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夜里,不少兄弟玩累了,直接圍繞著篝火就地而眠。
也許是真的擔(dān)心有狼群前來為死去的狼報仇,幾個兄弟一如既往的值夜。
不過狼群并沒有來,大家反而被陣陣夜風(fēng)給吹的睡不踏實,有一種要凍死個人的感覺。
次日一早,萬里蒼穹就被籠罩在成片的烏云下。
清冷的風(fēng)吹拂,何途站在山巔再次看去,似乎一夜之間萬物都被寒風(fēng)帶走了生命。
腳下的野草上,一陣陣濕寒的氣息圍繞著。
“何兄弟起的挺早。”趙猛一個人緩緩轉(zhuǎn)動著木質(zhì)輪椅而來。
“大哥早?!焙瓮巨D(zhuǎn)身,將趙猛推到一個合適的位置。
“不是說今日一早就去鳳凰嶺投奔另一伙人嗎?”兩只冰涼的雙腳在地面上跺了幾下,何途走到趙猛的側(cè)面問道。
趙猛也看著何途,溫和的笑道:“霜降,天冷了。老三天不亮就帶著幾個人下山去了,想給眾兄弟買一些御寒的衣物,等他們回來,我們就出發(fā)?!?p> 聽到天未亮就下山去了,何途便開玩笑的說了一句:“莫不是昨夜被寒風(fēng)吹的睡不著?”
卻不料趙猛笑的更厲害了,“還真就讓何兄弟說中了,昨夜很多兄弟都沒有睡好。”
說著,悠悠一嘆:“往后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冷了?!?p> 進入冬季,氣溫自然是一天比一天冷。
如今的這群人穿的還是單衣,唯一值得慶幸的,那就是這兩次戰(zhàn)斗下來,大家都從官兵的尸首上扒下了自己合適的鞋子跟甲胄。
為了不太過引人注目,官兵身上統(tǒng)一顏色統(tǒng)一制式的衣袍沒有被他們脫下。
此時何途的身上便是一身灰色布袍,外加一件甲胄,這模樣看起來不像是個兵,有點像是被逼著上戰(zhàn)場的書生。
因為官兵來的多,身上的甲胄多的這里的兄弟不可能都要,何途便自己弄一些甲胄,跟楊氏討來一些針線,拆拆補補,最后給自己來了個全副武裝。
別人是一層皮甲,他則好,外面一層是鐵甲,里面還接連縫合了皮甲。
其余人最多一個肩部有一張護甲,他卻是把手臂上也弄一層皮甲來。
第二次來的禁軍有自己的盔甲,何途也將這盔甲進行簡單的改變,一圈的皮質(zhì)防護讓何途弄成了鐵質(zhì)的。
這身戰(zhàn)甲穿在身上,的確是增加了不少的氣度。
用趙忡開玩笑的話說,那有些臃腫不成比例的體型,漸漸透露出了雄霸天下的王霸之氣!
沒辦法,何途自己對衣物設(shè)計不在行,能夠縫縫補補的做到應(yīng)有的防御效果也不錯了。
雖然不好看,可關(guān)鍵的時候能夠保命。
楊氏還用弓箭給測試了一下,最終的測試結(jié)果很讓何途滿意。一般的弓弩,基本上無法傷到要害。
因為這防御力,起初大木等人也想弄一身,可惜這重量不適合他們。
以他們的體力,如果穿上這身甲胄,持續(xù)戰(zhàn)斗的能力頂多半個時辰,這還不能算開戰(zhàn)前是否長途奔襲。
有了這身戰(zhàn)甲,對何途來說,缺少的就是一件趁手的兵器了。不過好的兵器可不是說有就有的。
山上眾人在吃過早餐之后,各自準(zhǔn)備著自己的行囊。
楊氏跟二妮一同為大伙準(zhǔn)備路上的干糧,也許是二妮第一次幫著燒火,風(fēng)一吹,弄得整個山頭都是云霧繚繞的感覺。
等眾人都準(zhǔn)備的差不多了,劉淵也跟幾個回來了。
不過這次還是沒有買到東西。
上次是許進不許出,這次干脆都外人進。除了城里原本的居民,外來走親尋友的也好,載著貨物前來經(jīng)商的也罷,總之就是不能進。
如此一來,城中形成了徹底的封鎖。這對眼下的兄弟們來說是一個天大的壞消息。
空手而歸,劉淵的心情自然是不怎么好。忙碌的跑了一趟,最后卻是連早飯都不想吃。
而偏偏在這個時候,滿臉煙熏黑的楊氏咳嗽著說了一句:“這里的糧食只夠兄弟們吃三五天的了,已經(jīng)全部做成了大餅?!?p> 沒有厚的衣物搞點枯草什么的綁在身上多少也能抵擋點風(fēng)寒,大家也不是什么少爺命,受的了這份苦。
可吃的也沒了!這便成了一個大問題。
一入冬,想在山里找點野味也不容易。這不比秋季,還有各種野菜野果可以弄來充饑。
聽著一個個很是糟糕的消息,大木轉(zhuǎn)對一臉苦思的趙猛:“大哥,那我們還要不要去鳳凰嶺?”
“去。”趙猛抬手搓了把臉,低聲道:“眼下這情況,是必須要去了?!?p> 不到一個時辰,眾人便踏上了轉(zhuǎn)移的道路。
鳳凰嶺在此地的西方,說起來也不遠,走的快一些,三天也就可以到地方。
可上路第二天的清晨,前方探路的武寬忽然匆匆折回,帶來另外一個很不好的消息。
“前方是邱縣地界,這里有通往鳳凰嶺的一條官道,因為行人不多,以往的時候沒有人看管。可不知道為何,昨夜突然來了一隊官兵駐守在彎道處?!?p> “昨夜突然派出駐守的官兵?!有多少人?”劉淵似乎意識到什么,猛問道。
“看上去只有二百人上下,不過周圍是否還有巡查就不清楚了?!?p> 一旁的趙忡聞言舉起了大刀,揮舞著嚷嚷道:“區(qū)區(qū)二百人上下怕個什么,殺了他們,打出去便是了?!?p> “萬萬不可?!?p> 劉淵伸出一手搭在趙忡的肩膀上,示意他鎮(zhèn)定的同時,緩緩開口:“既然是昨夜突然增加的守軍,我們便不能輕舉妄動。很可能之前的戰(zhàn)事已經(jīng)傳回了鄧州,在原本不重要的道路增加守軍,很可能就是為了防我們。此時殺了他們,官府便知道了我等的動向,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三哥說的是,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贝竽靖宦暩胶停骸案浇蛇€有其它的路,若不然我等繞路前去!一旦暴露了蹤跡,即便是到了鳳凰嶺,也不得安穩(wěn)才是!”
“路的確還有一條,就是有些遠,可能會增加一日的路程,這一走,就完全是兩個方向的路了。”武寬說罷,轉(zhuǎn)而將詢問的目光看向了趙猛,想知道他的意思。
始終沒有開口的趙猛卻將目光看向了何途,“何兄弟以為呢?”
“我覺得,很可能不止這一條路有官兵駐守,整個這一帶的道路,該是都戒嚴(yán)了才對!”
此話一出,大家心中頓時感覺心中升起一股寒意。
劉淵的臉色凝重,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沉聲說道:“其實,我跟何兄弟想到了一起。各縣城都戒嚴(yán),道路,應(yīng)該也不止這一條,畢竟官兵不知道我們的動向?!?p> 一股寒風(fēng)呼嘯而過,眾人不禁覺得,這個冬天可能會比以往更加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