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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大俠

第九章 癔癥

逃大俠 啟未來 3728 2019-05-27 07:03:02

  原本以為這戲臺應(yīng)該在甲板上,可實際上,卻是從船艙里開始了,之前溜回船艙的兩個船工,突然大聲喊叫了起來:“快!快來幫忙!這兩個人的癔癥又發(fā)了!不能讓別人發(fā)現(xiàn)了!”

  “啊?。?!我被咬了!救我,我不想得癔癥?。?!”

  聽著船艙里的動靜,方?jīng)甏袅?,還以為真的有人得了癔癥在發(fā)狂的咬人,當(dāng)看清是那兩個船工時,方?jīng)昝靼琢耍芭P了個槽,演技可以啊,還有這招夠狠的!白亦那女人真不簡單!”

  兩個船工喊著不能讓別人發(fā)現(xiàn),可聲音卻非常大,吵雜的碼頭都沒能遮擋他們的對白,一群剛上船的人,之前還老實的在甲板上站著,此時已經(jīng)有人推搡著要下船了,還沒上船的人看到船上的異狀,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但被來自船上急切想下船的推搡著,一下子變成了多米諾骨牌,全被推躺在了地上,還在船下的丁大爺,看到這情形,剛欲開口大聲問話,就看到一個苦力跳下了船,“船上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那個苦力哆哆嗦嗦的回答道:“有癔癥,船上有癔癥!”

  “啥!有癔癥!有癔癥還靠岸!麻蛋!這貴乾商號的人,想死嗎?!”丁大爺不信邪,把木架上的人,都拉了下來,自己走上了船。

  那兩個船工的表演還沒結(jié)束,被咬的船工,半躺在甲板上,身體還配合著抽搐,另一個船工見到丁大爺上來了,主動上前解釋道:“丁大爺,之前不做生意,就是因為這船上有癔癥,掌柜的又不在,你叫我們?nèi)绾问呛媚?!?p>  丁大爺沒說話,但也沒敢去驗證,遠(yuǎn)遠(yuǎn)的看了看半躺在甲板上還在抽搐的船工,便灰溜溜的下船了,剛踏上碼頭,便對著碼頭上的苦力,做了一個手勢,苦力懂得那手勢,可別人不懂,轉(zhuǎn)眼間那上船的木架就被移開了,船上還沒來的及下船的人,懵逼了,一些男人不顧船高岸低直接從船上跳了下來,可老弱婦孺沒法跳啊,紛紛躲到了靠近船頭的位置,遠(yuǎn)離那可怕的癔癥。

  為了配合這處戲,方?jīng)暌矒Q了個位置,遠(yuǎn)離了那兩個演戲的船工,而且全程沒有表露出笑意,但看到船頭方向還有幾個人沒能下船,方?jīng)赀€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戲的效果能做到這一步,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而且事后的代價,可不是眼前那么簡單的,有可能連自己都會搭進(jìn)去。

  古人對待癔癥的處理,是非常的極端,這一點方?jīng)赀€是有點常識的,不可能想現(xiàn)世那樣,搞什么隔離,古人只會全部抹殺,把所有能移動的活物都?xì)⒏蓛?,能燒的全部都燒了,能埋的全部都埋了,這才是古人處理癔癥的全套路。

  想到了這里,方?jīng)隂]猶豫,快步的跑到船后,剛到這里,就看到白亦已經(jīng)在了,而且和船工吵著什么,方?jīng)陝偟經(jīng)]說什么,但很快就明白了白亦和船工的爭吵內(nèi)容,白亦的意思和方?jīng)晗嗤?,必須快點走,不能在這里逗留,更不再等齊掌柜他們回來,如果走慢點,碼頭上有人把船上癔癥的消息散播出去,那整條船,所有人所有的東西都會葬身在這清蓮河里。

  白亦看到方?jīng)甑絹恚詾榉經(jīng)晔莵碜柚顾?,還叫了她的人,來阻攔方?jīng)昕拷?,弄明白這里的一切,方?jīng)甏舐曢_口道:“如果不想死,就快點開船!白亦姑娘,你的人多,安排幾個到前甲板,看著那些剛上船的人!那些人要跳船,隨便他們,但絕不能沖到船艙里來!”

  聽到方?jīng)甑脑?,白亦明顯的一愣,再看方?jīng)甑难凵穸汲錆M了疑問,形勢緊迫,她沒時間和方?jīng)陠?,對自己身邊的一個男人輕聲說了什么,那個男人便疾步跑開,白亦也不是吃素的,‘蒼啷’一聲拔出了一把彎刀,指著船工:“再不動手開船,我們都要死!是命重要,還是齊掌柜重要!”

  和白亦對峙的船工,正是那個剛正不阿一根筋的船工,身材最魁梧,齊掌柜說啥就是啥的船工,也就是他能堅持著等待齊掌柜回來,換了別的船工早就慫了。

  白亦亮刀,并沒改變什么,那個船工是鐵了心要等齊掌柜,方?jīng)暌布绷?,“這位兄弟,我們現(xiàn)在開船,也是為了齊掌柜好,你難道想看著齊掌柜上船,和我們一起死?”

  一根筋的船工聽到方?jīng)甑脑?,眼神晃動了一下,白亦一看有眉目,立刻添油加醋道:“是啊,齊掌柜如果上船,也是陪我們一起死,齊掌柜對你那么好,難道你要害他!”

  白亦的最后一句話,徹底觸動了一根筋的船工,船工沒回話,快速的操作船只,這舉動讓方?jīng)旰桶滓嗨闪艘豢跉狻?p>  白亦對著方?jīng)挈c點頭,表示感謝,而方?jīng)旮静圾B她,這女人玩出來的幺蛾子,完全坑殺了他和兩個丫頭,剛從逃亡的過程里脫離開,這又被坑進(jìn)了更大更危險的逃亡路上,方?jīng)隂]破口大罵已經(jīng)算是憐香惜玉了??粗邮珠_船了,方?jīng)贽D(zhuǎn)頭就跑回了艙室,他要把現(xiàn)在發(fā)生的事情告訴兩個丫頭,而且還要更加警惕之后的行程,這玩命的路,還沒走完!

  兩個丫頭聽完了方?jīng)甑臄⑹?,心情十分糟糕,到了京城的地界,幾乎可以說再遠(yuǎn)離一些距離,她們完全可以活在陽光下了,而如今,被癔癥牽連,她們又要踏上逃亡路,誰能開心的起來?

  方?jīng)昕粗鴥蓚€低頭不語的丫頭,又開啟了打雞血模式:“那個,之后呢,我打算遠(yuǎn)離一些京城之后,我們就靠岸,繼續(xù)走陸路,馬車雖然顛簸點,但總不會因為癔癥被嶺安國的軍隊追殺,所以你們倆這兩天安分點,等我們下了船,離開這有癔癥的威脅,也就沒什么好怕的了?!?p>  方?jīng)甑脑捪袷呛诎道锏氖锕?,讓兩個丫頭看到了希望,抬起頭,看著方?jīng)辏欠N可以依靠的感覺讓兩個丫頭激動的擁抱著方?jīng)?,弄的方?jīng)暌粫r不知道該怎么做,像個木頭人一樣,被兩丫頭死死的抱著。

  船開動了,船頭上新來的人很安靜,這樣的場面不是自然而成的,是白亦的五個人,用刀威脅出來的,“不想死的要么跳河,要么就老實的呆著,敢出聲,就一個死!”

  平民百姓雖然命不值錢,但那是在富人的眼里,而他們自己看待生命還是很珍貴的,沒人想死,所以很配合著保持安靜,幾十號人都或蹲或坐在前甲板上,方?jīng)耆ッ榱艘谎?,便爬到了船頂,之前的賊船要防,此時更要防著嶺安國的軍船!

  方?jīng)晁诖浑x開碼頭,起初還沒什么動靜,可遠(yuǎn)離沒多久,齊掌柜便趕了回來,看到碼頭上沒了自己的船只,齊掌柜急了,正巧遇到丁大爺,剛想開口詢問他的船呢,卻被丁大爺一把耗主了衣領(lǐng),“你個賊廝!船上有癔癥你都敢靠岸!我看你是腦袋癢了!”

  “癔癥?啥癔癥?哪里來的癔癥?”齊掌柜是懵逼了,完全不懂丁大爺說的話,反問了三聲之后,還繼續(xù)開口詢問起了他的船呢,“我的船呢,怎么不在這里了!”

  “還想要你的船!姓齊的,要不是看到了你,老子現(xiàn)在就去報官了!”丁大爺和齊掌柜算是故交,齊掌柜跑船幾十年,與這丁大爺打交道多了,京城這個碼頭是必停的,而且在這里還能逗留幾天,每次來,齊掌柜都會拉著丁大爺去喝酒,而如今,正是這份交情,才沒讓丁大爺現(xiàn)在就去報官追擊那條船。

  不報官?不是說不報,而是要延緩幾天之后再報,要根據(jù)事情的發(fā)展,會不會被發(fā)現(xiàn)等事情來決定,報官說碼頭上有船只帶著癔癥靠岸,還有人上下船,嶺南國的軍隊,會把這碼頭都封鎖了,那樣的情況對于丁大爺來說,一絲兒好處都沒有,所以,能托到事情大發(fā)了再報官也不遲,如果癔癥的船只相安無事,那么他也沒必要給自己的碼頭找麻煩,但今天這個事情,他必須要好好敲敲齊掌柜,一來解解氣,二來還要拿點銀錢,把幾個苦力的嘴巴堵上,至于那么平民百姓,就算他們?nèi)蠊?,衙門根本不會搭理他們,而且去報官說了癔癥,官府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報官的人給殺了,以免癔癥擴(kuò)散。

  這里面的門道不深,大家都能看個通透,對于癔癥二字,沒人敢提,碼頭上的騷動,也隨著丁大爺拉走了齊掌柜而漸漸平息了下去,又恢復(fù)了之前的鬧忙景象。

  齊掌柜知道自己的船速,還想顧小船去追,但丁大爺可沒那么好說話,今天這個事情如果讓齊掌柜跑了,那以后有什么麻煩都要他一個人背了,那絕對不行,必須把齊掌柜留下來,幾日之后如若沒什么事情,那么再放齊掌柜離開,這些丁大爺早就有了算計。

  視線里碼頭已經(jīng)看不到了,白亦悄悄的到船頂,打算感謝一下方?jīng)甑诙纬鍪?,“風(fēng)軒少俠,多謝剛才出口勸說船工,否則,白亦可能會攤上大麻煩?!?p>  “呵呵,你以為現(xiàn)在麻煩小嗎?”方?jīng)隂]正眼看白亦。

  “少俠為何如此說?”

  “為何?你不是嶺安國的人,不懂這里的人如何對待癔癥!我勸說船工的那番話,并不是恐嚇船工,而是真實的事情。”

  白亦不理解,以為之前方?jīng)觊_口勸說船工,是編出來的話語來恐嚇船工的,可現(xiàn)在聽到方?jīng)赀@樣說,吃驚的反問道:“???這么說如果等齊掌柜登船再走,我們真的可能會死在碼頭?”

  方?jīng)隉o奈的笑笑,“呵呵,你的癔癥這處戲是不錯,那兩個船工的表演也不錯,但你不了解癔癥的可怕,最可怕的不是癔癥本身,而是來自人對癔癥的恐懼和抹殺的決心!”

  “抹殺?”白亦笑了,“我們這里哪有癔癥,如果之后真有人來查看,我們再解釋清楚,不就好了嗎?隨便讓他們查看,我們船上根本就沒有癔癥!這總能說的通吧?!?p>  “說?你會和得了癔癥的人說話?會跑來查看癔癥在何處?”方?jīng)暌荒樒届o的反問著。

  這一反問,把白亦問住了,船頂沒了聲音,白亦之前忽略了,如果是她知道了別人有癔癥或者可能有癔癥,絕對不會上前來說話,更不會靠近,這一點她是完全忽略了,之前還天真的以為可以和別人解釋,可以讓別人查看,現(xiàn)在想想,自己忽略的因素,非常致命!

  白亦是金乞國的人,也有癔癥的傳說,對于處理癔癥,他們的辦法和嶺安國相差不大,抹殺或是驅(qū)趕到礦洞里掩埋。此時白亦臉上沒了神采,低著頭,不在說話。

  方?jīng)暌膊幌朐俅驌羲F(xiàn)在的局面已經(jīng)這樣了,再說她也于事無補,反而船上的很多事情,還需要白亦的人來做,把白亦說急了,萬一她先靠岸跑路了,在這靠近京城的范圍內(nèi),對于方?jīng)暌恍腥藖碚f,還不是很有利的,再忍耐幾天,遠(yuǎn)離了京城,尋個地方靠岸,這是方?jīng)暧媱澋男谐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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