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楠笙被小丫鬟搖醒,從泛黃的鏡子里看到自己身上穿著的衣服干干凈凈甚至連絲毫的褶皺都沒有,疑惑的問小丫鬟:“這衣服…”
小丫鬟笑著說:“劉嬤嬤囑咐我們在姑娘休息時把衣服漿洗燙干,姑娘起了就能穿。”
楠笙心頭一甜,點頭道謝:“謝謝!”
“姑娘不必客氣,宴會就要開始了,您快些罷。”小丫鬟最后正了正楠笙頭上的珠釵說道。
楠笙一看天色急匆匆的來到花園,果然大家都已落座,男子一邊,女子一邊,昌平長公主坐在最上座,一臉笑意的朝楠笙看去,楠笙笑著頷首算是打過招后,就見陸楠茵向她招手,楠笙快步來到她身邊,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陸楠茵拉起楠笙的手小聲問:“你去哪兒了?一下午都沒見到你?!?p> 楠笙不愿多說,胡扯一通后就想轉(zhuǎn)移話題,誰知陸楠茵失望的嘆口氣,眼含憂傷:“楠笙你是生我的氣嗎?”
楠笙奇怪的問:“姐姐,這話從何說起,我憑白無故怎么會生你的氣呢?”
陸楠茵輕聲細語的說:“下午,我去蕭府找你,管事的說你已經(jīng)出門了,我到郡王府后又是一頓打聽,一位夫人告訴我看見你和長公主一起離開……楠笙,你為何騙我?”陸楠茵語氣哀傷,輕輕咬唇,眼中似有淚光,就這么委委屈屈的瞅著楠笙,仿佛楠笙對她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
楠笙錯愕,不至于吧!看著陸楠茵尷尬的笑笑,手不著痕跡的掙脫出來,給陸楠茵到了杯酒說:“長公主就問了兩句話,沒什么大事,所以就沒告訴你,怕你擔心,問完話我就去假山睡覺了,一睡就睡到了這會兒……”
陸楠茵細細端詳了楠笙片刻,實在看不出楠笙是不是說謊,便拿起手絹微微側(cè)身,擦了擦完全不存在的眼淚,掩飾自己眼里的算計,笑罵道:“懂事了?翅膀硬了?就不要姐姐了?”
楠笙撒嬌般抱住陸楠茵:“姐姐說什么呢,我巴不得一輩子跟著姐姐。”
陸楠茵一臉溫柔的拍了拍楠笙的頭:“做錯事就要受懲罰,你害我白白為你擔心一場,來,你自罰三杯?!边呎f邊為楠笙倒了一杯酒。
“姐姐,這不好吧,還沒開宴呢,萬一我醉了怎么辦?!遍狭袅藗€心眼,不肯輕易喝酒。
“放心吧,這是長公主自己釀的荷葉酒,酒味很淡后勁也不足,我剛剛已經(jīng)偷偷喝了好幾杯了,你看?!闭f著陸楠茵拿起酒杯,把剛剛楠笙給她倒的酒一飲而盡。
楠笙咂咂嘴:“那是姐姐酒量好,我還是算了。”繼續(xù)推脫,總覺得這酒還是別喝多的好。
“你酒量可一向比我好,怎么今天如此矯情?”陸楠茵嬌嗔道:“是不是想賴皮,不想認錯?”
楠笙眼見推脫不掉,只好撒嬌賣萌:“那一杯,姐姐,好姐姐,我…今天這樣的場面我緊張…好不好嘛~”
陸楠茵笑的一臉關(guān)愛:“好好好,一杯,正好壯壯膽?!?p> 楠笙高興的夸了句姐姐真好,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動作豪爽大氣卻錯過了陸楠茵眼里陰毒的算計。
陸楠茵冷冷的看著楠笙心里幽怨的想,因為你外公,我暫時殺不了你,但毀了你不是更有意思嘛?!在昌平長公主和豪門貴婦的見證下,成為不知廉恥的淫娃蕩婦,這個禮物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從此以后你都得茍延殘喘的活著,皮囊好看有什么用,越是好看越是受人唾棄,這滋味一定很美妙,我的好妹妹,慢慢受著吧!
楠笙對此毫不知情,放下酒杯往男賓那兒看了眼,驚訝的說:“誒,蕭逸嵐回來了!”
蕭逸嵐似有感應(yīng)般,向楠笙這邊看來,不過匆匆一撇就拉著齊晟灝和周圍人繼續(xù)說話。
“回來了?他出遠門了?”陸楠茵疑惑,她沒有收到消息啊。
“沒有,就早上好像聽丫鬟說要去鋪子干什么,聽不全…呵呵…”楠笙心想蕭逸嵐可能不希望陸楠茵知道他的行蹤,上次還當這她的面演戲呢。于是不敢再看蕭逸嵐,怕陸楠茵多問假裝被舞臺上的表演吸引:“開宴了嗎?這位撫琴的小姐眼生的很,姐姐認識嗎?”
陸楠茵看著楠笙若有所思,掃了眼臺上說:“這是中縣令姚大人之女,姚小姐,今年年頭還送了我們家一柄玉如意呢,你不記得了?”
受賄?不是吧,陸振翔如今外放,還有人給他送禮,這人是不是傻?!
“哈哈,姐姐最了解我了,這鄉(xiāng)巴佬我怎么記得住?。 遍洗蛑?,把跋扈無知發(fā)揮的淋漓盡致,末了還給自己又倒了杯荷葉酒,她剛剛喝過了確實很淡。
陸楠茵朝她的貼身丫鬟瑪瑙使了眼色,瑪瑙會意,遞給楠笙一支蓮花,陸楠茵說道:“你看,這朵蓮花是不是很特別?!?p> 楠笙接過,詫異的問:“姐姐從哪兒摘的?”
陸楠茵輕笑道:“這郡王府的荷花哪里敢自己隨便摘啊,這是長公主賞的,每人一支,看,這是我的。”陸楠茵拿起另一支給楠笙看。
這是睡蓮,紫色的睡蓮尤為珍貴,一年只7天開花,長公主果然非常喜歡蓮花啊!這么名貴的品種都有,楠笙把花湊到鼻尖深吸了口氣,真香!
陸楠茵幽幽的盯著楠笙,勾唇淺笑。
“楠笙,一會兒準備了什么才藝?據(jù)說各府千金為了長公主背了一大堆荷花的名字,本指望下午陪長公主游湖,借機套套近乎,得些青睞,誰知下午長公主根本沒出現(xiàn),白白浪費了心血?!?p> 楠笙苦笑,下午長公主孩子似的給她現(xiàn)寶吶!哪有功夫理你們!
大家暢飲一陣后,主位上的長公主問道:“各位,菜還可口嗎?”
“謝殿下千歲!”所有人都站起來,向著長公主的方向敬了杯酒。長公主也拿起酒杯回敬大家。
飲罷大家紛紛再次落座,楠笙也隨著大家一起坐下,那一瞬忽然感到頭有些沉重腳下打飄,陸楠茵見狀扶著楠笙坐下,關(guān)切道:“楠笙,沒事吧,醉了?”
楠笙搖搖頭:“沒有,可能坐的太急,沒事?!苯又秩嗳嗵栄?,怎么一下子好熱,難道真的醉了?楠笙用手給自己扇風,可越扇越熱,尤其是下腹部,那里…還隱隱有些癢。
楠笙調(diào)整了下坐姿,雙腿來回摩擦了幾下,本想緩解這瘙癢的感覺,誰知反而愈演愈烈,頓時出了身薄汗,臉色緋紅。
陸楠茵看著楠笙的反應(yīng)冷笑,好戲還在后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