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新上場之人,用刀有幾分講究。只可惜,看起來他不是那個手握長刀之人的對手。”酒樓上,敗下陣來的六環(huán)大刀錢勇,因為趙忡兵器的關系,這一場看的很是認真。
目光下,兩個人僵持了幾吸之后才繼續(xù)下一回合的比試。
這一次,徐征沖的極猛,利用手中長刀的優(yōu)勢率先發(fā)起進攻。
長刀凌空劈下。趙忡將手中的大刀橫在胸前,閃爍的寒芒中,兩把兵器撞擊在一起,擦出火花。
此一擊,徐征幾乎用出了全力。明顯的可以看出,趙忡撐著的手臂體力不支,縮回了一節(jié),好在最后的關頭咬牙穩(wěn)住了。
一擊無果,徐征沒有選擇繼續(xù)僵持,靈動的將長刀收回,反手又朝著趙忡腰間砍去。
趙忡本就招架的吃力,此刻還不曾來的急喘口氣。
面對危機,他只好倉促揮刀抵抗。
可之前的全力抵擋,也不過勉強抗下了一擊。這一次,趙忡本就無法使出全力,而且他的刀法只是一味的進攻,不懂避重就輕。
重重的接下一擊,趙忡一個不穩(wěn),便是從馬背上摔了下去。
至此,徐征上場到現(xiàn)在,短短的時間里,已經(jīng)連挑了二十多人。
盡管趙忡已經(jīng)讓徐征使出了全力,可依舊沒有撐過第二個回合。
那些個員外一開始還紛紛叫好,有些人因此押了徐征輸,可看到第二個回合的碰面,他們又是一陣捶胸頓足。
好一番的熱鬧之后,還未曾參加比武的也就只有何途一人了。
開始之前眾人更是瘋狂的押注徐征贏。
何途刻意的緩慢上場,手中的兵器也是隨意選取,沒有鋒刃,只是一根長棍。
一步一步的走到場上,他翻身上馬。
對于戰(zhàn)馬,何途并不熟悉,在之前的一段時間有機會騎過一次。
這充其量也就是熟悉了馬背上的那種感覺,在這之后并沒有刻意的去習練馬上的功夫。
很快,比武場上根四周都已經(jīng)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在注視著最后的對局,看著場中最后的兩個人。
“可惜了,真是可惜了。上一場的那個兄弟,倒是勇猛。”錢勇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搖頭,重重的喘息。
聞言,武寬背負起雙手,在錢勇的身后道:“比武場上,各憑本事。壯士既然跟那人有眼緣,不妨就讓在下出面,幫壯士將那人給請來如何?”
“不急不急,這不是還有最后一場呢嘛!打完了再說。”
瞇起眼睛平心定氣,錢勇仔細的看著,下一刻卻疑惑道:“這最后上場之人,莫不是腦子有毛???那么多的兵器不用,偏就舉著一根棍子?看他這身板,也不像是習武之人啊?!?p> “也許,此人是內斂,還不曾比試,哪里能說的那么絕對呢?”武寬也不揭穿何途的底,只是隨口一句。
外面已經(jīng)傳來了擂鼓聲。也許是因為最后一場的緣故,這擂鼓的聲音都比之前幾次聽著振奮。
只是這最后上場的人,從外邊看起來實在沒有什么厲害的地方。
也正以為如此,徐征這次舉起長刀主動出擊。
身側習習勁風吹起了衣角,浮動著臉頰的鬢發(fā)。
何途自上馬以來就不曾動過地方。不遠處徐征沖來,他依舊一動不動。
圍繞著二人,一雙雙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
下一刻,徐征雙手握刀,奮力朝著何途砍去。
一手拎著長棍的何途卻不見遮擋,只是集中精力注意徐征出手的軌跡,閃身躲避。
身體后仰,策動胯下戰(zhàn)馬,長刀從他的上方呼嘯著劃過。
很快,朝不同方向疾馳的兩個人轉拉開了距離。
回味著剛才長刀從頭頂劃過的那種感覺,何途還是第一次感受。
調轉馬頭,他依舊如同一開始那般在原地,沒有沖擊的意思。
對面,徐征又疾馳而來。
這第二回合,何途還是閃避。而徐征似乎也看明白了,沒有再一擊就走,而是左右來回的幾次揮刀劈砍。
何途一味的躲避中,飄起的一縷發(fā)絲被刀刃斬斷,飄落在已是白茫茫一片的地面。
幾番攻擊之后,二人的距離再一次被拉開。
“你為何不出手?手中握著一根燒火棍,一味的躲來躲去,想打到幾時!”徐征用刀尖指著何途,憤怒使他那滿臉的胡須抽動著。
“徐壯士說的對,比武場上躲來躲去的算什么漢子?!?p> “不想打就趕緊認輸走人,少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
那些等著出結果領取賭金的一群人已經(jīng)是坐不住了。
便是柳映月也在此時擔憂的蹙眉,低聲喃喃自語:“真是的……!他這是怎么了?”
場面一度混亂,各種吵雜已經(jīng)壓過了四方向的擂鼓聲。
何途默不作聲的環(huán)視著周圍眾人。時間不大,他便看向了徐征,朗朗道:“不出手,是想見識下你有幾分本事,現(xiàn)在,可以真正的開始了。”
說完,他握著長棍左右隨意的揮舞了兩下。
實際上,何途是想借此機會提升一下自己在戰(zhàn)馬上的作戰(zhàn)能力。
而這第二回合下來,他發(fā)現(xiàn)自己在馬上的平衡能力不差,也許沒有什么花樣技巧,可也不覺生疏。
“記住自己說的話,這次若是你再不出手,我徐征不爭這第一勇士也罷,跟你這等交手,簡直是一種侮辱?!?p> 一番凌厲冰冷的話語后,徐征繃著一張臉策馬沖去。
何途也毫不示弱的對沖過去。
很快,兩匹戰(zhàn)馬碰面在了一起。
徐征將長刀高舉,面容猙獰的有一種恨不得將何途劈成兩半的感覺。
與此同時,何途身體前傾,率先論起棍子砸在了徐征的身上。
只此一下,圍觀的一群人甚至沒有看明白,徐征便發(fā)出一聲慘叫,從馬背上飛了出去。
高舉的長刀在半空中脫手而出,落在地面,擦起飛濺的泥土。
重重摔落地面的徐征蜷縮著身體,雙手捂著被擊中的部位痛苦哀嚎,面容扭曲。
兩個兵衛(wèi)小跑著來到徐征的身邊查看,可徐征因為身體實在是疼痛,甚至都不敢起身。
花錢買的席位上,張員外一塊糕點吃進口中一半,忽然之間睜大了眼睛。
手中的另一半糕點滑落在地。
他匆匆將嘴里還不曾咀嚼,干燥難以下咽的糕點吐出。
匆忙的喝下一口茶水,問道:“怎么回事?剛才發(fā)生了什么?這徐征他怎么就從馬上摔了下來!”
隔著幾案的妻室同樣是一臉茫然,手足無措的晃了晃身子:“我,我也不知道?。 ?p> 二人正在著急的時候,身后的年輕下人身手指著,木納的開口:“小的看見剛才,剛才拿棍子的人,一擊把徐壯士給打下來的?!?p> “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么……”
徐征輸了,這可就是錢??!
雖然押徐征輸?shù)娜瞬欢啵蛇@徐征輸了,那就是一賠十啊,人家押一,自己就得陪十。
便在此時,跟隨張公子身邊的下人惶恐的跑來,氣喘吁吁:“老爺,不好了老爺!我們輸了,要陪六千兩銀子進去?。 ?p> “什么?”張員外一聽,當場急的翻了白眼。
……
比武場正中。
好一會之后,徐征才能夠在兵衛(wèi)的攙扶下站起,卻還是一副無力的樣子。
被何途一擊打中,又是在馬上摔下,估計這內傷不會輕,不死已經(jīng)是何途留手了。
周副指揮使驚訝到站起,他也不敢相信何途竟然一擊把連勝的徐征給打趴了。
可徐征現(xiàn)在的那副模樣,卻真真實實的說明了勝負。
婁知縣看到那一幕之初,整個人渾身都是一陣哆嗦,嘴角一抽一抽的。
“還好當初沒有硬著來,若不然,這人一拳不就要了我的命哪……!”擦去額頭上的汗珠,他喃喃自語著。
還是周副指揮使提醒他一起去宣布第一勇士所屬,去頒發(fā)百兩白銀,婁知縣這才從驚嚇中走出。
為防止這婁知縣不老實,劉淵始終跟著他,在身旁端著百兩白銀跟隨。
這百兩白銀的懸賞比武,最終不過是一場戲。
……
酒樓上,武寬還是將趙忡叫了過去。
一直嚷嚷著等比賽結束后,要跟第一勇士馬下再比一次的錢勇此刻已經(jīng)閉口不談那件事了。
剛好趙忡來,錢勇便拉著趙忡一番問來問去的,看起來交流的很是開心。
錢勇、孫毅,其它的前來參加比武之人,趙忡還有山寨里特意挑選出來的二十人。
被武寬邀請到這里的,總共五十多人,已經(jīng)把這酒樓的二層坐滿了。
不明內幕的周副指揮使在給何途頒發(fā)了賞金之后,也跟婁知縣、劉淵、何途一起來到了酒樓。
除了這些人之外,重傷的徐征直接被拉到了縣衙,由城中最好的大夫診治。
因為婁知縣開口,周副指揮使答應了將這些人全部納入守城的軍中。此來,一是慶祝,二是拉攏這些人入軍。
何途的武力被眾人看在眼中,一上來便成了焦點。
眾人一番吃喝之間,周副指揮使緩緩站了起來,笑著:“感謝諸位壯士今日能來參加比武,我鳳縣守衛(wèi)副指揮使周水,萬分感激。”
“值此亂世,外有金人禍患不息。我大宋新王繼位,內有不安之民進山為賊,此二者,使得各地百姓生活困難。今婁知縣愛民如子,決心守護這一方的百姓安全,跟本將商議之后所以有了這場比武?!?p> “大家都是豪爽之人,本將便直言,這最終的目的,是將諸位壯士召集起來,希望諸位能夠參軍衛(wèi)民,保國守一方?!?p>
天貓小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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