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秀和小劉雖互留了電話號碼,但也沒成就一樁美好的姻緣。
這次又是金秀的作。
據(jù)說是,金秀帶著小劉到家里玩,在場的還有安然。
兩個一起作的女人跟小劉玩撲克牌,嫌棄農(nóng)村來的小劉不會玩,就因為這一點,兩人沒成。
有安然在場,好事變壞事,這是金夏得出來的結(jié)論。
一個極其作,虛榮,又刻薄的女人能給金秀什么好的建議?!
可笑!
金夏有點同情長相憨厚的小劉,記得當(dāng)年安然也是要求來撲克牌,打什么當(dāng)時流行的升級,金夏明確表示不會,不想玩。安然卻一臉鄙夷,“升級都不會?”隨后卻力勸金夏就玩升級,拿自己的長處比別人的短處,一向是安然的臭毛病,也是她夜郎自大的表現(xiàn)。
金秀最終還是要嫁人了。
對象讓周圍的鄰居,親戚大跌眼鏡。這個對象不是城里的,也沒有固定工作,長相客觀的說是其貌不揚,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農(nóng)民!
為什么這個對象,金志高就一下拍板了呢?要從金志高的朋友說起。
早年間,日子苦,金志高一大早起來收雞,收鴨什么的,交到養(yǎng)雞場,養(yǎng)鴨場,賺點差價,貼補(bǔ)家用。日子一長,結(jié)識了同樣做這一行的收雞的,收鴨的朋友。
金志高現(xiàn)在的日子雖也不輕松,將近七十的人,還要每天去市場找零工活做,但比起早年的日子來說也好過許多,最起碼收入比以前高多了,最起碼想吃什么就敢買什么了,不像以前想吃不敢買,過年過節(jié)時才能買一點解解饞罷了。
別看金志高一米九的大個頭,長的高高壯壯,卻被超不過一米五五的媳婦管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回家掙的錢都交給金夏這個大娘,大事小事金夏這個大娘都能做主,以至于街上的鄰居都調(diào)侃金志高是金家傻老大,一點主意也沒有,凡是金志高表現(xiàn)出來的意見,人們想當(dāng)然都會想到是金夏大娘背后指使的。
每逢過年,一條街上的人們都愛互相串門子。金志高也不例外,整個串一條街,不能說挨家挨戶吧,也差不多串大部分人家。
“呦,大高來了?坐,來,喝點茶水,吃點瓜子花生?!编従訜崆榈卣写?。
“嗯?!苯鹬靖咦チ艘淮蟀?,大手一抓,頂別人抓好幾把,磕了幾個,沒吃完的瓜子花生裝進(jìn)口袋里,揮揮手,告別,得了,轉(zhuǎn)下一家。不要擔(dān)心口袋小,穿著老式中山裝,下面兩個四方形的大口袋,像兩個大麻袋似的能裝東西。
溜達(dá)著轉(zhuǎn)完一條街,得了,回家。
一回到家,金志高就把口袋里的瓜子,花生,糖果一股腦掏出來,金夏大娘早就準(zhǔn)備好了塑料盤子出來,喜笑顏開,“得了,不用買了?!?p> 兩口子覺得自己會過日子,殊不知兩人已經(jīng)成為一條街上的笑柄了。
笑金夏大娘的精明,笑金志高的傻氣。
“你們說說,老金家的兒子們,聰明的不是死了,就是被送人了,唯獨留下一個傻老大撐著家業(yè)?!?p> “這就不懂了吧,這叫傻人有傻福,老天的安排,傻人也得有一口飯吃!”
“啊,哈哈哈……”
老金家的事總能成為這一條街上人們茶余飯后的談資,沒辦法,誰讓老金家的事情復(fù)雜呢?
金志高后來不收雞鴨了,這些個雞鴨老朋友也會時不時聯(lián)系,時不時聚在一起喝喝酒,打打牌什么的。
聽說,大高家的閨女還未出嫁,雞鴨朋友們來勁了,四處張羅,終于挑中了這么一戶人家。
“這戶人家好著呢!看看人家蓋的三層小樓房,跟宮殿似的!那家里家底肯定沒的說!”酒過三巡,金志高的一個雞朋友打著酒嗝說道。
“嗯,對呀,對呀,老金,你家女兒算是找著了,房子好,小伙子也好,踏實,肯吃苦,你就偷著樂吧!”鴨朋友也附和著。
眾星捧月的感覺是這么的美好,金志高完全沉浸在雞鴨朋友們編織的美夢里,多年的老朋友還能騙自己?得了,就這么定了!就這家了!
若是金夏的大娘還活著,肯定不會就這么被別人三言兩語蒙蔽,牽著鼻子走。那是多么精明會算計的一個人哪!
“走吧,咱們?nèi)タ纯床梯x的家去!”姑姑電話里傳來的聲音很是興奮。
“我不去,要去你去吧?!苯故绛h(huán)直接拒絕,把你當(dāng)娘家,怎么也不好好為孩子把把關(guān)呢?!
“三層小洋樓,蓋的可好了,別人家都是平房,頂多是兩層,這家三層,咱們也看看去?”金志蘭依然興奮,畢竟不是自己的親閨女,人家老子都同意了,自己還管什么?
“蓋的再好,也不是在城里,在村里,有什么用?金秀長的這么好的姑娘嫁到村里,人家都是進(jìn)城,她是從城里跑到村里。再說,這個小伙子長的一般,不高,沒有固定工作,憑哪一點嫁給他?!”焦淑環(huán)越說越有點激動,干脆掛斷了電話。
金夏看的有點目瞪口呆。
干嗎呀?老媽,那么認(rèn)真干嘛?
姑姑都不那么較真,你那么上心干嘛?
再說了,也給金秀介紹過兩個對象,是她自己作,沒有好好把握,怨不得別人。
金志蘭還就真的跟著親戚們一起去偏遠(yuǎn)的村里看了看那三層小樓。
“你沒去看,可惜了,是真的好,周圍都是平房,就他家是洋樓,蓋的真氣派!”回來了的金志蘭眉飛色舞地在電話里給焦淑環(huán)描述著,金夏覺的姑姑就是這樣的性格,沒心沒肺,不看別人臉色,說難聽點,有點二百五。
“嗯,好也是在村里。”焦淑環(huán)還是那句話。焦淑環(huán)不是嫌貧愛富,其實是真的生氣姑姑不管的性格,金秀再會說,再精明,在大人面前,終究是孩子,終究不如大人經(jīng)歷的事情多,能一眼看透其中的要害關(guān)系。
金秀在金志高和姑姑的支持下嫁給其貌不揚的蔡輝,并沒有在那個小洋樓里住多長時間,婆媳關(guān)系惡劣,很快從小樓里搬出來,為進(jìn)城,就得在城里有房子,為買房,就得攢錢,金秀著是吃了一番苦頭,不斷換工作,也落下一身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