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熟睡中的哈伯感受到有一股外力強推著自己,睜開了雙眼,迷迷糊糊的視線逐漸匯聚成一個清晰的人影。
推醒了它,亞特起身收拾周圍的東西,并說道:“走了,我們回去了。”
“現(xiàn)在什么時候了?我睡了多久?”
哈伯從草地上坐了起來,極其舒服的伸了一個懶腰后,一臉的茫然,抬頭才發(fā)現(xiàn)太陽正高懸在天空上,不斷向著大地放射出讓人感到炙熱的光芒。
回頭看向篝火那邊,安娜已經(jīng)不見她人了,亞特熄滅了篝火,確定不會留下什么隱患后,大聲催促著哈伯離開。
兩人離開了兔子谷,沿著回去的路往回走,睡過一覺的哈伯顯得十分有精神,過來的時候,走上一段山路都會累得他滿頭熱汗,氣喘不已,現(xiàn)在行走起來步履如飛,看不到一絲的喘息。
“今天只吃到烤兔子實在太單調(diào)了些,要是能打到一些大型獵物就好了!”,哈伯邊走邊感嘆道,腦海里正回味著烤兔子的香味,瞇著眼睛一副陶醉的樣子。
回去的路上,哈伯喋喋不休說個不停,這一次游玩沒有見到大型野獸讓他略微有些小失望,希望下次再來的時候,亞特能帶著他捕抓一頭野豬,他想嘗嘗野豬肉加上自己秘制調(diào)料會是一種什么樣的味道。
一直在旁邊作為一個聽客的亞特聽到哈伯這個要求后,臉上露出了苦笑,無奈出聲否定了哈伯這個大膽的想法,大型獵物不是兔子谷里隨處可看的野兔子,那會那么容易遇到,至少,日暮森林外圍很少出現(xiàn)大型的野獸。
再說,要想捕抓野豬,就要深入?yún)擦掷飳ふ遥贿^這樣做的話,遇到叢林中其它捕食者的幾率會大大增加,光憑他們兩人,亞特保護自己都勉強,更不要說還有一個哈伯了。
除非有一個經(jīng)驗老到的獵人在身邊陪伴,不然貿(mào)然深入日暮森林就是自己找死。最后哈伯無奈放棄,心中暫時擱置這種大膽的想法。
兩人回到村子門口的時候,時間已經(jīng)是中午一點剛過。今天,跟平時安詳寧靜的村落不太一樣,村子門口的一顆大愧樹下聚集著不少扶風(fēng)村的村民,他們對著中間的一個老者大聲說著什么,情緒非常的激動。
被村民圍攏在中間的老人就是扶風(fēng)村的村長特里,一個將近七十歲的老人,身形消瘦,卻看上去很有精神。特里年輕的時候是一名英勇士兵,一次戰(zhàn)斗中大腿受到嚴(yán)重的挫傷,后來的治療雖然保住了那條腿,但走路變得不方便,不管去那里都必須帶著拐杖才行。
特里英勇的品格很受村民的尊敬,后來在村民的推舉下成為了扶風(fēng)村的村長,他一生從未娶妻,無兒無女,把精力全部奉獻給了這條小村子。
村長的出現(xiàn)說明村子里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亞特想都不想拋下的哈伯往人群跑去,不明所以的哈伯也快步跟了上去。
來到了人群的外圍,無數(shù)雜亂的聲音傳進亞特的耳朵里,咒罵聲有之、哭喊聲有之,冷嘲熱諷的也有,唯一共同的是,他們正在談?wù)撝鴨趟镜倪^錯。
亞特越聽越是疑惑,有些分辨不出村子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突然,人群邊上一個高大身影出現(xiàn)在他的視野里,亞特趕緊過去將他從人群中拉了出來,追問道。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了?為什么大家都在罵喬司?而且還如此憤怒?”
伍德是村里鐵匠的兒子,傳承了它父親優(yōu)良基因,十二歲的他就長得人高馬大,身材結(jié)實,充滿力量。
憨厚的臉上少有出現(xiàn)怒容,這也是亞特感到非常驚訝的地方,同時心里十分想知道自己不再村子的這段時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是喬司,他偷了坎蒂絲大姐家里的一只綿羊,中午的時候,有人親眼看到喬司拉著一只綿羊往森林里走去,肯定就是他偷的,這個該死的小偷!”,說到最后,伍德雙拳緊握,眼中放射出憤怒的光芒。
喬司以前就有小偷小摸的前科,加上有村民親眼看到他拉著一只綿羊往森林里跑,村民幾乎能認(rèn)定這件事就是他干的。
扶風(fēng)村的村民大多數(shù)都是樸素善良的,誰家出現(xiàn)了什么困難,大家都會合力想辦法幫忙。
坎蒂絲一家在村子外面一片樹林里圈養(yǎng)著十幾只綿羊,獲取羊毛制作成保溫的毯子,然后拿到小鎮(zhèn)上販賣,可以說全部的經(jīng)濟收入幾乎都來自這些綿羊身上,現(xiàn)在被人偷走了一只,對他們來說也是一個巨大的損失,如何不感到焦急。
“那喬司現(xiàn)在人呢?找到了嗎?”,聽到緣由后,受到周圍氣氛的影響,亞特也感到一陣憤怒。
伍德?lián)u頭,說道:“還沒有,不過已經(jīng)有不少村民在外面找了!”
許多村民認(rèn)為,綿羊被喬司偷走了,想原封不動找回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事,要么被他宰了吃掉,要么拿到外面賣給了別人換錢,這種事以喬司的為人絕對做得出來。
時間過去了一個小時,出去找人的村民陸續(xù)回來了,喬司也不知道躲藏到那里去,居然一時沒人能找到他。
村長特里先讓聚集在村子門口的村民驅(qū)散回家,喬司的家就在村子里,除非他以后都不回來了,如果真的是這樣,對于村子來說反而是一件好事。
老村長特里在村子里頗有威望,他的話沒人敢違抗,村民嘴里繼續(xù)對喬司這個人罵罵咧咧幾句后,也就逐漸散了各自回家,只有坎蒂絲一家還在老村長面前哭訴著。
最后,老村長特意承諾會給他們一個滿意的交代后,坎蒂絲一家人才哭哭啼啼轉(zhuǎn)身回去了。
傍晚時分,出去了一天的喬司終于現(xiàn)身了,他還沒有看到村子門口,就被外面發(fā)現(xiàn)他的村民給抓住了,盡管他奮力抵抗,但以他瘦弱的身軀很快就敗下陣來。伴隨著不斷有難聽的謾罵聲從喬司嘴里喊出,幾個村民滿臉怒容的合力將他押送到老村長特里所住的小院里。
聽聞消息而趕到這里的扶風(fēng)村村民早已經(jīng)將這個并不大的小院圍了個水泄不通,亞特來到這里的時候,外面的人里三圈外三圈,人群中不斷有對喬司的謾罵聲響起。
要不是這里是老村長居住的小院,村民還有所克制,換作別的地方,早就有壓抑不住心中憤怒的村民出手打人了。喬司在村子里名聲很不好,跟許多村民有著不少的積怨,不但不會有人出來幫他說話,反而巴不得他從此在村子里消失。
喬司就坐在院子中間的一張椅子上,雙手被反綁在身后,身邊站著幾個兇神惡煞的中年人,防止他逃跑。
對于周圍紛紛響起了咒罵聲,不知是臉皮極厚,還是對這種陣仗習(xí)以為常,他根本不放在心上,仿佛耳朵一下子聾了似的,什么都聽不到。
身軀佝僂的老村長在一位村民的小心攙扶下慢慢走了出來,他的出現(xiàn)讓院子里雜亂的聲音瞬間消失,只是眼中帶著憤怒的目光看著臉上毫無愧疚的喬司。
“你們憑什么抓我,我又沒有犯事!”
喬司看到村長出來后,大喊著冤枉,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要不是村民熟知他的為人,都會以為是自己冤枉了好人。周圍的村民看到他如此無恥的模樣,紛紛忍不住大罵出聲,言語中十分的難聽。
特里抬了抬手,場面再次變得安靜起來,一雙渾濁的雙眼里閃動著睿智的光芒,看著底下坐在椅子上的喬司,出聲問道:“這一天,你都去那里了?”
“去哪里是我的自由,你管不著?!?,喬司別過頭,不滿的道。
見他不說,特里也沒有生氣,繼續(xù)問道:“你牽走的那只羊,是不是坎蒂絲一家的綿羊?回答我。”
聽到這里,喬司的眼睛微微一縮,不過很快就恢復(fù)了過來,強作鎮(zhèn)定道:“那是我在外面花錢買的!”
“你在什么人手上買的,說清楚一點,好讓我派人出查證?”
“從一支外地來的商隊買的,他們車上貨物太多,只好把那只多余的羊以低價賣給了我!”
“說謊也不打草稿,自從通向深水城的商道出現(xiàn)了一群神出鬼沒的強盜后,那里還有外來商隊途徑獅子嶺。如果是大商隊的話,怎么可能會有多余的貨物,再說,村子里誰不知道你的情況,你那里來的錢買羊?”
一位激動的村民馬上反駁了喬司的話,分析十分在理,引得院子里許多人點頭附和。
“你們不信是你們的事,反正我沒有偷羊!”,喬司無賴的一面在這時候得到充分的表現(xiàn),心里已經(jīng)做出了決定,死口咬定自己沒偷羊,除非他們能拿出證據(jù),只是可惜,作為證據(jù)那只羊已經(jīng)被樹妖吃掉了,最后只剩下一堆白色骨頭。
“那好,既然你說你沒偷羊,那你買的那只羊,現(xiàn)在在那里?”
意識到喬司死不承認(rèn),自己又拿不出什么有力證據(jù),光靠看到他手里牽著一只羊,并不能證明什么,老村長越想眉頭皺得越緊。
“吃了!”,喬司回答十分簡短,帶著幾分調(diào)侃看著面前這個白發(fā)老人,眼中露出一抹極為隱秘的戲謔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