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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原區(qū)的偵探大人

油條經(jīng)濟(jì)男篇

赤原區(qū)的偵探大人 星辰93 7034 2019-05-23 16:48:51

  “長得好看的人,總是更容易擁有愛情嗎?”

  律師事務(wù)所的小會議室里,正正和同事聊著閑話。像正正這樣根正苗紅的大好青年,真是難得講一次別人的閑話。

  “我上次拜托你,查的赤原偵探所,你查得怎么樣了?”正正小聲的問著同事。

  同事喝了一口咖啡,胸有成竹的對正正說

  “小千:女,24歲,眉清目秀,大學(xué)肄業(yè),在校時主修心理學(xué),會讀心術(shù)。媽媽是在赤原區(qū)經(jīng)營酒家的紅姨,父不詳(傳言她爸是出老千的,所以名字叫小千。);

  小真:女,28歲,長相中等,身材火辣,性格外向,初中畢業(yè),媽媽原來是赤原區(qū)等級最低的妓女;

  大牛:男,31歲,以前在赤原區(qū)買碟,傳言他爸爸是個拉皮條的,在偵探所搞技術(shù),拍小三,裝監(jiān)聽設(shè)備什么的;

  明仔:男,12歲,赤原區(qū)掃黃前,一名叫夢婆的媽媽桑,在她的酒家前面撿的小孩。小時候發(fā)過一次高燒后,就有了過目不忘的技能……

  吳雅門:男,偵探所的創(chuàng)始人,年齡不詳,具體生世不詳,但傳言他媽媽是赤原當(dāng)年的花魁,他親生父親的來頭也很大,因此赤原的人都禮讓他三分。他是個相貌出眾的自戀狂,常常去全世界各地學(xué)習(xí)才藝,是赤原的秘密武器,也是赤原唯一一個有姓的人……”

  同事一口氣給正正講完了偵探所的故事。

  這些內(nèi)容聽上去太夸張了,正正不怎么相信。

  打探消息的同事起身出了辦公室,正正沖他道完謝,看著咖啡里冒出的白氣,陷入深思。

  這個時候,正正的手機(jī)響了,是莎莎的短信。

  “我新開了家花店,明天開業(yè),過來捧場啊~”

  正正皺了皺眉頭,這個莎莎這么討厭自己,群發(fā)短信都不屏蔽他。正正按了手機(jī)的鎖屏鍵,沒有回復(fù)。繼續(xù)琢磨赤原事務(wù)所的資料。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又打亂了正正。門后是他同校的小師弟小波,剛到事務(wù)所實(shí)習(xí)一個月。

  小波打開門以后為難的看著正正“師兄,有個委托人,麻煩你來解釋一下可以嗎?”

  正正滿臉問號的看著小波,解釋?這是個什么意思?他最近又沒輸官司,用得著跟誰解釋呢?

  正正轉(zhuǎn)念又想,小波平時挺沉穩(wěn)的,應(yīng)該真是遇到什么事的。正正沖他點(diǎn)頭,跟著他出去了。

  他倆一邊往會客廳走,一邊說著這事,正正問小波“什么情況?”

  小波指了指會客廳里面,正正定睛一看,一個其貌不揚(yáng)的年輕男子正坐在里面“師兄,你去了就知道了。”

  小波和正正剛進(jìn)去,這個男人就站起來恭敬的和正正握手,他一邊握著正正的手,一邊說“您就是領(lǐng)導(dǎo)?。俊?p>  “領(lǐng)導(dǎo)?”正正看著小波。

  小波心虛的回避了正正,對這個男人說“這就是我的領(lǐng)導(dǎo),您的訴求,可以跟他說?!?p>  說完小波就溜出了辦公室,這個男人看著正正滿意的說“剛剛那個太年輕了,我說的事他都辦不了,還是領(lǐng)導(dǎo)好,領(lǐng)導(dǎo)能辦事?!?p>  正正尷尬的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瞪了一眼趴在會客室玻璃外的小波,小波雙手作揖,表示了抱歉。

  正正想著,既來之則安之,不就是委托人嗎,有什么怕的。他讓同事重新給委托人倒了茶,用虔誠的心情,聽著他的訴求。

  委托人先做了自我介紹,他叫王家平,本地人,在一家國企,做科員??烧f到他來的目的時,他有些猶豫了。

  王家平用雙手搓著茶杯的外壁,像是在用茶杯取暖。正正也不催他說話,安靜的坐在一旁。

  過了幾分鐘,王家平才回過神說“是這樣的,我過來的目的是,我馬上要結(jié)婚了,然后,然后就是……”

  正正試探的問“是要做婚前財(cái)產(chǎn)公證嗎?”

  “這倒不是,我也沒多少錢……”王家平抱著茶杯,喝了一口水說“不是還有彩禮錢嗎?這錢是我爸媽出的,20萬。他倆存這錢不容易,我想……可不可以簽個協(xié)議,如果女方在沒有生孩子前,提出離婚的話,這錢就退給我爸媽?!?p>  “這……”這是什么驚天大奇葩??!正正也遇到過不少奇葩,每到這種時候不管他心中怎么翻涌,都要做出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也算是他職業(yè)的基本要求。

  “討回彩禮這個事,之前也有案例。不過都是發(fā)生在離婚的時候,具體的判罰也要看具體的事情。如果您對您伴侶的忠誠度還心存疑慮的話,我建議您可以考慮暫時不結(jié)婚或者推遲婚禮?!?p>  “我現(xiàn)在對她有信心,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不會出軌……我悄悄跟蹤了她下班,她沒什么別的人?!蓖跫移秸f到這話的時候,滿意的笑了笑。吹了吹熱水接著說“我這不是怕她以后跟我鬧離婚嗎!到時候她彩禮錢也收了,我不就人財(cái)兩空了?!?p>  臟話就在正正嘴邊了,他也只能保持微笑“您這么擔(dān)心,不如別結(jié)婚了?!?p>  “那可不行,我媽可喜歡她。她從小就是乖乖女,以后也一定是賢妻良母?!?p>  “那她這么好,你就和她好好過日子,別想這么多了?!?p>  “那可不行,我倒是無所謂,可她拿了我父母這么多錢,我怎么可能不防備嘛。”

  “是這樣的王先生,我國婚姻法規(guī)定禁止包辦、買賣婚姻和其他干涉婚姻自由的行為。也禁止借婚姻索取財(cái)物。你可以不結(jié)婚或者不給彩禮,但你說的那個協(xié)議沒法簽?!?p>  “怎么這樣啊……”王家平有些不樂意了。

  “鈴鈴鈴~”正好這個時候正正的手機(jī)鈴聲響了,他趕忙走出會客廳,接了電話,回避王家平的無理取鬧。

  “你怎么不回我短信呀!”一個嬌滴滴的女聲沖著電話里喊著。

  正正這才仔細(xì)看了一眼來電提醒,是莎莎的電話。

  “哦哦……不好意思,因?yàn)檎腥苏勈滤詻]來得及回。”正正禮貌的解釋著,順勢走出了會客室。

  “劉正正,我記得你跟客戶談事的時候,不接電話呀!”莎莎的聲音開心極了。

  “我……”正正想著,我……跟正??蛻粽勈碌臅r候,不接電話。

  “哈哈哈哈哈,好了,我懂!那你明天早點(diǎn)過來??!”

  她懂?她懂什么了?這大姐可真有意思。

  “我明天沒……”正正剛開口想拒絕莎莎,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熟悉的女聲。

  “莎莎姐,你這個燈,放在哪里呢?”是小千的聲音!對??!說不定赤原能解決這個奇葩。

  “啊,放在那個桌子上吧……我忙著呢,先不跟你說了,明天早點(diǎn)過來啊?!?p>  “好?!闭饝?yīng)以后,掛斷了電話。

  正好這個時候,王家平從會客廳出來了。

  “王先生,你的要求我沒有辦法達(dá)到。不過有個地方,或許有辦法……”

  莎莎這邊,正緊鑼密鼓的張羅開業(yè)的事物。

  小千抬著燈,把它放到了花店最里面的歐洲古董桌上“莎莎姐,這樣放可以嗎?”

  莎莎看著剛剛和劉正正的通話記錄,嘴角不自覺的上揚(yáng)了。小千看著她的樣子也笑了一下,慢慢走到莎莎跟前。

  “莎莎姐!”小千在莎莎耳邊大叫了她一聲,莎莎嚇得彈了一下。

  “你嚇?biāo)牢伊耍 鄙贿吪闹乜?,一邊撒嬌的說。

  “哈哈哈哈。”小千用下巴指了指她的手機(jī)“誰跟我說劉正正一根筋,特別沒勁來著?”

  莎莎尖著嗓子撒嬌“哎~呀~”

  小千連忙抱著膀子打了個冷戰(zhàn),看來劉正正這次會被吃得骨頭都不剩了。

  正正帶著王家平,早早的來了莎莎給他發(fā)的地址。這地方在郊區(qū),可真難找。

  與其說是花店,倒不如說像一個私人豪華別墅,店外一大片空地上,生長著絢爛的虞美人,今天陽光晴好,像極了宮崎駿動畫片里的場景。

  正正推開院子的大門進(jìn)去了,果然一個客人也沒有,莎莎看到正正在院子里,推開門出來迎接他。

  幾個月不見,莎莎好似換了一個人,她穿著一件淡紫色的蓬松針織衫,系著米黃色的圍裙,剪了一頭利落的中長發(fā),臉上化著淡妝。身上沒了富太太的養(yǎng)尊處優(yōu)貴氣,像個剛辭職創(chuàng)業(yè)的小白領(lǐng),眼睛里滿是朝氣,她站在陽光里,對正正毫無保留的笑著。嘴唇上淡紅色的唇膏,散發(fā)著新鮮草莓的清香。

  “你把店開在這兒,不怕它倒閉了?。俊眲⒄婚_口,所有的好氣氛都沒了。

  莎莎翻個一個大白眼,對正正攤手說“禮物呢?”

  正正看了一下自己空空的兩手問“什么禮物?”

  莎莎叉著腰說“你祝賀別人開業(yè)不帶禮物的?懂不懂禮貌???”

  正正撓了撓頭說“我是想個花籃來著,可我想著你不就是開花店的嗎。我就在你店買個禮物送給你好了?!?p>  “你倒會省事兒!”莎莎這才注意到了正正身后的王家平“你還帶朋友來了?”

  王家平都不敢正眼看莎莎,他從小就這樣,長得漂亮的姑娘他都不敢正眼看。

  莎莎看著王家平的樣子,不禁笑出了聲來“真是你朋友,比你還呆?!?p>  正正用手比了比王家平說“這是我的委托人。小千在這兒嗎?我?guī)腥艘娨娝!?p>  莎莎看著王家平的樣子撅了撅嘴,往花店里指了指,正正領(lǐng)著家平進(jìn)去了。

  花店的門不大,是玻璃做的,正面對著陽光,光灑在門口擺放整齊的鮮花上。

  小千正在給一盆淡藍(lán)色的繡球花噴水,她看見正正并沒有表現(xiàn)出驚奇。正正想起了他調(diào)查小千的事,想起她有讀心術(shù)的特異功能,不禁笑了一聲。

  小千放下水壺,解開圍裙,帶著他倆去了花店里面的古董桌,莎莎給他們泡了一壺花茶。

  兩片玫瑰花瓣,飄在淺黃色的茶水上……正正用10分鐘說了家平的事情。讓正正意外的是,他原以為小千會對家平翻白眼,因?yàn)樗墓适拢犐先フ娴奶辛?。但小千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小千的職業(yè)素養(yǎng),比正正好多啦。

  家平兩只手抱著杯子,把頭低得深深的,似乎他也覺得他的要求有些不好,特別是在女性的面前說出來的時候,他的臉上滿滿都是羞愧。

  “你叫家平對嗎?你好,我叫小千?!毙∏дf完就對家平伸出了手,想跟他握手。

  家平的頭沒有抬起來,不知道他是沒看到,還是有什么其他的估計(jì),他微微點(diǎn)點(diǎn)頭,算是和小千打招呼了。

  小千收回手,嘴角微微的笑了。

  正正看著小千胸有成竹的樣子,一頭霧水??戳艘谎叟赃叺耐嬷讣椎纳似鸩璞偷搅俗爝?。

  “她不愛你吧?!毙∏н@句話,嚇得家平把頭抬起來,驚恐的看了一圈所有人。

  正正嚇得把茶杯里的玫瑰花都吞進(jìn)嘴里去了,莎莎也抬起了頭。小千可不是冒失的人,可她剛剛說的話,也太失禮了。

  家平的臉紅了一陣,又白了一陣,低下頭小聲嘀咕了一句“不知道?!?p>  “我們偵探所的雅門大人回來了,他或許可以幫你?!毙∏дf完了以后,家平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

  小千起身給雅門打了個電話,回來以后對家平說“他同意接這個案子,雖然是個小案子,但雅門大人的收費(fèi)比較高,要5萬塊。事務(wù)所每逢初一,十五都打折。就收你3萬8,先付錢?!?p>  正正搖搖頭,覺得這事估計(jì)會黃。王家平娶個媳婦花20萬都嫌貴,小千她們這一通瞎折騰的事務(wù)所,他怎么可能舍得花這么多錢。

  果然,王家平聽完就站了起來,看樣子是要走。

  正正癟了癟嘴,在心里想,果然嫌貴吧??尚∏г趺催€一副很有把握的樣子,她翹著二郎腿抿了一口花茶。

  家平剛走沒兩步,轉(zhuǎn)過頭說“我馬上去取,你先等等我啊!”

  小千把茶杯放回桌上,都沒回頭看家平一眼,有些傲慢的說“好,今天不付款,明天就恢復(fù)原價了?!?p>  “哎!”家平瘋了似得跑出去取錢了。

  “這……”正正嚇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是什么江湖?。?p>  平淡無奇的星期一,面無表情的上班族,拿著肯德基早餐套餐,踏著急促的步伐,往一棟棟深灰色的寫字樓拼命的趕。王家平的未婚妻陳芳也在這個部隊(duì)里,她小眼睛小嘴巴國字臉,在人群里不起眼。不僅僅是陳芳,這些人都像歌里唱的一樣,他們像海里的沙丁魚,一群一群的聚在一起,有一樣的表情,一樣的方向,一樣的人生……一眼就望得到頭的人生。

  陳芳看了一眼手機(jī), 8點(diǎn)55了,她加快了自己的步伐。上班以來,她可一直都是全勤。

  “??!”陳芳撞到了一個男子的肩膀,手里的早餐也掉到了地上,豆?jié){撒了一地。

  她皺著眉頭,慌張的從包里找紙巾,心情跌倒了谷底。

  這時一個溫柔的聲音對她說“對不起。”接著他拿著手帕,遞到了陳芳的面前。

  陳芳順著他修長的手指,看到了他的臉。不粗狂,不娘氣,像金城武一樣剛剛好的氣質(zhì),帶著溫暖的微笑,向她伸出了手,他就是吳雅門。

  雅門見陳芳呆住了,便輕輕把手帕放她的手上,又從錢包里拿出一張優(yōu)惠券,一起給了她。

  “弄掉了你的早餐,真抱歉。我在街口開了一家咖啡館,送你一杯飲料,有空過來坐坐?!毖砰T撿起地上的紙杯,扔進(jìn)了旁邊的垃圾桶。

  陳芳拿著他的手帕,紅著臉笑了。剩下的路,她放慢了腳步,最后遲到了。

  原來,在她沒有遲到的每一天里,她都沒有發(fā)現(xiàn),公司路邊的銀杏樹這么美,黃燦燦的,看得人心里暖洋洋的。

  陳芳公司對面的路口,停著赤原事務(wù)所的面包車,這次的案子是老牛和小千跟。正正和王家平也跟著來了。

  正正說“我覺得她不會去?!?p>  老牛說“呵呵,你懂什么!”

  王家平呆呆的坐在車?yán)?,心情?fù)雜。

  晚上10點(diǎn),面包車上的人都焦急的看著時間,咖啡館的營業(yè)時間已經(jīng)到了,客人們都走光了。

  正正插著手說“我就說她不會來吧,不是每一個姑娘都是花癡!”

  這個時候老牛從后視鏡里看到,王家平欣慰的微笑。像是可憐他那般搖了搖頭“兄弟,別高興的太早。”

  王家平疑惑的問老?!笆裁匆馑?。”

  老牛嘿嘿笑了兩聲說“我就不給你們吹牛,說我們老大多厲害了。雖然我也不知道他的計(jì)劃是什么,可既然他還沒讓我們收隊(duì),就證明這事兒還沒完?!?p>  正正不樂意了,撇著嘴說“你連計(jì)劃都不知道,你不是吹牛是什么?”

  “嘿!”老牛拍了一把方向盤,轉(zhuǎn)頭對后座說“關(guān)你小子什么事??!你跟過來干什么?”

  這是在副駕駛閉目養(yǎng)神的小千開口了“行了,別吵了。一會兒再看吧?!?p>  老牛拍了拍小千說“小千你厲害,你一定早就看透了老大的計(jì)劃,你給我們說說啊!”

  小千睜開眼睛,看著老牛說“你……去給我買碗泡面,我都快餓死了!管他計(jì)劃是什么呢,咱先吃飽再說。”

  “我不去,懶得動!”老牛嘀咕著“你又不是小真,我干嘛給你跑腿?。∵@老大也真是的,每次都把我和你分一組?!?p>  小千擺擺手說“行行行,我叫不動你老人家。我自己去吃!”

  小千叫上后座的兩人一起去了便利店,大家都沒吃晚飯呢,一人抱了一桶泡面。坐在便利店的玻璃墻前,觀察著對面咖啡館的動靜。

  小千把火腿腸一個一個的拆開,往每一個人手里的泡面桶里放。正正看了小千一眼,沒想到這姑娘還挺細(xì)心。

  “別夸我?!毙∏嚵藬嚺菝?,慢慢悠悠的說了這句話。她又聽到正正的心聲了?

  王家平嘴里叼著面條,含含糊糊的對小千說“我沒說話?。 ?p>  正正心虛的開始吃自己的面。

  晚上11點(diǎn),咖啡館的其他工作人員都下班了。店里的光也滅得只剩吧臺的一盞,里面坐著雅門。

  雅門在古董留聲機(jī)里,放了一張黑膠唱片。這個時候,有人開門進(jìn)來了。是陳芳……

  她雙手抓著包包袋子,緊張的沖雅門笑了笑,然后迅速的低下了頭。

  雅門走到她面前,拍了拍她的頭,手撐著膝蓋上方,腿微微彎曲,把頭低到陳芳的高度,溫柔的說“等你好久了,過來坐吧?!?p>  雅門拉著陳芳的手腕,讓她坐到了吧臺前面。

  陳芳還是低著頭,不敢再看雅門一眼。她小心翼翼的從包里,掏出雅門給她的優(yōu)惠券,輕輕放在桌上,小聲說“你等很久了嗎?上面營業(yè)時間,寫得晚上11點(diǎn)到凌晨4點(diǎn)。我很少遲到的?!?p>  雅門拿起優(yōu)惠券,會心一笑說“這么晚你都敢來,不怕我是壞人?”

  陳芳聽到這話,嚇得抬起頭看了雅門一樣,她看著他的臉,苦惱的咬著嘴角。猛地點(diǎn)頭,之后又搖頭。

  “哈哈哈?!毖砰T被她逗樂了“你到底是怕還是不怕?”

  陳芳攥著衣角,猶豫的說“怕…”

  雅門收起的笑容,嚴(yán)肅的問她“既然怕,為什么還要這么晚來?”

  “我想來!”陳芳抬起頭大聲說著,把雅門都嚇的一愣。

  雅門微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問她“好的,那你要喝什么?”

  “長島冰茶?!标惙嫉恼f出這個雞尾酒名字的時候,嘴邊露出了甜甜的笑“我之前看電影,他們就是喝的這個,你這里有嗎?”

  “有?!?p>  雅門回答完以后,就轉(zhuǎn)身給吳芳調(diào)酒了。在雅門轉(zhuǎn)身的時候,吳芳托著腮,欣賞著雅門的背影。

  一會兒,雅門就給吳芳端上了一杯長島冰茶,還在吳芳的旁邊放了一杯奶茶。

  “謝謝。”吳芳期待的嘗了一口,剛進(jìn)嘴就“啊—”的一聲叫了出來,她沒怎么喝過酒,這酒怎么這么辣嗓子?。?p>  “哈哈哈哈哈。”雅門開心的笑著。

  吳芳喝了一口奶茶潤嗓子,也跟著雅門笑了出來。

  “我是不是很蠢啊?”

  “不會。”雅門寵溺的看著吳芳說“很可愛。”

  吳芳滿足的笑了出來,她像只小貓一樣聳了聳肩,雅門的夸獎,讓她心情愉快。很快,她的臉色又陰沉了下去。

  “有什么不開心的事情嗎?”雅門拿過吳芳的長島冰茶,喝了一口。

  吳芳看著玻璃杯邊緣,雅門的唇印,晃了會兒神。搖搖腦袋說“好像沒有什么不開心的事情,好像也沒有什么開心的事情。我好像就要這樣過一輩子了…”

  說完“就要這樣過一輩子”以后,吳芳開始小聲的抽泣,牙齒把嘴角咬白了,都不愿放開。最后實(shí)在忍不住了,委屈的哭了起來。

  誰曾想,一個平凡的人,也會被“平凡”所擊倒。

  雅門沒有勸她,他把手上的長島冰茶,放到陳芳的面前,把他喝過的那面,轉(zhuǎn)向陳芳,依然溫暖的問她“再喝一次嗎?”

  陳芳盯著玻璃杯,又出了一會兒神。

  她深呼吸一口氣,一只手抓住雅門拿著酒杯的手,另一只手摟著雅門的脖子。閉上眼睛,撅著嘴,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在雅門的嘴上蓋了一個章。

  面包車?yán)锏目諝舛寄塘?,誰都不敢說話,王家平的眼鏡反著詭異的光。

  不一會兒,陳芳就走了。

  雅門也關(guān)了店門,朝面包車走來。

  小千看了一眼老牛,緊張的咬著牙,心里的OS是,雅門這個祖宗,不會還來坐他們的車吧。

  “咱們先走吧,老牛?!毙∏г拕傉f完,老牛就啟動了引擎。

  雅門小跑了兩步,還是坐了上來。

  小千從后視鏡里,看著面包車的后座,正正并著腿,緊張的端坐在雅門和王家平的中間。

  雅門神色輕松,家平一言不發(fā)。

  車剛過了兩個路口,雅門說話了“這案子得加錢,這姑娘最后親我了?!?p>  王家平終于忍不住了,他長大嘴巴,朝雅門絕望的怒吼著,伸手要打雅門。正正連忙抱住家平,無辜的挨揍,小千無奈的搖了搖頭。

  清晨微亮,路邊的小吃攤冒著裊裊煙氣,油鍋里的白面團(tuán),被油泡頂著不停的翻滾,終于成為一根金黃酥脆的油條。

  家平像往常一樣,買了兩根油條和一杯豆?jié){,就朝公交車站去了。

  他和吳芳的婚事沒成,吳芳在見了雅門的第二天,就約他出來,坦誠的告訴他昨晚的事情。家平也如實(shí)交代,雅門是他雇來試探她的。吳芳謝謝家平,她小半生都本本分分,終于有了一次放肆的機(jī)會。雅門的相遇,讓她覺得她還是活著的一個人,還是一個有心跳的人。兩人第一次跟對方打開心扉,確實(shí)在告別的時刻了。最后吳芳去大西北當(dāng)支教老師了,去西北冒險和當(dāng)老師,都是她兒時的心愿,這次一起完成了。

  家平擠上了公交,拿出手機(jī)打開朋友圈,看見吳芳被曬得有些黝黑的皮膚,露出兩排白白的牙齒,抱著孩子們自信的笑著。這笑容很有感染力,家平也跟著一起笑了出來。

  他用沾著油的手指給吳芳發(fā)了一個笑臉,吳芳看到消息以后,也迅速回復(fù)了一個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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