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除夕
“姑姑,弟弟醒了,在叫我們呢”,木靈拉著云娘說道,“你們在這里等著,我下去”,重深趕緊拉住她,“還是我下去吧”,迎面對上他擔(dān)憂的眼神,云娘笑笑安撫他,“沒事的,他不認(rèn)你,你在這里等著就好”,說完沒等他再說什么就跳入了火山,重深看她就這么跳進(jìn)去了立馬上前想要拉住她,木靈水靈趕緊攔住,“哥哥放心,姑姑不會有事的,這些東西傷不了姑姑分毫”,一邊的水靈點頭,表示認(rèn)同哥哥的話,重深這才止步在原地等她。
火山里頭,云娘穿過被燒的發(fā)紅的巖石直直跳入巖漿,入目一片火紅,云娘在身體布了一層屏障擋住了外頭的熔巖,向著溫度最高的地方游去,火山再一次噴發(fā),這次的噴發(fā)比先前的幾次更大,看樣子火靈是要出來了,云娘伸手向前一揮,劈開了向她沖來的熔巖流,然后加速向里飛去。巖漿里,火靈正在活動筋骨,想快點去見哥哥姐姐,云娘到的時候就看見一個胖娃娃不停地在熔巖里揮舞著胳膊腿,“過來吧”,云娘用一個氣泡將他包裹起來,火靈還以為有陌生人闖進(jìn)來,正要向云娘噴火,下一刻自己就被熟悉得味道包裹,云娘看他不動了,趕緊將他抱了起來離開?;鹕酵忸^,來這的人已經(jīng)開始打了起來,重深和木靈水靈則一直盯著火山口,“出來了出來了”,水靈看到一個白點從巖漿中出來,興奮的大喊,云娘出來后,撤掉了身上的屏障,將火靈給了水靈抱著,“弟弟”,水靈抱著他,木靈在旁邊跟弟弟打招呼。重深自她進(jìn)去以后就擔(dān)憂不已,云娘一出來就被抱了個滿懷,感受到他的擔(dān)心,云娘伸手回抱了他,輕輕拍了拍他的背,“我們先離開這吧”,重深這才放開她,五人瞬行離開后,火山的巖漿不再噴發(fā),連一點靈氣也沒有了,又變回了之前死火山的模樣,眾人停下打斗查看,面面相覷,確認(rèn)這里已經(jīng)沒有靈物這才陸續(xù)離開。
火山頂,泠雪及流川依舊留在原地,“不可能,這里明明就有靈物,怎么現(xiàn)在有沒有了?”,流川也納悶,這眾目睽睽之下不可能有人進(jìn)去拿走,而且靈物沒有出世,要拿只能跳進(jìn)火山,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但事到如今已經(jīng)如此,流川也不再糾結(jié),“算了,泠雪,沒了就沒了,也是我們沒有那個緣份”,泠雪雖然不甘心,但也只能這樣了。
回到憐香苑,紫衣看到云娘手里有多出個娃娃,有些驚訝,云娘沒做解釋,只說這是她的侄兒,鈴鐺倒是很喜歡這個小娃娃,紫衣看她不想說也沒再問,“那我再找個婆子照顧吧”,“不用了,木靈會帶他的”,木靈和水靈點點頭,他們會照顧好弟弟的。幾人走后,王成對她說:“那個孩子不是一般的孩子”,紫衣看都沒看他一眼,轉(zhuǎn)身就走了,只留下一句,“姑娘的事情你別多管”,王成灰溜溜地摸摸鼻子,他這不是為她們好嗎,然后又輕手輕腳地跟上去。紫衣聽到她身后的腳步聲,翻了翻白眼,姑娘向來神秘,不過姑娘對她們母女有恩,當(dāng)年鈴鐺生了一場大病,要不是姑娘救了她,估計鈴鐺早就沒了,她感激姑娘,所以她只需要做好她份內(nèi)的事,其他的事姑娘不想說她一概不過問。
院子里并沒有因為多出一個娃娃而又什么變化,一轉(zhuǎn)眼就已經(jīng)是除夕了,這一晚家家戶戶都在家里吃團(tuán)圓飯,商鋪小販也都關(guān)門打烊了,憐香苑也不例外,大廳里已經(jīng)備了幾桌酒席,沒家回的姑娘,仆人就聚在大廳里吃一頓,當(dāng)作是團(tuán)圓飯,而云娘幾人和紫衣一家則在二樓,給幾個小的發(fā)了紅包,連最小的火靈也有,吃過了飯,鈴鐺領(lǐng)著兩個孩子出去放煙花爆竹,火靈已經(jīng)睡著了,云娘他們則喝茶賞煙花,等幾個孩子玩累了,打發(fā)人帶他們回去休息,幾人繼續(xù)圍爐守歲。
除夕的煙火漸漸散去,天邊的一絲光亮突破云霄,新的一年又開始了,坐了一夜的四人也各自離去,這幾天各家各戶走街串巷拜訪親戚,因為憐香苑里多是些無家可歸的人,所以倒有些安靜,每天有點吵鬧也是幾個孩子弄出來的,紫衣這些天清閑,憐香苑沒有生意,所以天天在家里陪著孩子,有時候縫衣,有時候親自下廚,王成依舊時時跟在她左右,偶爾去陪女兒,紫衣在廚房忙活,想到他時會心一笑,新的一年,有些東西似乎變了,又似乎沒變。云娘的院子還是如往常一樣,白雪覆蓋,冷冷清清,只有中間的那顆大樹依舊生機(jī)勃勃,積雪滑落時露出青青蔥蔥的綠葉。
門外,一名衣裳襤褸的女子暈倒在門前的臺階上,任由冰雪侵襲。重深和云娘正要出門去金華山賞雪景,聽說今年山上的梅林開得極好,用梅花上的積雪泡茶也是極好的,才開門,紫衣就被門口的人嚇了一跳,“這怎么有個人躺在這?”紫衣走到那人旁邊蹲下,撩開了擋住臉的頭發(fā)探了探呼吸,“姑娘人還有氣”,“既然如此,那就抬回去,養(yǎng)好了再讓她走吧,也是一件善事”,紫衣點點頭,“那姑娘你們走吧,我?guī)厝ァ?,說著叫來了兩人將人抬進(jìn)了門。重深回頭看了一眼關(guān)上的院門,又轉(zhuǎn)頭對著云娘,“她裝的”,云娘笑了笑沒在意,“走吧,再晚點好位置就沒了”,說完兩人駕車離開,雪地上只留下車轱轆壓雪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