。
伊冷霞命兩三個師妹把秦起壓下,又扶起了纏住秦起譚雨凡,關懷的問道,“譚師妹你沒事吧?可受傷了?”
“啊......我還好,只是別讓這賊人跑了便是?!弊T雨凡左手握著右手腕,折斷的右手手指已經腫了起來。
“你這個淫賊,傷我?guī)熋?,又來窺我女室,你到底是何居心?”伊冷霞見譚雨凡手指受傷,語氣變得尖銳了起來。
“我說了,我是來給鄭雪送藥的,只是不知道她在哪個房間,正想退去,就見你這個師妹,道理也不講,上來便是捶打,就落得了這般下場?!鼻仄鸨粌擅C女用劍壓著。
“很少有人知道鄭雪這個名字了,這小子是如何知道雪師妹以前的芳名的?難不成他說的是真?!币晾湎荚谛闹兴尖獾?,又轉念一想,“在此繡女坊有危機的時期,任何敏感人物都應該被謹慎對待。”
“你們幾個,把他關到柴房,輪番值班,小心為上,如果有任何消息,及時通報。明天報告給師父,讓她老人家來處理這小子。”伊冷霞吩咐道。
“是!”壓著秦起的幾人便往柴房走方向走去。
“你們幾個,輪番值勤,不得放過繡女坊的任何風吹草動,在此敏感時期,繡女坊不得出任何差錯!”伊冷霞有吩咐著另外幾人。
她們領命便出去巡邏。
秦起被推進去了柴房,幾名繡女便在門口把守。
“這里的人哪里像女子一般,兇狠惡毒的很?!鼻仄鹦睦锪R道。中趙風韻的一掌還未進行調理,秦起便“咳咳咳”的咳嗽了一陣。之后便運氣調理了起來,心中想著小時候和鄭雪在一起的那段時光,嘴角不禁往上揚了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