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挨著若雨住,讓若雨幫你補習道文陣法?!?p> 張老道一本正經(jīng)說道,宋安也不知道他是真正經(jīng)還是假正經(jīng)。這老頭最喜歡看晚輩熱鬧,指不定又打什么主意。
張老道見他有些猶豫,雙眼一瞪:
“怎么,信不過老道?”
“不敢,晚輩這就去準備?!?p> 在人家屋檐下還是別惹惱老道為好,宋安絕不吃眼前虧。
“哼!別以為你學了幾年道學,會了【水目】法便稱得上人物。論道學你離若雨差遠了,比不上人家一根頭發(fā)。”
張老道轉(zhuǎn)臉便把宋安訓斥了一番,將他數(shù)落得什么都不是,把文若雨則吹捧得......只比他自己差一點點,若不是因為道行修為巴拉巴拉......
好不容易熬過張老道的碎碎念,宋安馬上找機會告辭離開。
對于宋安要住在自己旁邊,文若雨似乎沒有任何驚訝或者心存芥蒂,仿佛理所應(yīng)當,倒是顧盼死死盯著宋安想要從他臉上看出什么花樣來。
若是文若雨容貌僅僅普通尋常甚或如顧盼自己一般她絕對不會有其它念頭,但這位姐姐魅力實在太過驚人。
至今顧盼心中仍留下了文若雨是世間至美之人的印象,即便她根本記不清對方容貌!
宋安自是一片坦然,神不知鬼不覺便黏住了顧盼,讓這位即便已經(jīng)確定和他之間關(guān)系的女孩依然羞澀不已。
“盼兒妹妹不要小看你文姐,以后小安的道文陣法和你的法術(shù)便都由姐姐來指點,保證你們不會后悔!”
文若雨難得不再是那副平靜如水的語氣,多了些嬌俏,只這一點改變又是令百花失色。
看來她倆相處得很好,情誼似乎更進了一步,不知文若雨是如何在如此短的時間內(nèi)辦到的。
除此以外文若雨有意無意將宋安稱為“小安”,顯得有些親近。
宋安倒是沒怎么察覺這一點,他似乎對于文若雨的那種非凡魅力有著極強的抵抗能力,這一點讓文若雨心中甚為吃驚。
隨著相處時間增加,文若雨獨特天賦對宋安的影響不但沒有增強,反而迅速減弱,這在以前并未出現(xiàn)過。
一般而言文若雨根本不敢與某個年輕男子相處太長時間,原因便是其本身天賦,或者說詛咒。如今看來起碼她在宋安身邊不再需要擔心這一點了。
一種別樣心思在文若雨心中突然升起:或許只有這樣的男子才會對自己顯露出真性情,而不會因為她本身獨特天生神魅導致難以判明對方實意。
安頓一番后,不管顧盼她們,張老道直接帶著宋安開始訪友。
于【參天司】后山湖泊旁居住者不多不少,而張老道只帶他拜訪了四人。
一位是安南道現(xiàn)任道首付聰。道首乃是一道武戰(zhàn)官首領(lǐng),同縣尊一樣為道學官,列正二品。
這名付道首老朽昏暮,如同枯骨一般,說話不見張嘴,聲音卻自四面八方而來且中氣十足。
一般道域以道首為主官,但張老道比付聰大了半級,這說明上邊是讓付聰輔佐他而非讓他輔佐付聰。
付聰對張老道頗為客氣,張老道也破天荒莊重肅穆,不知道葫蘆里賣得什么藥。
等出離付聰府院,張老道才解釋起來。
原來付聰之所以這般模樣是因為他修煉的是一門道家煉氣無上秘法,名為【太陰煉形】。
【太陰煉形】是煉氣修靈一脈的至高法門之一,有資格修煉者不多,能修成的更少。
此法與一般煉氣之法不同,其修煉時靈與體分離,以太陰煉神,魂志守體。
修煉【太陰煉形】危險無比,而一旦有所成則強悍異常,甚至單論戰(zhàn)斗能力比一般高階道行修行者只強不弱!
當然不是張老道怕付道首。而是上頭讓張老道為主,結(jié)果這家伙把什么事大都推給了下邊的人與付聰那邊。
俗話說吃人嘴短拿人手軟。張老道欠別人人情,當然不敢胡來,否則付聰一撂挑子他得被各種公務(wù)煩死。
第二家是安南道【知命司】的司尹何華,同樣是一名白須白發(fā)的老者。以何華修為本可青春永駐,對方卻偏偏保留了面容上的皺紋,仿若真正的凡俗老人,不知道是什么嗜好。
何司尹明顯對張老道非常恭敬,甚至有些把張老道當長輩看待,一般只差這半級可不會如此,尤其是在高等階道學官之間。
張老道則顯得很是隨意,簡單介紹了一下宋安便由何司尹送了出來。
第三家自然是【納地司】司尹,名為蘇毅。蘇司尹看起來像是中年人,體格高大強壯,與張老道有說有笑,甚至互相調(diào)侃,比何司尹那邊就正常多了。
“對了,梁宇那家伙現(xiàn)在沒到你們那邊去吧?!?p> 張老道隨意問道。
蘇司尹掃了他一眼:
“你這司副當?shù)靡蔡e散了,難道手下之事一點都不過問?怎么【參天司】的護國大法師去向,還得問我這個【納地司】司尹啊?!?p> “廢話,不問你問誰。那家伙在這里和你混得最熟,再說他也不歸我管?!?p> 張老道毫不示弱,頂回去一句:
“再廢話今年勻過來的靈材就少給你們一成半成。”
蘇司尹卻不怕他:
“那感情好,這活又少了不少?!?p> 張老道見這話拿不住他,眼睛一瞪:
“那這些年調(diào)過去幫你們的小家伙也調(diào)回來算了?!?p> “別別,有話好好說?!?p> “梁法師最近還在研究那東西,一直沒怎么出門?!?p> 張老道可算掐準了蘇司尹的命脈,讓對方只能就范。
從蘇司尹那出來,宋安跟著張老道又跑去最后一家,便是那名為梁宇的護國大法師家。
護國大法師是連輔、梓師往上的頂級職位之一,卻并不是從品級,而是正品級。因為有能力達到這一級的人數(shù)已然很少,能擔任道官的更少,便不用再分出正副。
大法師都是直接向總司正報備的,還真不歸張老道這個司副直接管轄。
一進梁宇大法師的府邸,宋安就看到非常詭異的一幕。
只見整個院落里沒有任何花草樹木,地上全部鋪設(shè)了青石。
而青石之上擺滿了各種各樣奇形怪狀宋安根本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一名矮胖的老者正盯著一件絕對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東西不停擺弄。
一般修行者都頗顯高瘦,宋安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胖的修士,其身材不但胖還不高。
不過這梁大法師動作卻極為迅速靈敏,根本不受身材影響。
當然這些都是次要的,最主要是所有院落中零零總總各樣事物的中心,正擺著一個與這世界畫風完全不同的東西——一塊不知是從什么東西上拆下來的電路板!
宋安敢肯定那東西就是電路板,因為這個世界絕對不會有這樣的東西,甚至連相似的都不會有。
那電路板看起來還頗為復(fù)雜,像是什么復(fù)雜儀器上掉下來的一部分。梁大法師明顯對其非常感興趣,已經(jīng)將電路板上面的零件拆了不少,而且看上去還加了許多奇怪的東西在上面。
“老梁,老梁!”
一進門張老道就大聲呼喊,結(jié)果梁大法師仿佛沒聽見一樣理都不理他。
張老道見狀毫不猶豫再次高喊一聲:
“老梁,我找到新東西了?!?p> 結(jié)果梁大法師冷哼回應(yīng):
“你這話都說十幾次了,就沒見拿出點東西來,也就剛開始還有點真本事。”
張老道有些尷尬,被人當著晚輩的面奚落本事不行,即使是他也有點不好意思:
“那能怪我嗎?你要的東西此界都沒出現(xiàn)我怎么找,總不能真給你胡變一個來?!?p> 梁宇雖糗了張老道一下,但也終于放下手中活計,看向張老道和宋安。
張老道進門后并不客氣,直接帶著宋安找地方坐下。梁宇則隨手從不知何處招來茶水,招待二人。
這茶水很是奇特,無茶僅水,且水并不透明,而是銀色的!
宋安在張老道暗暗示意下直接喝了一杯,突然發(fā)覺四周所有一切都消失,僅有一輪明月高照在其意識之中,隱約還可以看見其中有什么東西閃動。
這種狀態(tài)只持續(xù)了片刻,隨即宋安便回過神來,然后感覺到一股來自靈魂的剔透傳遍全身,道行僅僅這頃刻間便增長了十年!
“老梁還是有好東西啊,這【月流漿】就你這存得多。”
梁宇瞪了他一眼:
“狗屁【月流漿】,妖族那邊送過來的東西早不知稀釋多少份了?,F(xiàn)在也就第一次作用大點,后邊再喝只能品品味道解乏罷了?!?p> 張老道并不插言,只是嘿嘿一笑,然后毫不客氣給自己也倒了一杯,一飲而盡,閉眼回味。
梁宇見狀一皺眉:
“你自己那份呢?”
“早就喝光了,這東西可比靈酒好喝。”
張老道眼睛都沒睜開,不給梁宇瞪他的機會。
“你帶這小子來不就是想混這一杯【月流漿】,沒其它事便趕緊走,別耽擱我辦正事?!?p> 梁宇還沒與宋安說話這就要下逐客令。先前三位還與他聊了兩句,想不到這梁宇才是脾氣最古怪的那位。
宋安腹誹:
果然越有才越古怪,自己除外。
見梁宇不再提【月流漿】的事,張老道便睜開雙眼,心思一轉(zhuǎn),突然開口:
“你這【月流漿】絕對該請,這小子便是大道示警之人?!?p> “倘若沒有大道示警,你也想不到找我?guī)湍銓つ切〇|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