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掘宋

第五章 寨子的窘境

掘宋 天貓小生 3191 2019-06-09 08:30:00

  往后的打算!何途目前還真就沒有什么打算。

  不過這一頓飯卻是讓何途糟糕冰冷的內(nèi)心多了一絲溫暖。

  這里的人雖然都是亡命徒,可他們似乎沒有多大的壓力。每個人都很開心,一張張的笑臉,看起來像是學(xué)堂下課后一起打鬧的學(xué)子。

  這頓肉在這里來說絕對是稀罕物品,可大木等人還是第一時間把吃肉多的往何途碗里夾。

  雖然何途不喜歡讓別人給夾吃的,但心里還是明白,這些人是真的對他好。

  他們不會說太多好聽的,可一塊塊飄著香味,冒著熱氣的大肉塊,看得見的真材實料,這比任何話語的安慰都要實在。

  何途想了想,自己似乎也沒有什么好的去處,索性微笑著說道:“如果二哥跟眾兄弟不嫌棄,小弟想在這里先住下?!?p>  “不嫌棄,只要兄弟愿意留下,這以后就是家了。有什么難事,眾兄弟一起出面解決?!?p>  “對對,二哥說的對,以后何途兄弟的事,就是大家的事。不是有個狗知縣陷害何兄弟嗎,下次便去他那里。”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有些還磨刀霍霍,真不愧是趙忡口中的亡命徒。

  這世上恐怕只有他們想不想干,沒有他們敢不敢干這一說。

  “好了好了,先別吵了,都忘了規(guī)矩了不成?!辈欢鄷r,趙忡端著一個酒碗走來,懷中還抱著一個壇子。

  將酒碗放在何途的面前,趙忡又拎著酒壇給其余人倒上了酒水:“來,眾兄弟一起為何途兄接風洗塵,自此以后,便都是一家人了?!?p>  “喝……!”

  一起端起酒碗,接著眾人又一同飲下。

  何途對酒不怎么感興趣,以至于他喝的很慢,其余的人倒是跟喝涼水一樣。

  這其中也有意外,先前搜了官兵財物的小林子糾結(jié)了半天,才憋了口氣將酒一下子倒進嘴里。

  只是這酒水入口之后,小林子的表情又變了,只見他吧唧著嘴,一副索然無味的神情:“這酒怎么……”

  那話沒說完,何途已經(jīng)喝完酒,開始用衣袖輕輕擦著嘴唇。

  大木見狀,只好打斷了小林子的話,道:“這酒比先前的烈了是不是?”

  小林子卻是一臉懵懂!一直到他看清其余眾人都在沖著他笑,這才想明白了什么,連連笑著點頭:“對對對,是比之前烈了?!?p>  何途感覺這些家伙的舉動不太正常,可也沒有想太多,沒問什么。

  干了這碗酒,日后也就是兄弟了吧!

  ……

  月明星稀。

  也許是昨天休息的時間太長,也許還有別的原因?覺得渾身散發(fā)著一股燥熱,今夜的何途并沒有什么睡意。

  可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也只能一個人隨便的走走看看。

  山間的房舍不如山下的城池居所,這里的房子都是這些亡命徒建造的,土木跟茅草結(jié)構(gòu),坐落的也相當凌亂。

  除了今日吃飯的那一處院落,其余的房舍之間連隔墻都沒有,沒有小的籬笆院。

  漫無目的的走了許久,何途忽然聽到一座房舍中有人說話的聲音。

  “我留那點酒水容易嗎,而且還是用參藥泡了好久的,本想著是給你補補身子,每次都被你拿來給他們喝!再這么下去,看你什么時候能有個兒子?!币粋€女子的聲音。

  雖然聲音不大,可話語中悠悠的埋怨和不情愿,還是充斥在她說出的每一個字之中。

  這女人是誰?何途并無法聽出聲音辨別她的身份。

  不過接下來男子的聲音卻讓何途聽了出來,是這里的二哥趙忡。

  “你怎就知道要不上兒子是我的問題?你夫君我的身體這么強壯,怎么可能有問題呢……!”

  “那你的意思還是老娘的問題了?你摸著胸口說說,在遇見老娘之前娶的那門親可懷了你的孩子?”

  逐漸犀利起來的話語,聽著有點像是爭吵的意思了。

  在屋外不小心聽到這些的何途莫名的一聲輕嘆,忽然又想起了飯前趙忡跟大木的對話!

  大木說讓趙忡吃點好的補補身子,也好早點要個兒子,最后兩個人還打鬧在了一起。

  此時聽見房間二人的爭吵,何途頓時明白了,這趙忡八成是得了不孕不育的絕癥!

  想想這些天見過的趙忡,每次都是笑呵呵的,雖然那魁梧的身材加上說話時大大咧咧,會讓人以為他不好相處??蓪嶋H上,這趙忡為人相當和善。

  “再不管怎樣,這買酒的錢也是我辛辛苦苦弄來的,又不是我們從大伙手中多拿了什么。知道你離不開酒,可你到好,明知道沒多少還總是拿去分給他們?!?p>  “以后再沒酒喝,別想著老娘會給你買酒了!”這話說的很兇,聽的剛要離開的何途都愣了一下。

  白日里何途見了這位二嫂,人長得雖然不是如畫中佳人,可也不丑。一頭黑亮的長發(fā)盤起,有點肉感的臉龐也算精致,但穿的是普通的麻織衣物。

  如今也是年紀大了些,若是再早十年,何途覺得她跟后世的那些肉感小女生差不多。

  從外表看,楊氏笑起來也是和藹可親的模樣,何途真的不會想到這二嫂兇起來的聲音竟然這么暴躁,小心思也重了點,有點傳說中八婆的意味。

  這趙忡說白了就是為人豪爽,不會往心里裝太多不快的事??扇羰切值苡须y,他會拼了命的去幫。身邊有一個這種女人在,也不知道如何能適應(yīng)的……!

  房屋中一陣的安靜。

  二嫂楊氏在瞪著一雙眼沉重的喘息。趙忡則抿抿嘴唇,咽了口吐沫,伸手搭在楊氏的肩頭,輕聲說道:“都這么多年了,你這性子也還是沒變呢。今日,也就那位何途兄弟喝的是酒,其余人的都是清水罷了?!?p>  “真的?”楊氏翻著白眼對趙忡看去,不快的面容上,似乎不怎么相信他。

  見狀,趙忡笑的更燦爛了一些,“當然是真的,你買來的那點酒其實早就被我喝的差不多了,今天給何兄弟的是最后一口!自從大木他們被抓開始,官府就差的很嚴,大伙的日子也就不好過了,沒肉吃,也沒酒喝?!?p>  趙忡正顧自感慨著最近的生活,露出滿臉的無奈。

  而此時的楊氏卻眉頭蹙起,兩道眉目間鼓起一個包般,兩個手指悄無聲息的俺在趙忡的肚皮上狠狠一擰:“你說,早都被你喝完了!所以弄個空罐裝點水放在那糊弄老娘是吧?

  還說罐子打開沒酒味,是因為罐子蓋的不嚴,酒味早就散掉了?”

  看著楊氏此時的模樣,趙忡瞬間有些痛疼的感覺,為何這娘們總是這樣。

  自己把來龍去脈說的清清楚楚了,現(xiàn)在大伙想的都是如何能好過一些,可她卻還計較自己之前因為一壇子酒騙了她的事。

  感受著肚皮上傳來的疼痛,趙忡猛地像后跳了一步,同樣蹙起眉目道:“我說,你別太過分了。該說的我都說了,酒是我自己喝了的。一開始你說我總拿著你特意買給我的酒給別人喝而生氣,現(xiàn)在知道是我自己喝的了,沒給別人,你還是生氣!你到是想怎樣?”

  晚風吹落了滿地落葉,沙沙聲中,何途抿著嘴,搖頭笑了,無奈中帶著淡淡苦澀。

  若不是今夜聽到這些,何途難以想象,白日里看起來熱鬧非凡,一番祥和又滿是喜悅的寨子,竟然面臨著如此大的困難。

  在大家看來都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反賊,此時卻是連一口酒都可能引發(fā)爭執(zhí)。

  “難怪今日飲酒時,他們都跟喝涼水一樣,卻道是真的涼水……”何途輕輕的低喃。

  想來也是,他們這些人是從河?xùn)|南路過河水而來,生活上主要也是打劫官員宗親賺錢。

  前些日子抓住大木的是駐縣的捕快,后來由鄧州府的駐軍前來接往鄧州。而趙忡等人就是在這段路途中劫的囚。

  從大木被抓開始,駐縣的縣尉和知縣肯定會加上本縣跟周邊的巡查。

  大木被抓,也就是想要出手的贓物沒有賣掉,山寨沒有收入,沒了收入再加上官府嚴查,日子本就不好過。

  而如今去鄧州府的囚車被劫,此時官府的動作自然會更大。

  這么一群人,一幫子亡命徒組成的反賊!可他們不強迫你去留,若愿意留下,按照規(guī)矩喝了酒就是生死兄弟。

  山寨沒有酒了,二當家就拿自己僅有的私藏也要給新人喝。

  這群人在如今的何途看來有些傻。窮開心、空歡喜,今朝有酒今朝醉,不會去考慮太多的事。雖然跟他們一起有時候也覺得暖心,可畢竟看不到前途。

  來到這大宋,何途本就覺得迷茫。如果不是眼下的身份無法走在明處,他真不想跟這些人在一起。

  大宋詩詞歌賦還是很吃香的,此時不過南宋初年,如果可以自由的活在陽光下,他還是可以提前幾年或幾個月,把某些真正大佬目前還沒有想出來的詩詞提前寫出來賣弄。

  “壯志饑食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岳飛應(yīng)該還沒有寫出這千古熱血詞的吧!”仰頭望月,恰是西北方,一抹殘云蕩在月邊。

  房舍中的聲音時而傳出,何途卻沒再聽,偷聽別人談話本不好,若非剛才聽的事跟山寨目前的情況有點關(guān)系,何途也不會聽。

  邁開腳步,何途靜悄悄的朝遠處走去。

  前方,作物支架間的一條小道上,一位扎著兩個小辮的少女東張西望,悄悄的摸索著支架而來。

  就在何途剛到這些作物支架邊上的時候,少女剛好從里面出來,幽靜的夜里,兩個人直接撞在了一起。

  

天貓小生

感謝大家的收藏和推薦。那啥,第六章被風吹走了,解禁時間不確定……總之,我也很無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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