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廣帝陛下過來了”,垚鋒聽到下屬這么說還覺得十分奇怪,今天不是他大喜的日子嗎?怎么過來了,“快把人請進來”,廣帝風塵仆仆,衣裳頭發(fā)凌亂,喜服也沒有換,看來是十分著急的事?!白彘L,族地可有寒蝕草的解藥”,廣帝時間緊迫,一進來就直接說了事情。
“有人中了寒蝕毒?”,“是千絨”,垚鋒聽了皺起眉,“族地并沒有寒蝕的解藥”,廣帝原本還心存希望,此刻卻有些失落,“那族長可知道寒蝕草的生長之地在哪里?”,“寒蝕草古籍里記載生長在守門河底,不過想來你也聽說了,從沒有人到達過河底”,廣帝神色堅毅,“不管怎樣我都要去試試”,“廣帝陛下還是三思而后行,陛下是一界之主,若是陛下在神裔出了事那陛下的臣民江山如何是好?”,“這個族長不必擔心,朕會安排好”。
既然廣帝已經(jīng)這樣說,那他再阻攔就不識趣了?!凹热蝗绱?,那我讓垚因去幫你,他自小就愛讀些地理雜志,想來也能幫上一二”,“如此,那就多謝族長了”。
守門河,自神裔一族存在開始就已經(jīng)有記載的河,但是過往的古籍對這條河的記載寥寥無機,甚至這條河連個名稱也沒有,久而久之人們就把它叫守門河,守門河深不見底,水下兇險莫測,使得族地成為一個易守難攻的好地方。河水十分清澈,從岸上看河水青碧,直望下去看不見底端。
廣帝并著幾個人在身上套了繩索,垚因命人在地上打了木樁,然后將繩索套在木樁上,使人拿著繩子慢慢往下放。水底,廣帝等人一直往下游。
“長公子,繩子已經(jīng)放了二百米了”,垚因手上拿著廣帝的繩索自然也大概知道他們潛了多深,垚因看手里的繩索沒有異常,繼續(xù)往下放,其他人見狀也繼續(xù)往下投放,到了四百米的時候,突然手里的繩子被拼命拉扯,垚因趕緊命他們將人拉上來,然而水下吸力太大,最后連木樁也被拔起,即使后面叫來了人幫忙,但是還是沒能把人拉上來,下去的人并廣帝一共十人,一個也沒有上來,垚因的雙手被磨破了皮,然而他此時卻顧不上手上的傷,“去,再找一條繩索來,我親自下去”,眾人聽了紛紛阻攔,
“長公子萬萬不可,這水底那么危險,您可不能下去了啊”,垚鋒聽到消息也趕過來了,“哥哥,你不能下去,還是讓底下的人下去吧”,垚尋一來就看見垚因正執(zhí)意下去,趕緊上前攔著,垚因看向垚鋒,“父親,請準許我親自下去”,垚鋒頓了一會,還是同意了?!案赣H,你怎么能同意”,垚尋驚訝他居然點頭了,實在不敢相信?!岸啻驇赘鶚蹲樱K子找粗一些的”,“是,族長”。
水下,廣帝等人還在奮力向下游,雖然用靈力布了護罩,但是一直游下去也不是辦法,廣帝想著等到了極限只能返回了,誰知突然間一股強大的吸力將他們牢牢吸住,無論他們怎么掙扎都沒辦法往上游,并且這股吸力不停地撕扯著他們周圍的護罩,要是護罩被撕破,那么他們?nèi)康娜硕嫉迷嵘碓谶@水底了,其他幾個人靈力不夠深厚,護罩已經(jīng)被撕破,強大的水壓不停地擠壓他們,他們不停地在水中掙扎,沒過一會就徹底沒了動靜。
廣帝發(fā)現(xiàn)他要是越掙扎,撕扯的力道就會越重,后來他干脆放棄反抗,任由那股吸力將他帶入深處,然而,隨著深度原來越深,他的護罩已經(jīng)快要堅持不住了,下面還是一片深幽。
當護罩終于支持不住破了的時候他的腦袋一片空白,他感受到了強大的壓力撲面而來,肺部的氧氣也在快速流失就在他以為他要死掉的時候,突然間眼前好像一道白影閃過,周圍的壓力消失不見,并且頭上有光線直射下來,廣帝奮力向上游,終于沖出了水面。
另一邊,垚因跳入水中以后,同樣是潛到了四百米就遭遇了那股吸力,當他再次醒來時已經(jīng)在了岸上。族地,一連幾個木樁全部被拔出岸上的繩索不停地往河里飛去,直到繩索的末端進入河中,垚鋒一個踉蹌。
“你醒了?”,垚因睜開眼看到了廣帝,“這里是?”,他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這里他并不熟悉,“這是水底的世界”,估計誰也沒想到守門河里居然還有這一片天地,垚因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除了有些酸痛外并沒有什么大礙,用靈力烘干了衣服,他站起身來四處觀望。
“這里有很多寒蝕草,還有許多我沒有見過的靈草”,的確如廣帝所說,寒蝕草在這里遍地都是,而且還有許多古籍上記載的靈草。寒蝕草邊都長這一種植物,顏色碧綠,一根直莖上頭是紅色的似珍珠的果實,炎休果。
垚因示意他看這個,“寒蝕草解藥”,廣帝驚喜,來時他就找過但是這里植被密密麻麻,炎休又長得嬌小,被垚因這么一示意他才發(fā)現(xiàn)。廣帝伸手從植株頂部摘了一顆果實,然而果實一離開母體就開始迅速萎縮,“怎么會這樣?”,“炎休果性屬火,脫離母體,失去供養(yǎng)就會萎縮,整株帶走吧”。廣帝小心翼翼地挖了一株炎休,連泥帶土一起放進了袋中,然后用繩子緊緊扎住袋口。
現(xiàn)在解藥是有了,但是他們該怎么出去?!白甙?,說不定能找到出口”。
廣帝在前,往他們身后的叢林走去,垚因看著身后的叢林總感覺有些奇怪。這里是一片被遺忘的地方,絲毫沒有人的痕跡,樹木郁郁蔥蔥,樹冠遮天蔽日,只留下絲絲陽光從枝葉的縫隙中穿過,地上十分潮濕,落葉堆積了厚厚的一層,人踩上去仿佛踩到了棉花上。
樹林里沒有路可走,兩人一直向前,直線行走,越往里走,樹木與樹木之間的間隙越小,落葉堆積的更深,他們好像到了中央,這里的空間只夠兩個人并排走過,樹干十分巨大,抬頭往上看樹冠仿佛高聳入云,現(xiàn)在落葉已經(jīng)到了他們的胸口,一低頭就能聞到清新又帶著一些腐朽氣息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